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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5)

你是不是又要給我一腳?!蔽艺f道。

    老媽是寧折不彎的性子,張開嘴繼續(xù)追著我的腦袋咬,活像是海里聞到血腥味的大白鯊。

    我畢竟頭部的移動位置有限,眼見躲不過要挨上一口了,我忽然看到老媽那白皙的脖子,就有了主意。

    我一下子躺到老媽的側頸部,這樣老媽受制于角度,就不好咬我了。

    但這也不是完全咬不到,我的耳朵露了出來,老媽就發(fā)了狠,和小老虎一樣咬了過去,誓要將我變成一只耳。

    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也張開嘴,不過是和吸血鬼一樣,貼上了老媽的脖子,然后含糊不清的威脅道:“媽你要是敢咬我,我就給你脖子上種幾顆草莓,然后馬上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上傳到網上,讓大家看看雪青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私底下的生活是多么的熱情奔放?!?/br>
    “你個混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惡心!禽獸不如!我是你媽,你還有沒有把老娘放在眼里!”

    老媽這下果然不敢下口了,氣得她把所有能夠想到的貶義詞,一股腦給我安了上去。

    我則無所謂,只要老媽不咬我,不踢我,罵一下午也無妨,老媽聲音動聽,和百靈鳥差不多,多聽聽也不虧。

    老媽是打累了,也罵累了,平躺在地上不住喘息,忽然感覺脖子上癢癢的,那是我呼吸的氣息噴在她皮膚上,頓時讓她打了個冷戰(zhàn),脖子皮膚變得緋紅一片,上面起了密集的雞皮疙瘩。

    老媽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內心往外涌出來一股莫名的情緒,讓她又慌又亂,又煩又躁。

    也不知道怎地,老媽的氣勢弱了許多,然后用半是商量、半是央求地說:“我們互相放開好不好,我保證不攻擊你了!”

    “真的?”我抬起頭,直視著老媽的眼睛。

    老媽卻把頭側過去,輕輕地“嗯”了一聲,不敢和面前的我對視。

    我發(fā)現(xiàn)老媽的臉有點紅,估計是剛才激動過度鬧得。

    我覺得可以相信她一次,于是說道:“可以,那我們同時松勁,要緩慢一點?!?/br>
    老媽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倒數(shù)三個數(shù),之后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松了力道,慢慢的抽出肢體。

    我一直防備老媽會暴起傷人,等到完全松開后,我一下子就跳到遠處拉開距離,生怕老媽再發(fā)起攻擊。

    出乎意料,老媽并沒有任何動作,她從地上默默的爬起來,背對著我開始整理衣物,和剛才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的狀態(tài)天差地別,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媽?劉雅蕊?劉四妹?”

    我試著喊了老媽一聲,生怕是剛才她額頭撞得太狠,腦子壞掉了。

    “聽到了,叫魂呢??!?/br>
    老媽轉過身回了我一句,語氣里卻沒有多少火藥味了。

    我尷尬的左右看看,然后說道:“媽要不這算是第二局,我們平手,休息一下,再接著打!”

    “不打了,累了?!崩蠇尯鋈徽f道。

    我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老媽額頭上有一塊浮腫,紅乎乎的,就是之前撞過的位置,估計已經有了淤血。

    “媽你額頭受傷了,我去你的辦公室臥室里找找跌打藥酒”我說道。

    我說完就快步的走去老媽的辦公室臥室里。

    老媽這才發(fā)覺額頭有異,用手一摸,疼得她手指一縮,吸了一口冷氣,看起來還挺嚴重。

    過了幾秒我就拿著藥箱走了出來走到老媽跟前,打開藥箱,里面全是各種的跌打損傷的外用藥,一共有十來種,都是市面上耳熟能詳?shù)钠放啤?/br>
    “媽你平時喜歡用哪種藥?”我問道。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涂?!崩蠇審乃幭淅锬闷鹨粍﹪婌F劑說道。

    老媽撩起碎發(fā),準備給自己噴,不過要閉眼睛,不太方便。

    “媽我來幫你?!?/br>
    我主動說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先回去吧!”

    老媽堅持要自己噴,結果可能是因為剛才打架脫力了,所以手有點抖,第一下就噴眼皮上了,弄得涼涼的濕濕的,不敢睜眼睛了。

    “你看看,我說我?guī)湍惆桑灰獎恿?!?/br>
    這次我換上了命令的口氣,直接把噴霧瓶子搶過來,然后用藥箱里的醫(yī)用濕巾幫老媽擦去眼皮上多余的藥劑。

    老媽現(xiàn)在不知道怎地,我兇了一點,老媽就不說話了,站在原地,任由我?guī)退幚眍~頭的浮腫。

    我看著閉著眼睛沉默不語,顯得有些緊張的老媽,忽然偷笑起來,老媽乖巧起來,別有一番韻味,也許只有在她受傷的時候才能看到。

    我?guī)屠蠇屧诟∧[周圍噴上了藥劑,然后繼續(xù)用濕巾擦去流下來的藥液,完成了整個步驟,退后一步,才讓老媽睜開眼睛。

    感覺到額頭傷口清清涼涼,老媽的心也一下子清涼起來,她神情復雜的看著我,就說道:“你頭上也有,要不我?guī)湍銍??!?/br>
    “不用,傷疤是男人的軍功章,這點小傷不需要用藥?!?/br>
    說著我就把藥箱給收起來了,放在老媽旁邊,一點用藥的意思都沒有。

    老媽心里頓時猶如打翻了五味雜瓶,亂糟糟的。

    老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很煩,很亂,又有點……感動?

    “不對,我怎么能對自己的兒子感動,不行,劉雅蕊,你可不能犯糊涂,分不清好壞!這小子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br>
    老媽猛地搖了搖頭,想要把那煩亂的心情給甩出腦外。

    “媽你怎么了?腦袋痛?那要趕緊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蔽铱吹嚼蠇寔y甩腦袋,頓時有些緊張。

    說完辦公室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老媽頓時目光一凝,之前的古怪氣氛一掃而空,老媽復雜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

    那個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總裁老媽,她回來了!

    我看到老媽拿起藥箱,撿起她那雙高跟鞋穿在腳上,走到我跟前對著我腦門兒就是一巴掌“你以后別在我面前說話,你一說話我就覺得惡心”。

    我“…好嘞…”。

    我說完我就快步的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拉開門看到一個女員工拿著幾份文件在門口外等著。

    女員工看到我拉開了門就對我叫道“小劉總”。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媽在里面”,我說完我就走到電梯旁邊。

    而老媽這時也在辦公桌上處理起了工作,仿佛剛才的種種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我下了樓坐上了地鐵,而梓婷我在坐電梯下來的時候打了電話給她,她說“讓我先回去,她等下還要陪瑤姐逛街”。

    這樣一來一回的瞎折騰也10點多了,我一回到家就趴到了臥室床上,直打架的眼皮終究是沒撐下去。

    下午五點,門外傳來了老媽叫我下去吃飯的聲音,我揉了揉眼,打開門跟著老媽走了下去。

    還沒走到餐桌旁就看到老姐已經正坐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我和老媽也相繼落座。

    老姐看到我的額頭,又看了看老媽,疑惑的問道“劉老二你這額頭昨回事,你別告訴我也是和老媽一樣碰到的”。

    話音剛落老媽就夾著一塊食物放到老姐的碗里說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而餐桌下老媽的腳則狠狠地踩在我的腳上。

    “哦”,

    老姐對著老媽吐了吐舌頭。

    過了一會,老姐邊吃著飯邊問道“媽,你真的不打算陪我去旅游嗎?放松放松一下”。

    老媽一臉淡然“集團還有很多事情要我處理,更何況明天還要開會,抽不開身”。

    老姐聽完就又問起了我說道“劉老二,你去不去?老媽今天跟你說了沒”。

    “哈?說啥”

    我一說完就想到今天在老媽辦公室的鬧劇導致我還不知道老媽本來想叫我做甚。

    我張口就來“那我也……”

    老媽突然打斷了我說的話說道“他說他不去了,他嫌累,更何況我明天還有事情讓他去辦”。

    老姐頓時一臉同情的說道“劉老二,你真慘”。

    “是是是,劉女士說的都對”。

    我一說完就感覺到我在餐桌下的雙腿被人踏了兩下。

    我看了看一眼老媽和老姐,又低著頭吃起了飯。

    老姐則忍著笑扒飯。

    一夜無事

    早上八點,我起了床洗漱完走到了餐桌看到老媽在吃著早餐,我也走了過去。

    我邊吃著早餐邊要說話的時候,老媽就打斷道“你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就覺得很惡心”。

    我“……”

    吃完早餐我和老媽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老媽的保鏢(女的)就打開了黑色轎車的后座門,老媽坐了上去之后我也跟著坐了上去。

    保鏢看到我們母子坐了上去之后就關了后座門開起了車。

    車里我看著老媽慢吞吞的說道“媽…我…”。

    “啪”。腦門兒又挨了一下

    “都告訴你別說話了,你聽不懂人話是吧!你不覺得你說話的時候很惡心嗎?”

    我“

    ……好嘞?!?/br>
    十分鐘后,我和老媽到了公司下面,坐上了電梯到了老媽的辦公室里面。

    我坐在一體沙發(fā)上,看著老媽邊玩著手機邊煮著茶問道“媽,你今天怎么不去處理文件了,今天這么閑的嗎?”說完直接雙手抱頭躲開。

    老媽撇了我一眼“我現(xiàn)在又不是天天忙,只是有時候很忙而已,如果現(xiàn)在天天忙早就把我累癱瘓了,而且什么都要我親力親為的話,雪青早就倒閉了,還有,誰叫你說話了?惡心!”

    老媽說完就用手指著我,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老媽那寬大的辦公室。

    八點三十分的時候,老媽的辦公室門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進”

    老媽說道。

    我看到一個婦女右手拿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老媽看到放下手中的手機走了過去和她握起了手。

    “劉總,讓你久等了,我這么晚才來,我路上堵車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中年婦女說道。

    老媽聽完笑著說道“不久,不久,我和我家的那個臭小子也是剛剛到的”。

    “那劉總,是現(xiàn)在開始還是等一下開始”,

    中年婦女笑著說道。

    “那現(xiàn)在開始吧,到我的辦公室的臥室里面”

    老媽笑著說道。

    中年婦女聽到便點了點頭,然后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道“那小劉總,請吧!”

    “啥?關我啥事?”

    我都聽不懂老媽和這個中年婦女的話,被她們兩個搞得云里霧里的一臉懵逼。

    “你還坐在哪里干嘛?你沒聽到我們倆個說的話嗎?快點去我的辦公室的臥室里,快點”,

    老媽惡惡的說道。

    我聽到老媽的話,連忙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室的臥室里面。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老媽笑著對中年婦女說道。

    “劉總,我能理解,那劉總,我們進去吧!”

    老媽點了點頭說道“請”。

    “劉總,請”,

    中年婦女也跟著說道。

    我一進辦公室的臥室里便躺在了床上,過了一會,老媽和那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我坐了起來看到中年婦女放下了拿在右手上的小箱子。

    而老媽她則雙手抱胸的看著我,老媽身穿一套干凈整潔的女士西裝,挺直的腰背勾勒出魔鬼的曲線,胸脯飽滿被里面的白襯衫緊緊束縛著,底下的套裙剛過膝蓋,黑色絲襪掩蓋了底下雪白的肌膚,老媽今天畫了淡淡的素顏裝扮,襯托出清麗脫俗的氣質,烏黑的秀發(fā)高盤在腦后,柳眉彎彎,鳳眸含光的看著我。

    中年婦女放下了小箱子后就把鏡子前邊的椅子拖到了我的跟前,坐了上去問道。

    “小劉總,我問你幾個問題,就是你最近有沒有感知覺障,或者感覺障礙、感覺過敏、感覺減退以及內感性不適一些的”。

    “啥,沒有”,

    我一臉懵逼的答道。

    “那小劉總,你最近有沒有出現(xiàn)錯覺、幻覺,比如分裂出現(xiàn)幻覺這些的”,

    中婦婦女接著問道。

    “沒有,什么意思啊”,

    我吃驚的說道。

    “那小劉總,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注意力下降或者注意減退這些的,再比如你最近記憶減低、記憶力不好的一些,或者出現(xiàn)用想像的事情來填補記憶這些的”,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問道。

    我越聽越離譜,越聽越懵逼的說道“你這是覺得我有心理問題嗎?我根本就沒有問題,你都把我搞懵逼了”。

    “好”,

    中年婦女聽我說完,然后她又打開了她那小箱子拿出了一塊表放到了我的眼前。

    “你這是打算要催眠我嗎?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離譜的事情?。‖F(xiàn)在都二十一紀了,要相信科學!是不”,

    我看著在我眼前亂搖的表笑著說道。

    “是啊,小劉總,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要相信科學,但你認真的看一下這個表”,

    中年婦女笑著說道。

    “看就看,又不……”。

    我剛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便聽到嗒嗒嗒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老媽穿著高跟鞋走到我的旁邊。

    老媽看到我的眼神,露出了一個溫和到不像話的表情,然后抬起手掌猛的劈向了我的后頸,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中年婦女看到驚訝道“劉總你……”。

    老媽雙手抱胸的看著我暈了過去,笑了笑說道“我家這臭小子皮糙rou厚的沒事,今天先到這吧,我送送你”

    中年婦女擔憂的看了我一下然后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劉總,我自己能走”。

    中年婦女說完就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老媽看到中年婦女收拾完,她就走到中年婦女的身后把手放在中年婦女的肩膀上柔著笑著說道“沒事啊,我送一下你吧!”

    老媽

    說完就柔著中年婦女的肩膀共同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老媽就走回了辦公室突著嘴說道“所謂的心理學教授就這水平,就這水平的話我也能當了”。

    如果我醒著的話一定會說“老媽,你又覺得自己行了”。

    老媽說完就坐在了沙發(fā)上邊喝著茶,邊玩著手機。

    過了幾秒后,秋姨吃著棒棒糖推開了老媽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今天秋姨穿的是上下連體的灰色毛衣裙,黑色的絲襪緊緊包裹大長腿。

    秋姨走進來坐在沙發(fā)上拿起老媽倒的茶喝了一下。

    老媽看著秋姨的眼圈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疑惑的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這么重”。

    秋姨雙腿盤坐在沙發(fā)上,手時不時撕扯下小腿上的黑絲,不高興的說道“哎,別提了,梓婷這丫頭,昨晚硬拉著我陪她說了一晚上的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我都快被她煩死了”。

    老媽喝著茶笑了一下說道“梓婷她還剛讀上大學她還小,你要諒解一下”。

    “聽你這話說的,好像梓婷不是我親生的似的,我不知道她還小啊,真是的”秋姨說道。

    秋姨又說道“話說你為什么不讓莫曦陪她們兩個去啊!你別告訴我,你有事讓他去辦,以你那恨不得讓莫曦整天都待在家里別亂出門的性格,所以我是不會相信你有事情讓他去辦的,說吧劉四妹你們母子倆又在作什么妖”。

    老媽平靜的說道“如果你這么想,我也沒辦法了?!?/br>
    ————

    而此時的我也醒了過來但又睡了過去,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昨天晚上五點多才睡,今天又這么早早的就起來了。

    下午兩點,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從床上起來,還順手把老媽種在休息室內的薰衣草盤截折了一段下來藏在了身后,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而此時老媽毫無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右手拿著薯片,穿著黑絲的腳丫靈活地挑動高跟鞋。

    我走出門看到老媽這樣毫無形象的躺在了辦公椅上,我走了上去把藏在我身后的薰衣草拿了出來,笑瞇瞇的說道“媽,有時候我希望你的一生能被拍成一部漫長的電影然后讓我比你晚出生一百年,一輩子只做一件事獨自坐在房間里,對著墻上的熒幕光影,用我的一生,把你的一生慢慢看完”。

    老媽拿著薯片的右手頓住了,顯得有些呆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電腦說道“你的新惡作???你不覺得你說的這句話很尷尬嗎?惡心!”

    說完就用眼神掃了一下我,看到我手中拿的薰衣草,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手中拿的那個薰衣草是不是從我屋里折下來的?”

    “咳咳”我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快速的把手中的薰衣草放在辦公桌上,又迅速的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盒飯吃了起來。

    老媽一看到我這樣就知道了答案。

    老媽放下薯片,站了起來用手扭著我的耳朵說道“行啊,你這混小子竟然把我種的盤栽給栽下來了,我辛辛苦苦才種的竟然被你給折了下來,行啊你,長能耐了啊”。

    “嘶…疼疼疼…,媽我只是折了一個下來又不是全部,過幾天就會長回去了,媽你先放下手疼死了”。

    老媽又大力的扭著我的耳朵說道“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吃完飯就給我走人,聽到了沒?”。

    “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手,疼死我了”。

    老媽這才放下手拿起薯片又坐回辦公椅子上邊吃著,邊看著電腦。

    而我則用手揉著耳朵吃著飯。

    我吃完飯看著正在看著電腦的老媽偷偷的問道“媽,你要喝奶茶嗎?我下去員工食堂里拿給你喝?!?/br>
    “不用,你可以走了,我一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快滾快滾?!?,老媽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說道。

    “媽,你先等我一下,我下去拿個東西”,我站了起來說道。

    ————

    過了一會,我拿著兩杯大杯的蜜蜂柚子茶走了進來,把一杯放在辦公桌上說道“媽,你嘗一下吧!很好喝的”。

    老媽用眼神掃了一下那杯冰的蜜蜂柚子茶說道“你怎么還不走?都說了我不喝這些奶茶的,你別用對付那些小女生的手段來對付我,我不吃這一套的,你快走吧!”。

    我立即興奮了起來邊吸著奶茶說道“媽,那你吃什么啊,告訴我,我立馬弄”。

    老媽可能覺得怎么說都不好,便不在理會我。

    我看到老媽不說話,我說道“媽,你把這杯奶茶喝了吧,只要你喝了我立馬走人”。

    老媽:“呵呵”了一聲,就不理會我了。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秋姨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走到了老媽的傍邊看到放在辦公桌上的蜜蜂柚子茶,倒是順手拿了起來插下吸管喝了起來。

    老媽則用眼神輕輕的掃了一下那杯蜜蜂柚子茶,很快移開了視線。

    秋姨邊喝著奶茶邊看著老媽的電腦說道“這部劇我叫冬霜發(fā)原劇給我了,我已經看完了,你要不要看要看的話我發(fā)給你,一集一集的看太麻煩了”。

    老媽看著電腦說道“不用了,你是知道我很少看這種電視劇的”。

    秋姨喝著奶茶看著我說道“莫曦你以后買這些奶茶的時候,讓那些工作人員多加

    點糖在里面才好喝,還有你等下去食堂拿些菜回去,我親自下廚反正明天有假期”。

    我高興認識你答道“真的嗎?我現(xiàn)在就下去拿還是秋姨好~不像某人一樣,只有我放假回來的第一天才親自下廚做飯,剩下的都是她大女兒在做飯了”。

    老媽頓時被我搞得破防了說道“什么叫我只在你第一天放假回來的時候才親自下廚做飯?”

    我:“媽,我早就想說了!你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嗎?”

    “你來說一說,老娘是什么樣的?”老媽坐在辦公椅子上冷笑道。

    “莫曦,別說了”秋姨邊喝著奶茶邊小聲提醒著我。

    我無視秋姨的提醒,我絲毫不懼的說道:“你是那種家里不來客人,就不好好做飯的那種!你說說,家里就咱倆的時候,你什么時候做過一頓像樣的?”

    “但凡家里來客人了,你看看,大魚大rou的,怎么著?咱倆在家時,就不能大魚大rou一把?”

    我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第一天,我暑假開始,給我慶祝,你做了一大桌子菜!”

    第二天,吃第一天剩的。

    第三天,吃第一天剩的。

    第四天,吃第一天剩的。

    第五天,小舅和小舅媽來了,小舅媽親自下廚,吃一頓好的。

    第六天,吃第五天剩的。

    第七天,二舅媽來了,親自下廚,住了三天,餃子,包子、面條……

    ……

    第二十天,外公外婆過來了,住了十幾天,外公外婆過來了,你又仙起來了,不是下館子,就是我外公外婆親自下廚!

    ……”

    算到最后,饒是老媽也不禁臉上一紅。

    沒辦法,誰讓她有個對她很好的家人呢?

    兩個嫂子還經常來。

    嫂子來了,還用她這個meimei動手?

    老爸老媽過來了,心疼她,還用她親自動手?

    一旁的秋姨都驚呆了。

    聽著我算下來,自家大姐頭,整個暑假,真的就第一天做飯。

    “姐”

    秋姨剛想說話。

    老媽搶先道:“算這些事兒算的這么明白?瞧瞧你在學校的樣子一天天不學習,打架斗毆,招貓逗狗的!你們老師給我打過多少電話了?!”

    “你努力了嗎?都辜負老娘我對你的期望了,知道不?”

    嗯,這個話題說不過,開始談學習了。

    我白了一眼給老媽。

    擺擺手,對一旁的秋姨說道:“秋姨,我想吃排骨,你看看是燉湯,還是紅燒?亦或者來個糖醋的,排骨我現(xiàn)在就去員工食堂里面拿食物”。

    “嗯,姨給你做”,秋姨露出甜美,附帶寵溺的微笑。

    這如天使一般的笑容,直接治愈了我所有的不快。

    真的,這是一個靠笑容就能征服大部分男人的女人!

    還是秋姨好~不像某人一樣,做飯不好吃不說,還不做!”

    老媽:“小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不好吃你以后不要吃!你把吃的都給我吐出來!”。

    我見勢不妙,“溜了,溜了,我現(xiàn)在下去拿食材”。

    “哈哈哈,快去拿吧。”秋姨笑著幫我打圓場。

    別看是她閨蜜的兒子,但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當初那個在床頭要她講故事的小孩兒,如今已經長成大帥哥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她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就慣著他吧,你看看你和我家里人都把他都慣成什么樣了?”老媽吐槽道。

    她沒事兒了。

    不生氣了。

    有人做飯,她還生什么氣?

    “姐,你也真是的,莫曦回來了這么多天了,你才煮了一頓飯”秋姨說道。

    老媽不耐地擺擺手:“別提了,自從之瑤長大了之后我就很少煮飯了都是之瑤煮了,這臭小子一回家就凈整事!”

    秋姨好笑地看著老媽,揶揄道:“不知道是誰人家馬上快放假時,和我說,依秋,我兒子明天就回來了,我得給他做點好吃的,好久沒見,都想死我了

    怎么?現(xiàn)在煩了?”

    “哪有”

    被拆穿,老媽不自然地正了正身子,然后苦惱道:“這臭小子一點都沒小時候可愛了!他小時候,給一碗方便面,就能開心好半天?!?/br>
    “現(xiàn)在,不好糊弄了!”

    “噗~”

    看著老媽苦惱地樣子,秋姨忍不住大笑出來。

    她在心里,心疼我一秒鐘然后又問道:“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別想了,這都怪之瑤這個傻丫頭,說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不好吃!現(xiàn)在我家,一包方便面都找不到了。”

    “哈哈哈?!?/br>
    老媽和秋姨相視一笑。

    ……”

    晚上八點的時候,秋姨吃完飯,看著我們倆笑道:“好無聊啊!要不然咱們來玩點游戲?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br>
    “可以啊?!蔽倚廊煌庥謫柕馈皨?,可以嗎?”。

    老媽看了看我和秋姨也表示同意。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三人把餐桌上的食物都收拾好了,秋姨

    又說道:“游戲的彩頭是什么?喝酒可以嗎?反正明天不用去公司也沒什么事要做,而且那兩個丫頭也不在家了,睡覺也沒別人吵了”。

    “同意!”X2

    我和老媽都同意,秋姨從冰箱里找了幾桶可樂,又拿了幾瓶洋酒,按照4比1的比例兌成了可樂桶,取了三個玻璃杯。

    又說道:“每人輪流坐莊,提問者先喝上杯酒,被提問者如果不想回答時需要喝上杯酒,直接回答時不需要喝酒,這個規(guī)則可以嗎?”

    我點點頭,沒有什么意見,玻璃杯不是很大,以自己的酒量,就算是拼命的喝都沒事。

    老媽也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秋姨講完游戲規(guī)則,笑了兩聲說道:“莫曦這里你的年齡最小,你先當莊家,好不好?”

    “好啊?!蔽抑苯雍攘吮普f道:“按照游戲規(guī)則,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找人提問了?”

    “對!”秋姨說道。

    “那我選我老媽?!蔽倚呛堑恼f道:“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老媽頓時很無語:“真心話吧?!?/br>
    思考片刻,我問道:“媽你最喜歡的東西是什么?”

    老媽盯著我看了我?guī)籽?,想了想回答?“雪”。

    “嗯呢?!甭犕赀@個回答,我滿臉笑容。

    但是秋姨卻翻了個白眼,露出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就這樣三個人玩了好一會兒,期間自然是一番歡聲笑語,不過每個人都或主動或被動的喝了不少酒,哪怕是以我的酒量都感覺有些暈暈乎乎的,老媽和秋姨的臉上已經泛起了動人的紅暈。美人微醺,倒是一道動人的風景,更何況還是兩位!

    這一次又輪到了秋姨,秋姨嚷嚷道:“蕊姐你真沒意思,每次都選真心話!大冒險多刺激,一直真心話!”老媽笑了,“選真心話又不違規(guī),你自己問不出來什么還怪我了啊?!边@下可是把秋姨刺激到了“這是你逼我的啊。”我來了興趣,湊上前準備聽聽秋姨能放出來什么狠招。

    不曾想秋姨瞪了我一眼,“劉莫曦,轉頭,捂住耳朵!不準聽!”我當即抗議“憑什么呀?我怎么就不能聽了!”老媽似乎也有些疑惑,但是一向溫和的秋姨這次似乎是酒勁兒上來了,愣是無視了我的抗議。我悻悻的轉過頭去,捂住耳朵,捂住了但是并沒有完全捂住。

    我屏息靜氣地聽著,秋姨靠近老媽的耳朵,快速地說了一句話。老媽本就泛紅的臉一瞬間紅的晶瑩剔透,“依秋!”老媽這一聲中蘊含著害羞,尷尬,和些許生氣。

    而一旁假裝捂住耳朵的我則是一臉懵逼和驚悚,雖然秋姨的聲音不大,但是我仍然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已柿丝谕倌?,甚至有些懷疑我的耳朵!竟然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