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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陛下的旨意會如何,黑袍人早就寫信將大略的猜測告知于他。 當(dāng)真是一分都不錯。 既沒有立即定罪,也沒有輕飄飄地放過。 給足了各方勢力的活動空間。 邵庭細(xì)細(xì)打量了楊凌的神色,見他似乎并沒有多少喜色,不禁有些疑惑,問道:“楊公子怎么好像不大高興,是此事有什么差池嗎?” “四殿下多慮了,陛下會將如此重要的案子交與殿下主理,可見對殿下信任有加,寄予厚望。臣身為殿下侍讀,自然是為殿下感到開心?!?/br> “楊公子,你跟了本王這么多年,你心情如何,本王還是看得出來的?!鄙弁バ闹械南矏傄蛑鴹盍璨焕洳粺岬膽B(tài)度也冷了幾分,“有什么話,不妨直說?!?/br> “既然如此,臣就直言不諱了。”楊凌細(xì)長的雙目微瞇,緩緩抿了一口茶水,“臣以為,四殿下想借此案收攏平西侯府,還有更好的法子?!?/br> 邵庭聞言,急切地問道:“哦?是什么法子?” “此時殿下若急于替慕容世子奔走,不給他吃些苦頭,就算最后是殿下救出了他,未免也顯得殿下在此案中出力不大?!?/br> “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先按我朝律法將其收押,不必給任何優(yōu)待。過些時日,再由臣代表殿下,去獄中看望世子,想必世子定會心生感激?!?/br> 邵庭沉吟幾刻,旋即連連點頭:“楊公子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先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才能收攏人心。 “昨日臣還聽說,押送慕容世子來長安的車隊已經(jīng)快到了,還請殿下立即下令,命人在城門處等候,一見到人,立即收押!” “本王允了?!?/br> 喧嚷的人聲漸漸蓋過了山林間呼嘯的風(fēng)聲,喚醒了倚靠在馬車內(nèi)小憩的少年。 慕容星探手拉開了車簾的一角,瞥見城門處摩肩接踵的人群,和不遠(yuǎn)處一小隊穿著官袍的大理寺侍衛(wèi)。 馬車轆轆行駛了幾刻,緩緩?fù)W ?/br> “四殿下奉圣上旨意,主理平西侯世子一案,現(xiàn)有大理寺奉命押解世子回去受審!” 夏統(tǒng)支楞著耳朵,聽到直接由大理寺將世子帶走,面色剎那變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陛下連讓自家世子入朝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世子,這……” “事關(guān)侯爵,又是兩國之間的大事,組織三司會審實屬正常,沒有什么可詫異的?!?/br> 慕容星聽到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的宣讀聲,索性撩起簾子下了馬車,面上并未顯露多少詫異之色。 一襲玄衣還沾染著些西北邊關(guān)的風(fēng)塵,少年的脊梁卻是挺拔,一雙鳳眸幽冷深邃,只是緩步走至大理寺侍衛(wèi)的面前,微露的鋒芒就迫使一隊侍衛(wèi)低下了頭。 “見過平西侯世子,在下奉四皇子之命,送殿下前往大理寺?!?/br> 原本盛氣凌人的聲音微微收斂了一些,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見慕容星頷首,便揚手讓身后的侍衛(wèi)讓出了一條路。 “……世子如今是重要嫌犯,四皇子有令,一切按朝律辦,還請世子恕罪?!?/br> 一眾侍衛(wèi)的身后是一架簡陋的囚車,銹跡斑斑的鐵欄桿上還有早已干涸的血跡,已不知道接送了多少重罪的犯人。 若是慕容星上了這架囚車,就會在長安最繁華游行而過,這對普通的百姓都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何況是一位侯府世子。 夏統(tǒng)一看到那架囚車,便忍不住心頭的怒意。 “放肆!陛下都未曾給世子定罪,爾等怎敢讓世子坐上囚車?” “一切都是按律法辦事,四殿下受陛下所命主理此案,也沒有辦法。還請世子莫要讓我等為難?!?/br> 慕容星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握緊了拳,俊美的面容映著瑰麗的霞光,顯出幾分蒼冷之色。 他緩緩朝著那架囚車,走了一步。 第32章 “世子!”夏統(tǒng)顧不得尊卑,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慕容星的去路,顫聲道,“世子,自古還不曾有身負(fù)爵位的人坐上囚車,世子三思啊!” 兩側(cè)的道路漸漸聚齊了不少百姓,大理寺的侍衛(wèi)一面無法違抗四皇子的命令,一面也不敢對慕容星太過放肆,只得站在一旁靜靜候著。 閑言碎語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無所顧忌,像是自陰暗處爬出來的老鼠,“吱吱”作響。 “那是平西侯世子吧?怎么像是要被官兵押上囚車了?” “什么世子啊,你沒聽陛下的圣旨說,這人和魏國的舞姬私通,叛國啦!” “叛國?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魏人在我們大梁燒殺搶掠,我大兒子就是西北守邊關(guān)的,幾年沒回來了,他竟然還通敵?” …… 慕容星緩緩呼出一口氣,一月前他率兵出征時百姓夾道送行的景象還在眼前,一轉(zhuǎn)眼,就憑一道還未下定論的圣旨,他就變成了為大梁人所不齒的叛徒。 漆黑的鳳眸攀上幾道血絲,沉沉地映著不遠(yuǎn)處簡陋的囚車,最終所有的情緒湮滅在一道淺淡的冷色之中。 他探手擋開了夏統(tǒng),俊美的面容因著路途上一路奔波,瘦了一些,無悲無喜。 “既然是本朝律法,我自然沒有不遵的道理?!?/br> 幾個侍衛(wèi)聞言對視一眼,立即上前把鐐銬拴上了慕容星的手腳,道了一聲“得罪了”。 沉重的鐵鏈“嘩啦”響了一聲,少年頎長矜貴的身姿仿佛突然被什么東西臟污了一般,無形地壓在他的脊梁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