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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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元寶兒還略有些懵。 待他將眼前的景致全部看清后,待腦袋上,臉上的痛楚一點一點清晰的傳了來,待思緒全然清明后,他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了起來,此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被綁了。 他被那獨眼龍惡霸馬富貴給劫了。 相傳馬富貴在太守府西門一里地外的胡同巷子里有處住所,廚房里原先有個運菜大叔去過他的住所,在廚房提過兩嘴,馬富貴每日一大早起早貪黑入府送菜運菜,想來住在離太守府不遠(yuǎn)的地方,想來這里就是馬富貴那落腳點了。 他竟被馬富貴那老yin,棍綁回了他的地盤。 想到從前在廚房時聽過關(guān)乎那老yin,棍的那些惡心惡毒的傳聞,以及每每見到那老家伙那滿臉yin,蕩惡心的嘴臉,元寶兒惡心的止不住想要干嘔的同時,內(nèi)心漸漸徒生出一股恐懼和絕望感來。 元寶兒隨爹娘逃難一年,自問是從死人堆里給爬出來的,就連剝皮吃人蒸人煮人這樣的事兒他都曾親眼見過,死他并不怕,可是若落入這樣一個殘暴又惡心的人手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元寶兒何曾猜想不出來。 不想,他元寶兒千躲萬躲,當(dāng)初便是為了躲這個老貨,才陰差陽錯的去了凌霄閣的,卻不想便是去了凌霄閣卻依然躲不過這該死的劫數(shù)。 他元寶兒情愿一頭撞死,也不要被這腌臜貨侮辱。 這樣想著,元寶兒咬著牙,立馬從炕上掙扎了起來。 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快醒來,那老貨只捆了他的雙腳,并不曾捆住他的雙手,元寶兒拼命的開始松綁解綁,然而粗糲的麻繩捆得實在太緊,元寶兒費了老大力氣,連扯帶咬竟都沒能全然解開。 正手忙腳亂忙活間,這時,忽而聽到屋子外頭響起了一陣嘎吱聲,聽著像是旁邊還有間屋子,有人推開隔壁屋子的屋門緩緩朝著這邊走了來,腳上的繩子解開不開,眼看著屋門要被人再度推開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就在這萬分絕望之際,元寶兒忽而眼尖的發(fā)現(xiàn)一旁炕邊的衣服堆里冒出了把梭子刀來,他飛速將梭子刀摸了過來藏進(jìn)了袖籠里。 嘎吱一聲。 話說馬富貴撒了泡尿喝了碗涼水回來后,酒氣消散了幾分,瞬間神色清明了不少,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躺在炕上的那抹纖細(xì)清瘦的身影,馬富貴當(dāng)即咽了口口水。 馬富貴自問閱人無數(shù),尤其早些年伍家還在京城未歸時,這座老宅乃是他兄長當(dāng)家作主,自然他馬富貴成了這座老宅子里的土皇帝,一水的小丫頭小童全都成了他的禁,臠。 然而尤是他嘗遍了各色童,男童,女,卻也從未曾見過有人出挑勝過這元寶兒的。 生得男生女相,肌膚雪白,模樣出挑,馬富貴見他第一眼時就險些被那小兒晃得睜不開眼來,只覺得活脫脫像是觀音座下的散財童子似的,尤其這會兒躺在他這炕上,小臉上白得幾乎透光,白得仿佛能掐住一把水來,馬富貴光是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便覺得渾身一把邪火,差點兒當(dāng)場交待在原地。 這樣想著,只見他咽了口口水,又搓了搓雙手,一步一步朝著炕邊走了去。 方一湊近,只見這元寶兒安安靜靜,乖乖順順的躺在那兒,平日里見了只覺得咋咋呼呼,活像只小霸王似的,這會兒少了白日里的囂張叫囂,文文靜靜的,竟莫名讓人沖動不已,目光一移,落到了領(lǐng)口那截如同羊脂玉般的白皙脖頸上,饑渴萬分的馬富貴當(dāng)即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這樣又細(xì)又白的脖子,一掐就能輕易斷了。 yin,蕩不堪的目光在那細(xì)嫩的脖頸處停留了一陣,繼而順著一路往下,纖細(xì)的小腰,單薄柔嫩的嬌軀,這樣美好的尤物,竟讓萬花叢中的老手一時激動得有些無處下手。 這樣的尤物,不知能夠經(jīng)受得處他幾下摧殘。 當(dāng)年有個小娃,還不如他這般嬌嫩了,他一個殘暴,一個沒留意,直接將人弄沒了。 不過,那還是他正值壯年的事兒了,如今他已漸漸年邁,身子骨早已不如當(dāng)年,不過,難得遇到這般美味,如何能隨意對待。 當(dāng)即,馬富貴將手中的一碗血直接一口干了。 為了今夜這頓美食,他方才特意忍了又忍,忍著耐心跑到雞籠里將明兒個送去府里的那只公雞當(dāng)場給宰了,當(dāng)即一口飲下了一整碗公雞血來助興。 一碗雞血下肚。 “砰”地一下,馬富貴當(dāng)即將碗朝著身后一砸,只覺得瞬間渾身雄武了起來。 “元寶兒,小乖乖,叔叔今兒個好生疼你?!?/br> 只見那馬富貴朝著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星子,雙手一搓,便翻身爬上了炕,直接哆嗦著雙手去解起那小兒的衣裳來,他一邊解著,一邊忍不住湊到元寶兒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忍不住閉上眼,吐出了一口千年渾濁之氣,臉上瞬間如癡如饞道:“乖乖,好個小乖乖,可想死叔叔了,你可知,老子這大半年來日思夜想,想的就是今晚這一遭,放心,今晚叔叔一定讓你快活,好好瞧瞧叔叔的雄風(fēng)罷——” 馬富貴一邊如癡如狂的說著,一邊一把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元寶兒的衣裳。 他枯樹般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顫著,如同對待上等的珍寶,輕手輕腳,然而不想就在他雙眼漸漸赤紅,掀開領(lǐng)口的那一瞬間,忽而一陣疾風(fēng)劇烈朝他臉面襲來,說時遲那時快,馬富貴到底身材魁梧,反應(yīng)靈敏,一個眼明手快下意識的抬手去擋,然而下一刻卻見他疼得劇烈慘叫一聲,一道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瞬間在屋子里響徹了起來—— 馬富貴疼得渾身劇烈顫抖,一抬手,只見一把鋒利的梭子刀毫無征兆的直接一把插入了他的掌心。 這個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來得太過出人意料,馬富貴疼得整個身子往后一倒,他抬手死死掐著那只手掌,疼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然而一抬眼,只見原本安安靜靜,一動不動躺在炕上的那小兒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睜開了眼,正在一臉狠意的死死盯著他。 趁他疼得癱坐在炕上無力起身之際,只見那小兒匆匆一個利索翻身爬了起來,作勢便要開逃,然而他腳上的繩子還有一半未解,爬起來逃到一半又重新歪倒在了炕上。 元寶兒一邊爬,一邊用力蹬著雙腳,眼看著腳上的麻繩便要被他一腳蹬掉了,眼看著他將要看到一絲唯一的希望了,不想這時,嗖地一下,原本插在馬富貴掌心里的那柄梭子刀像是一柄利劍似的嗖地一下釘在了元寶兒眼前。 看著眼前這柄冒著寒光,沾染著鮮血的梭子刀。 元寶兒臉色一變,一時牙齒打顫的扭頭一瞧,不想,只見方才疼得癱坐在地上的馬富貴竟直接從炕上爬了起來,他竟直接將橫插進(jìn)手心里的那柄梭子刀直接當(dāng)場從手掌里給拔了出來。 手掌里正在滋滋噴著血,滋到了馬富貴臉上,身上,染紅了炕上一片。 馬富貴站在炕上,他人高馬大,滿臉是血,他瞎了一只眼,此刻,正在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元寶兒,如同棺材里埋了千年的惡臭腐尸復(fù)活了似的。 他渾身戾氣,只一步一步朝著元寶兒走了來,然后彎腰拖著元寶兒的一條腿,嗖地一下毫不費力的一把將元寶兒重新給拖了回去。 他那只滋滋冒血的手一把死死掐住元寶兒的脖頸,另外一只手抬起直接啪啪幾下,直直大力往元寶兒臉上一下一下抽打了去—— “敢弄老子,狗娘養(yǎng)的臭婊,子,老子抽死你個小母,狗!” “給臉不要臉!” “老子今晚不弄死你丫的老子不信馬!” 馬富貴朝著元寶兒臉上吐了口口水,隨即用盡了全身最大的力氣,毫不客氣,一連著五六個巴掌,直接扇到身下小兒嘴角冒血,扇到他臉面腫脹,扇到他目光渙散,翻著白眼,漸漸忘了掙扎。 然后,他抬手一扯,將元寶兒身上的衣裳一把粗暴的扯,下了。 正欲拖著這小兒行,暴時,然而他一低頭—— 饒是怒不可支,暴戾上頭的馬富貴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后,都止不住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 “ 第171章 這……這元寶兒這個廚房里頭的混世魔王,竟是……竟是個娘們? 馬富貴被眼前這么個顛覆性的,戲劇性的一幕,直接震得當(dāng)場呆愣在原地。 這個認(rèn)知實在太具有沖擊性了。 怎么可能呢? 眾所周知,要知道元寶兒可是整個廚房的刺頭,他鎮(zhèn)日在廚房振臂高呼,為所欲為,鎮(zhèn)日打著崔老頭的旗號偷懶耍滑,眼睛可謂長到了天上去了,就連楊三等人竟都不是這小兒的對手。 馬富貴盯梢他許久了,若是換作尋常任何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一準(zhǔn)被他弄到手了,可元寶兒這小兒看似大大咧咧,風(fēng)風(fēng)火火,實則跟個小滑頭似的,心眼賊多,接觸半年下來,甭說摸個小手,他愣是在言語上都沒機會調(diào)戲過一二。 后來好不容易等到那邵安那小子回來了,邵安與他有仇,兩人正合計著弄上這小兒一回,不想一轉(zhuǎn)眼,這小兒竟投身到了二爺門下,竟是個有些能耐的。 這樣一個jian滑之人,連他,連楊三,邵安等人都數(shù)回在他手底下吃了悶虧,這樣一個刺頭,怎么可能是個丫頭片子呢? 雖說他生得略有些女相了些,被廚房以及西院的人戲稱為娘娘腔,雪媚娘,可無論是性情習(xí)慣,還是脾性姿態(tài),都是十足十的男人模樣,并無任何女流之氣??! 這樣一個在男人堆里混了整整兩年的人,竟然是個女的? 馬富貴一時有些瞠目結(jié)舌。 雖被震得難以置信,然而馬富貴到底是花中老手了,眼前這副景致唬弄不了他。 只見扒開外裳的這副嬌軀,只見雙肩圓潤,脖頸如玉,目光所及之處,每一寸肌膚猶如最上等的雪膚凝脂,又見肌理白皙,宛若透明,一眼望去,還未曾觸及,眼睛便早已經(jīng)率先感受到了那抹吹彈可破的細(xì)膩。 試問一個男人,又怎么可能會擁有這樣嬌嫩的身軀? 又見這小兒胸前裹著厚厚幾層白布,白布將整個身軀勒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宛若平坦,然而馬富貴依然能夠從那若有似無的曼妙中窺探出幾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漣漪和婀娜。 少女的身軀柔軟,酥軟,圓潤,曼妙,透著股子獨有的芳香,令人如癡如醉,神魂顛倒,非尋常男人可比。 幾乎是每多瞧上一眼,馬富貴的雙眼便忍不住泛紅了幾分,他的喉嚨便忍不住越發(fā)窒息了幾分。 他向來不挑,無論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都是他喜愛的獵物,二者雖不同,卻也能夠帶來完全不同的美妙滋味。 男娃娃有男娃娃的樂趣,女娃娃有女娃娃的銷魂。 然而,男生女相的男娃娃,外表男人實則女人的女娃娃,無論是哪種,都是馬富貴從未曾涉足的領(lǐng)域,活了四五十年,仿佛在此時此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似的,看著眼前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的軀體,馬富貴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叫囂,全身都撕裂了。 這樣陌生的禁忌,只會越發(fā)讓他興奮,越發(fā)讓他嗜血和亢奮。 這樣想著,馬富貴一時拼命吞了口口水,為了以防自己空夢一場,他直接抬手探,到了底下探了一探。 果然只見手中光溜溜的,空無一物。 頓時只見馬富貴激動得哆嗦顫抖著身軀,臉上的橫rou四下亂顫了起來,他一把單手薅起了元寶兒的后脖子,將他整個薅了起來,掐著元寶兒的小臉,將半暈過去的元寶兒一把掐醒了,一臉亢奮又叫囂道:“小賤人,臭婊,子,好好瞧瞧老子的臉,老子今晚要弄得你求爺爺叫奶奶!” 話一落,馬富貴忍著掌心的劇痛,興奮地抬手抓著元寶兒的褲,子要往外一撕,不想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危難時刻,忽而聞得寂靜無聲的院子外頭響起了陣陣震天的喧囂聲—— “這里!” “就是這里!” 外頭忽而一片噪雜喧嘩,好似千軍萬馬廝殺了過來似的。 然而還壓根來不及反應(yīng),這時,又聽到轟隆一聲震天巨響,他的院子門似被人一腳踹開了似的,只聽到“砰”的一聲,整張門仿佛盡毀毀滅,砸到了院子里,巨大的力道將整個小院都踹得跟著震動了起來。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眨眼之間。 馬富貴嗖地一下扭頭朝著門口看去,透過門縫,只見不過一瞬間,通亮的火把已將整個屋子外頭照得宛若白晝。 馬富貴心里頓時一沉,多年混跡各類風(fēng)月場所,壞事干盡的他渾身敏銳,心里暗道一聲不好,一時,殘留的酒氣全部消散了個干凈,當(dāng)即咬著牙看了懷中的小兒一眼,然后直接將人一把粗魯推開,而后一把起跳下了炕,將掛在墻上的一柄短刀取了下來。 這時,“砰”地一聲,又是一聲巨響,就跟地震了似的,整個屋子跟著地動山搖了起來。 屋子的屋門直接被人一腳踹翻了,結(jié)實的木門倒在地上,被巨大的力道直接劈成了兩截,馬富貴聞聲看去,只見門口立著一道頎長高大的黑影,他著一身寬大的黑袍,袍子隨著他的劇烈動作隨風(fēng)飄起,他整個人立在黑暗中,高大威猛,身高直逼門頂。 他半隱在黑暗中,半顯在光亮中,堪堪露出一張刀削般凌厲的下巴來。 他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渾身森然,全身仿佛浸著千年寒冰,人還沒進(jìn)來,只覺得率先帶來了一室的寒氣。 他宛若一道從地獄廝殺歸來的修羅羅剎。 僅僅只從那個如同刀削斧劈而成的下巴,馬富貴便將這人認(rèn)了出來,此人乃伍天覃,竟是伍天覃! 他沒想到,不過一個個區(qū)區(qū)看門小童,竟真的將伍天覃這個混世魔頭給驚動了。 馬富貴自問天不怕,地不怕,在這宅子里頭稱王稱霸慣了的,卻也到底忌憚這位混不吝的二世祖。 當(dāng)即,握著短刀的手冒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水來。 心里則止不住暗想到,當(dāng)年他在這老宅子里頭干盡了那么多事兒,老爺盛氣之下,也不過只將他驅(qū)逐出府罷了,要知道,他們馬家祖祖輩輩替伍家看護(hù)院子,打伍家當(dāng)年押鏢時便跟著了,地位對伍家來說自是非同尋常,更何況他兄長如今可是太守府的老管家,在府中兢兢業(yè)業(yè)干了五六十年,一輩子都奉獻(xiàn)交待在這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信,老爺都尚且無奈他何,這二世祖會為了個區(qū)區(qū)看門小童,敢動他? 就在馬富貴握緊了手中的短刀,一臉警惕的盯著門口那人之時,只見立在門口的那人終于一步一步踏了進(jìn)來。 話說伍天覃面如寒冰,一步一步踏進(jìn)了屋內(nèi),他渾身被黑色包裹,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冷冽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