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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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一醒,便迷迷糊糊的往外走,這會兒還不知自己的臉被擦成了個什么猴屁股模樣了,橫豎戲臺子上那些走戲的一個個臉上花花綠綠的,便也覺得自己也該相差無幾。 雖身上這件戲服是白色的,不是勞什子粉的紅的,可又是裙擺,又是長袖,到底娘里娘氣。 元寶兒又下意識地抬手朝著腦袋頂上一摸,摸到腦袋上梳了繁瑣發(fā)髻,倒是一愣,再一抬眼,對上遠處那伍天覃直愣愣的目光,便覺得有些別扭,最終,嘴里默默念叨了聲“金子金子金子”,便咬咬牙關(guān),大搖大擺,不管不顧的噔噔噔下了樓梯樓,臉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結(jié)果,不知是那兩條腿邁得太快,還是那小樓梯太窄太陡,最后一步樓梯元寶兒沒留意,竟直接一腳踩空了去,然后,只聽到“哎喲喂”一聲,便見元寶兒一頭直直朝著樓梯下栽倒而去,元寶兒在眾人微愣的目光中,直接摔了個狗啃地。 “哎喲喂,老子的屁股?!?/br> “他奶奶的破樓梯。” 伍天覃只見一道白影一晃,便見那樓梯上那個俏生迤邐的小伶人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摔了個狗吃屎,又見那小伶人摸著屁股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結(jié)果,她身上長袖長裙,方一爬起來,雙腳又忽而被手中的長袖纏住,再次啪嗒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小伶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踢腳又是扯袖,片刻功夫,便成了半個風(fēng)塵仆仆的土泥人兒來。 從驚艷,到難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再到嘴角抽搐,再到這會兒伍天覃臉上的大黑臉,統(tǒng)共不過發(fā)生在眨眼之間。 等到伍天覃從方才那短暫的驚艷愣神中回過身來時,正巧見那樓梯下那道歪歪斜斜,罵罵咧咧的身上發(fā)出“嘶”地一聲聲響,等到元寶兒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時,他手中的一條長袖被掛在了樓梯下的一口鐵釘上,直接將那長長的袖子嘩啦啦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于是,元寶兒剛換好衣裳,還沒來得及向眾人展示他的戲服,便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毀了個一干二凈,順帶給大家伙兒表演了一出雜耍戲。 所有人瞧得是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前去攙扶他。 “上不得臺面的狗東西?!?/br> “丟盡了爺?shù)哪樏?。?/br> 最終,伍天覃嘴角一抽,直接一屁股跌回在了原來的椅子上,他一邊咻咻咻的撐開了扇子只飛快的朝著自己臉上扇著,一邊板著臉,將臉別到了反方向看著。 火氣噌噌噌直往外涌。 他簡直沒眼再繼續(xù)看下去了。 * 話說自知闖禍丟人的元寶兒爬起來后沒敢再往伍天覃跟前湊了,他一邊亂甩著袖子一邊朝著黃班頭方向走了去,走到黃班頭跟前時,只見黃班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此時,黃班頭看著元寶兒這副伶人扮相,驚是驚艷,驚是驚喜,卻遠沒有方才那般一腔熱血,和滿腔孤勇了。 只覺得,這小兒若來了他們戲班子,未來或許會有成為他這個戲班子戲臺子的一日,可前提是,他這個臺子,他這個戲班子屆時焉知還能否撐到那一日? 按照今日他這搗亂,禍害的拆家能力,黃班頭無法保證。 于是,那日黃班頭走了走過場,將那元寶兒領(lǐng)到了戲臺上教他練練開桑,練練臺步,試試戲感之類的,結(jié)果,開嗓的方法黃班頭還沒教完,只見那元寶兒便很快捂著襠,部喊著要撒尿了。 臺步黃班頭親歷親為教了他兩遭,一轉(zhuǎn)身,便見那小兒嘴撇到耳后根,眼翻到后腦勺去了。 戲感,黃班頭剛親歷親為的示范完,一轉(zhuǎn)身,忽見那小兒直接站在戲臺上,拉攏著那小腦袋,鼾聲四起,竟咕嚕轱轆直接站著睡著呢? 黃班頭愣了愣,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躡手躡腳的湊到那小兒跟前,只見那元寶兒將兩條戲服長袖纏繞在了脖子上,吊著兩條胳膊歪著腦袋,姿勢慵懶的,當(dāng)真睡著呢? 黃班頭一時又氣又好笑,他組建這戲班子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一個在他親自授教時直接在戲臺上聽著聽著站著睡著的人。 一時氣得黃班頭恨鐵不成鋼,片刻后,只哭喪著臉下了臺朝著伍天覃告狀來了。 戲臺底下,伍天覃將臺上一切盡收眼底,看著臺上那道歪歪斜斜,站著睡著的身影,一時啼笑皆非,又恨得咬牙切齒,只恨不得直接將桌面上那個茶杯朝著那狗東西腦袋上直接砸去。 好吧,他多慮了。 這狗東西若是個女的,他自挖雙眼。 這時,一直在一旁看戲的赫昭楠忽而似笑非笑的湊到了伍天覃跟前,笑著道:“依弟弟看,這回給三弟排的這出戲怕是懸了,不過——” 赫昭楠說到這里,忽而掃了眼戲臺子上那道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隨地便要一頭栽倒的身影,忽而一臉興致勃勃道:“三弟雖是個戲癡,雖然愛戲,不過,聽說他近來沉迷自己調(diào),教伶人優(yōu)伶,弟弟覺得二哥這小奴頗為有趣,便想著與其送他一出戲,倒不如送他個伶俐的伶人給他親自調(diào),教來得令他高興,二哥你說呢?” 赫昭楠話里話外透著一絲意味深長的試探。 伍天覃聽出他話中的打探,一時微微蹙了蹙眉。 赫昭楠便又繼續(xù)笑著道:“怎么,二哥舍不得這么個小奴?” 話一落,便見那伍天覃緩緩搖著扇子,懶洋洋道:“哼,左不過一條狗,一個玩意兒罷了,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那好,那不如弟弟跟二哥打個賭如何,就賭二哥這小奴元寶兒,過幾日三弟生辰宴上,二哥領(lǐng)著這小兒一道前往,若三弟看到二哥這小奴生了興趣,并向二哥生了討要的心思,二哥便輸了,得將這小兒當(dāng)作生辰之禮送給三弟,若三弟沒有開口,對其也并無興趣,便是弟弟輸了,三弟的生辰之禮,弟弟代二哥奉上,如何?” 赫昭楠興致沖沖地說著。 伍天覃聞言,只瞇著眼雙目犀利的盯著那赫昭楠,片刻后,收回目光,遠遠地朝著戲臺上那道陡然驚醒過來,只哐當(dāng)一下,搖搖晃晃一屁股跌坐在了戲臺上那道摸著屁股,張牙舞爪咒罵的細小身板上定定地看著,看著,良久良久,他瞇著眼道:“好。” 作者有話說: 各位抱歉啊,更得晚了,在鄉(xiāng)下人太多,亂糟糟的,這章碼了一天。 初二就回市區(qū)了,到時候恢復(fù)穩(wěn)定更新。 祝大家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 第61章 話說那伍天覃與赫昭楠在梨園聽了會子戲,相商在幾日后那楚四的生辰宴上聚會后,并未曾久坐,便直接離了戲園子,往回走。 來時,那伍天覃興致仿佛不錯,一路上,懶洋洋的歪在馬車的軟榻上,對元寶兒動輒使喚,他則悠悠然然躺著享受下人的殷勤伺候。 回時,卻不知緣何,興致仿佛有些不佳,一上馬車便緩緩闔上了眼,一言不發(fā)。 元寶兒見他臉色不睦,便撇了撇嘴,離他遠遠地,只縮在了馬車門口坐著,一邊搖著扇子給自個兒扇風(fēng),一邊將車簾掀開一角,津津有味的往外探著。 正好樂得清閑。 一路上,馬車里靜悄悄的。 許是回得匆忙,那活閻王說走便走,元寶兒不過匆匆換了身衣裳便立馬跟了出來,這會子臉上還白白,粉粉的,一臉的胭脂粉脂,元寶兒爬到了馬車上,隨意用袖子蹭了蹭,隨便一擦,便是一袖子脂粉,他便抬手往臉上擦擦蹭蹭,沒一會兒,臉都搓紅了,又舉著那車簾子往自個臉上擦著。 不一會子,那上好的冰絲錦緞上便蹭了一團脂粉,被元寶兒無情的甩到了一旁。 許是天氣太熱,又許是今兒個一大早起便干了幾仗,只覺得難得有些疲累,這會兒馬車搖搖晃晃的,不一會兒,元寶兒便也覺得昏昏沉沉了起來,小腦袋一點一點,也開始打起了瞌睡來。 他方一慢吞吞的閉上了眼,那頭,伍天覃原本闔上的眼忽而嗖地一下睜開了。 伍天覃目光一抬,便一眼遠遠瞅見到了那如同搗蒜似的,一點一點的圓腦袋。 伍天覃瞇著眼,遠遠將那躲懶又打瞌睡的狗東西一一端詳著。 他就沒瞅見過如此膽大包天,固執(zhí)己見,又偷jian耍滑,泯頑不靈的狗奴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還有膽睡懶覺。 若記得沒錯的話,這已是第二次,第三次,還是第幾次在他眼皮子底下躲懶睡懶覺呢,一次跪著跪著睡著呢,方才在戲臺子上站著站著竟也睡著呢,這會子,坐著坐著,還睡得著? 哼,狗東西! 他是屬豬的么?成日就知道睡睡睡。 就跟個攪屎棍似的,走到哪兒,便將哪兒攪得個翻天覆地的,攪得他一整日大好的興致全無。 原本還打算從戲園子出來后,直接上鳳鳴樓的,可踏出了戲園子后,便又忽而覺得索然無味,直接摔著袖子叫了回府。 一上馬車,便又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不想講話,更不想看到那礙眼的狗東西,索性閉著上了眼,討了個清凈,不想,他閉目養(yǎng)神著,那馬車那頭卻是悉悉索索,沒個消停,吵吵得伍天覃心里頭煩悶不止,卻又壓根懶得睜眼開口,直到這會兒總算是靜下來了,伍天覃一睜眼,便見那小兒竟比他還睡得香。 呵,伍天覃頓時又氣又樂。 一時,微微瞇著眼,只遠遠將人繼續(xù)打量著。 只見遠處那小兒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來到凌霄閣這一個來月里,這攪屎棍不是日日臉上受傷,鼻青臉腫,便是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伍天覃也不過將人掃了個大概,這會兒難得頭一回如此認真又清晰的將人打量著。 只見遠處那小兒穿了一件淺藍色的布衣裳,十分尋常普通的料子式樣,府中的家丁小廝多是這樣的穿戴,灰色和藍色,約莫是府中統(tǒng)一配發(fā)的下人服,體面些的,會另出銀子制身好衣裳,這些下等奴才,或者摳門的才會一直穿這樣的統(tǒng)一服飾。 再簡單簡陋不過的衣裳,粗布的,圓領(lǐng)口,遠遠探去,衣袖肥大,松松垮垮將人套在里頭,露出了一大截頎長的脖頸,還有兩條細長的胳膊。 伍天覃目光在那小兒裸露出來的脖頸,和兩條擼起袖子的胳膊上多瞧了幾眼,只見玉骨晶瑩,白過溫玉,毫無意外,這小兒渾身白得嚇人,不僅僅是那張小臉,就連他的脖頸,胳膊都是一等一的雪白,伍天覃目光在他領(lǐng)口與袖口被藍色布料掩蓋住的位置來回掃視著,若目光能活動,一準(zhǔn)直接將那幾片布料撩開了,朝里頭一探個究竟,看看他究竟白成了個什么樣子。 又見他不止白,那脖子,那胳膊還十分細小脆弱,那兩條胳膊細細瘦瘦,骨架甚小,仿佛一折便斷,那根脖子,更是纖細秀美,他一只手便能徒手掐住。 這樣的胳膊,這樣的脖子,實不像是個男子的,倒遠遠瞅著,比他那二meimei更要纖細幾分。 當(dāng)真是身子不全,生得娘氣的緣故? 又或者……年紀太小了,還沒有完全長起來的緣故? 伍天覃一邊一寸寸將人盯著瞅著,一邊目光一掃,又將視線緩緩移動到了那張小臉上,只見那小臉上脂粉渾濁不堪,黏黏乎乎的,一塊白,一塊粉的,亂糟糟,臟兮兮的,遠遠看上去,就跟泥地里打過幾滾的小野貓似的,臟亂得厲害。 伍天覃這人愛潔,最是討厭厭惡邋遢之人,不過,倒是奇怪,遠處那小兒臉上分明臟兮兮的,卻又并不覺得邋遢骯臟,是那種臟亂到可以令人接受的地步。 倒是奇了怪了。 伍天覃一邊微微皺著眉頭,一邊復(fù)又不知不覺間將目光再次落到了元寶兒臉上,細細端詳起了他的小臉來,只覺得他小臉飽滿白皙,五官秀美秀俏,臉不施脂粉而白而麗,唇不點胭脂而朱而赤,實則是一張漂亮又討喜的面容。 盯著盯著,眼前的這張臉忽而嗖地一下,幻化成了方才那張描了吊眉,抹了胭脂,涂了鮮紅口脂的伶人扮相,那張纖細曼妙,嬌媚嫣紅,吊眉瀲滟的伶人之姿一時悄然映入了伍天覃腦海,伍天覃仿佛神色愣了一下,只見他忽而喉嚨微噎,一時扯了扯領(lǐng)口的衣襟,正搖了搖頭凝神再看時。 這一看,哪還有什么貌美勾人伶人? 分明還是那張臟兮兮又亂糟糟的臉! 伍天覃仿佛神色再愣,不由定睛再看了一眼,一時,臉上忽然染起一抹怒色和緋色。 惱怒遠處那狗東西的臉怎會亂入他的腦海! 一時,又微微有些不大自在,自己竟將一個狗奴才的臉看呆了,竟還被他的女子扮相給驚艷到了。 伍天覃一時惱恨不已。 又見此刻那小兒正砸巴著小嘴睡得正香,見他珠圓玉潤,容貌秀美,就連打瞌睡還鼾聲微起,一聲聲細微鼾聲細微輕緩,就跟一只趴在桌上懶洋洋睡覺的小貓兒似的。 無怪乎今日赫昭楠一連著幾次要向他討要起了這小兒來。 這狗東西雖是個攪屎棍惹人惱恨,卻也著實生得好看討喜。 而他那個三弟,外人皆道他是個喜好男色的,身邊小廝隨從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他伍天覃愛美人,不過是單純的挑剔罷了,可那楚四愛美人,卻是到了股子病態(tài)程度。 一時,想起今日與那赫昭楠的賭約,伍天覃莫名有些煩悶不已,而一抬眼,卻見那當(dāng)事人竟睡得香甜無比,伍天覃心口莫名壓著一股悶氣。 半晌,忽而隨手拿起了小幾上碟子里的干果嗖地一下朝著那小兒腦門上遠遠扔了去。 許是干果太小,扔了兩下,扔到了他的臉上,卻見那小兒砸巴著小嘴往臉上撓了兩下癢癢,嘴里嘟嘟囔囔了兩句,復(fù)又將臉一仰,枕在馬車上繼續(xù)睡著了。 伍天覃瞇著眼,直接從碟子里抓起一顆小青果,朝著那元寶兒額頭上便是用力一砸。 小青果又脆又硬,伍天覃手法精準(zhǔn),直接將那小果子砸在了元寶兒額頭上,瞬間,只聞得“砰”得一聲脆響,下一刻,便見那昏昏欲睡的小兒嘴里痛苦難耐的發(fā)出了一聲“哎喲喂”,然后捂著額頭疼得一把從凳子上蹦跶了起來,只一邊皺著小臉一邊疼得齜牙咧嘴的叫嚷道:“疼死小爺了,哪個龜孫子,哪個龜孫子敢襲擊老子!” 元寶兒捂著額頭,皺著小臉罵罵咧咧著。 一頓氣急敗壞的輸出后,咬著牙氣咻咻地將臉一轉(zhuǎn),便對上了那伍天覃面無表情地臉。 元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