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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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天覃閉著眼調(diào)整了下仰躺的姿勢,許是久不見動靜,一腳尖頂在了元寶兒鎖骨位置,堅(jiān)硬的麒麟馬靴如同一柄利器,仿佛能夠隨時見血封喉。 元寶兒繃著小臉。 縱使心中幾多怨恨厭惡,然而雙眼一掃,遠(yuǎn)遠(yuǎn)的掃向躺在軟榻上那道霸道蠻橫的身影時,終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最終,元寶兒咬著牙關(guān),握緊了拳頭,一拳一拳朝著伍天覃那硬邦邦的小腿上砸了去。 伍天覃大概是被下人伺候慣了,元寶兒砸了幾十拳后便欲收手,結(jié)果,他方一停,便見那伍天覃雖閉著眼但手中的扇子卻漫不經(jīng)心的朝著手心里敲打了一下,元寶兒心里頭一驚,只得咬牙繼續(xù)搗鼓。 整條胳膊廢掉了似的,又酸又痛。 整個肩膀塌了似的,半邊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更別提那雙腿了。 又加上今兒個起這么早,天還沒亮便起了,除了過年過節(jié),元寶兒這輩子就沒有起得這么早過,如此勞累交加,元寶兒心里的恨意更濃了。 他發(fā)誓,他得要快些想些法子逃出這太守府了,在這伍天覃手里他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他決定,這會子回府他便要開始琢磨贖身離府一事,便是爹娘不來贖他,他便自個兒給自個兒贖了身,自發(fā)去尋他們?nèi)ィ蟛涣?,大不了一時半會兒尋不到的話,他便一個人回草廟村去。 這般想著想著,元寶兒頭腦漸漸發(fā)沉了起來,沒多久忽而頭一歪。 大太陽底下,輕風(fēng)襲襲,伍天覃悠哉悠哉的躺著,漸漸倦意來襲,卻在即將要入睡的前一刻,沒用絲毫征兆的,伍天覃雙眼忽而嗖地一睜。 他盯著頭頂?shù)臉涫a瞅了兩眼,正欲收腿,卻如何收不動,他雙眼一睜,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眼瞅去,便見自個兒的腿此時此刻竟被人牢牢抱住了,只見遠(yuǎn)處那小兒雙臂緊緊纏繞著他的雙腿,腦袋一歪,竟直接蹲著將臉枕在了他的靴子上,睡著了! 睡著了? “嘿!” 伍天覃不由愣了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有人蹲在地上都能睡著。 并且,細(xì)細(xì)聽來,仿佛還能夠聽到細(xì)微的鼾聲。 關(guān)鍵是,比他還睡得快? 他這個當(dāng)主子的都還沒有睡著,他這個狗奴才竟敢先一步睡了去! 這狗奴才! 屬豬的么,他! 伍天覃一時盯著遠(yuǎn)處那扭曲的卻睡得格外香甜的身姿,一時好氣又好笑。 “爺,這元寶兒這廝又躲懶了,忒不像話了,小的這便去將他給一腳踹醒了?!?/br> 常勝見伍天覃醒了,又盯著那元寶兒瞅著,以為主子不快,正要過去處置。 “慢著!” 不想,伍天覃忽而將扇子一抬。 伍天覃只慢悠悠的支起了身子,從躺著改坐著,雙腳依然擱在了元寶兒的肩頭。 只將身子往前一湊。 近距離的湊過去將這狗奴才打量著。 整個凌霄閣,乃至整個太守府甚至整個元陵城,哪個不是對他伍二爺怕得要命,尤其是凌霄閣里的奴才,一個個見了他便脖子都抬不起來了,一個顫顫巍巍的,他一個眼神掃過去,便跪下了一大片。 唯有眼前這狗奴才,見他的頭一眼,竟還敢直愣愣的盯著他瞅著,他發(fā)怒看過去時,竟也咬著牙,毫不避讓,這便罷了,這會兒在他跟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還能睡得著,不但睡得著,竟還比他睡著更快,睡得更香甜! 伍天覃還沒遇到過這般狗膽滔天的奴才。 倒是有幾分意思。 伍天覃只湊過去將人打量著。 在這之前沒怎么正眼瞅過,這會兒細(xì)細(xì)將人端詳著,只見生了一張圓潤的鵝蛋臉,臉小,不過巴掌大,卻圓潤有rou,許是年紀(jì)尚小,臉上的rou奶奶的,皮膚嫩嫩的,白的發(fā)光發(fā)亮,像是剛出生的小奶娃子的皮膚似的,伍天覃就沒見過這么白的。 又細(xì)細(xì)看去,眉眼生得倒是伶俐俊俏,濃眉大眼的,那雙眼睛此刻閉上了,不過伍天覃難得有幾分印象,是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葡萄似的,圓溜溜的,這會兒閉上眼了,看著比睜眼時更要討喜和乖巧,眼睛上的睫毛倒長,跟柄扇子似的。 許是臉壓在了他的靴子上,他稍稍動彈,擠壓得他尤不舒服,小嘴巴一砸一砸的,還似乎在左臉上擠出了一個深深的梨渦來。 這相貌,只見面白齒紅,眉如翠羽,眼含山泉,雙唇飽滿殷紅,鼻子小巧挺翹,細(xì)細(xì)瞅去,竟難以在這張小臉上尋出半分錯處來,看著還算討喜伶俐,著實(shí)難以跟個難民二字牽扯上任何關(guān)系! 伍天覃盯著眼前這張臉沉默了片刻。 這時,一陣輕風(fēng)吹來,那狗奴才枕在伍天覃的靴子上,忽而抬手揉了揉鼻子,然后,只見他的鼻子像是狗鼻子似的,忽而上下聳動了幾下,伍天覃皺眉看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啊切”一聲,一個巨大的噴嚏從元寶兒嘴里噴瀉而來,就跟下雨似的,淅淅瀝瀝的的口水全部一腦門噴灑在了伍天覃的臉上。 將一旁的常勝是瞧得目瞪口呆,呆在原地。 而一貫愛潔的伍天覃將臉一抹,看著指腹上那薄薄的,晶瑩剔透的一層,伍天覃瞬間臉一黑,只從牙齒里磨出幾個字來:“狗奴才!” 話一落,伍天覃氣得恨不得一腳朝著那個狗腦袋蹬過去,卻在抬腳的那一刻,伍天覃改了主意,只咬牙切齒道:“給爺拿繩子來,將這狗東西捆緊了吊起來!” 累到癱瘓,正呼呼大睡的元寶兒只陡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天要塌了下來了,整個天地要掉轉(zhuǎn)過了似的。 他小嘴里無意識的“啊啊啊”的嚎叫著,只以為還在做夢,夢到天塌下來了,山石全部垮塌了,將他埋在了山腳下,他整個人整個身子全部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張開手腳拼命掙扎著,踢劃了大半晌,悄然睜開眼,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卻倒轉(zhuǎn)了過來,令元寶兒一時辨認(rèn)不出來。 “你……你是個什么東西?!?/br> 元寶兒朝著那張放大的臉罵罵咧咧著,抬手便要去撓,不想,話剛落下,便覺得身上一疼。 有人一鞭子抽到了他的身上,疼得元寶兒全身抽搐了起來。 元寶兒疼得全身顫抖,想要掙扎卻掙扎不得,他呲牙咧嘴的捂著被鞭子抽打過的下巴,疼得冒出了眼淚水來。 全身都在晃動,晃得元寶兒頭昏到脹。 這會兒元寶兒還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來。 等到他捂著下巴,疼得要咬斷牙齒,待晃動稍小了之際,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被人用繩子吊了起來,不是那張臉倒轉(zhuǎn)過來了,倒轉(zhuǎn)過來的是他,他這會兒雙腳朝上,臉朝下被人捆綁吊在了樹下。 而那張臉倒轉(zhuǎn)過來,用鞭子抽打了他一鞭子的人正是那活閻王伍天覃是也。 不是,不是正在睡覺么? 他剛剛還在給他揉腿來著。 這殺千刀的大魔頭又再發(fā)什么瘋。 正當(dāng)元寶兒咬牙憤恨之際,這時,只見伍天覃這會兒正懶洋洋的躺在了躺椅上,手中拽著根繩子,正饒有趣味的盯著倒吊的元寶兒,一臉漫不經(jīng)心道:“蠢東西,狗奴才,你說,爺該如何罰你才好呢?嗯?”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扯了下繩子。 元寶兒的身子瞬間便跟上了發(fā)條似的,直直往天上沖,而后,他輕笑一聲,手中的繩子一松,元寶兒整個身子便又急劇往下墜。 眼看著,臉朝著地,要一臉懟到地上去時,這時,綁在腳上的繩子急劇一拉,在元寶兒的臉距離地面不過一個巴掌距離的時候,生生止住了。 這一沖一墜間,元寶兒的整個五臟六腑全部都要顛簸出來了似的。 他瞪大了雙眼,臉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抬手拼命掐住喉嚨,喉嚨陣陣發(fā)緊,整個喉嚨陣陣窒息,整個人早已經(jīng)被嚇到失語,忘了尖叫。 就在元寶兒渾渾噩噩間,這時,伍天覃緩緩起身,走到了元寶兒跟前,蹲在他跟前看著他,而后,用鞭子的把手挑起了元寶兒的腦袋,看著他蒼白贏弱的小臉,道:“這么不經(jīng)嚇?該不會又要尿褲子了罷!“ 說著,伍天覃輕笑一聲。 這時,遠(yuǎn)處忽而有人大喊一聲:“爺,二爺,尋到山雀了,得旺他們尋到山雀了,正在捕捉了?!?/br> 常勝聞言大喜。 伍天覃聞言,眉頭一挑,道:“爺親自去逮!” 話一落,他將鞭子朝著空中一揮,拿起一副弓箭便大步離去。 走了十余步似想起了什么,偏頭朝著身后那吊著小兒身上瞅了一眼,似遲疑片刻,最終,將袍子一掀,沒作理會,大步而去。 第29章 卻說伍天覃一走,整個山腳就只剩下元寶兒一個人了,還被吊掛在樹下,元寶兒腳朝上頭朝下的被捆吊著,雙腳被捆得劇烈疼痛,腳腕怕是都被磨破皮了,而時間一長全身的血液開始往頭頂?shù)构?瞬間只覺得頭充血了似的,全身的血液全鉆腦袋里去了似的。 “姓伍的,狗雜種,你二大爺?shù)某綦u屎,你個爛臉爛□□的臭王八蛋子,你個下地獄被打入畜生道的鱉孫子,你活著浪費(fèi)口糧,死了浪費(fèi)土地,你爺爺咒你不得好死死死死死死!” 元寶兒還壓根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無緣無故便被人倒吊在這兒了,他氣得牙癢癢,長這么大就沒被這么欺負(fù)過。 他一邊拼命蹬腿,一邊咬牙切齒,撕心裂肺的咒罵著。 罵著罵著,忽而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聲:“少爺,那是伍家的馬車,快看,伍天覃在這里!” 元寶兒聞言整個人瞬間一驚,立馬停止了咒罵。 他此刻被倒吊著,吊的位置有些低,那姓伍的往山上去了,鬼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他原本拼命掙扎著想要自救,他怕一會兒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個野獸或者野豬野狗之類的,他便毫無逃生之地,直接成為那些野獸嗟來之食了。 不想,野獸沒等來,卻仿佛等來了一群上山的人,且他仿佛還聽到了那活閻王的名諱,并且,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元寶兒心頭瞬間一緊。 怎么辦? 那姓伍的那霸王德行,一瞧便是仇家遍天下的人,他該不會真的這么倒霉罷,被綁了吊在了這里,正好遇到了伍天覃的仇家罷,那么,他不正好成了送上門的活沙包么? 連逃都壓根沒處逃。 元寶兒拼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從容應(yīng)對。 “呵,果然是伍天覃那鱉孫子的馬車,他人呢?” 沒一會兒,一道趾高氣昂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道聲音聽著盛氣凌人,有些年輕,聽那語調(diào)里的高傲勁兒,不用想也知來者不善,且聲音里便透著高高在上,跟姓伍的那活霸王一模一樣,一股子富貴傲慢味道。 寶兒小心翼翼地扭動著脖子,朝著身后瞅著,依稀瞅來了一行十來人的隊(duì)伍,因?qū)殐菏堑箳熘?,瞧得并不分明,只依稀瞧見有人騎著馬,有些在地上走著,騎馬那人在距離伍家馬車三四丈的距離停了下來,勒著馬繩駕在馬背上沒有下來,另有兩名隨從小心翼翼地摸到伍家馬車前,將簾子嗖地一把撩開。 “少爺,姓伍的沒在里頭!” “少爺,姓伍的在這里還擺了茶點(diǎn),喲,這兒還吊著個人呢!” 其中一個隨從轉(zhuǎn)身看到古樹下的奢華擺設(shè)景致,似乎愣了一愣,好半晌,又見到倒掛在樹下的元寶兒,只見他瞬間瞪大著雙眼,有些激動結(jié)巴道:“少……少爺,這里……這里還吊著個小兒!” “瞧那穿戴,怕是伍家的下人,定是那伍天覃的隨從!” 這人話一落,不一會兒,只聽到馬蹄聲漸漸靠近,駕馬那人牽著馬繩緩緩跨了過來,元寶兒拼命擺動著身子往后瞅著,只見那白色的寶馬上坐著個紅衣男子,看不清具體面相,卻通身顯貴,他肩上背著一把弓,手執(zhí)一條黑色馬鞭,就連行頭都與那伍天覃如出一轍。 似遠(yuǎn)遠(yuǎn)的朝著樹下倒掛小兒方向瞥了一眼,下一刻,只見他揮起長鞭朝著伍家馬車那匹棕色寶馬馬背用力的抽打了一鞭,這一鞭子抽打下去,瞬間只聞得一聲巨大的“嘶鳴”聲響起,只見那棕色的寶馬兩條前蹄朝著空中蹬起,它嘴里發(fā)出巨大的鳴叫聲,整個馬身便要站了起來似的,卻最終驟叫了幾聲后,前蹄漸漸歸位,整匹馬兒慢慢平靜下來。 “畜生,跟你主子一樣,礙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