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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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兒見了,癟了癟嘴,道:“哼,她們也太不將問玉jiejie放在眼里了?!?/br> 問玉是老太太指派來的大丫頭,最得體面,管束著整個凌霄閣,得人敬重,可那梅見卻絲毫不將她瞧在眼里,也不知是不是有樣學(xué)樣,連那胭脂近來都傲慢了許多。 歡兒為問玉氣惱。 問玉卻淡淡的瞥了她歡兒一眼,道:“休得胡說?!?/br> 說著,問玉朝著庭院里那道搖搖晃晃的小兒身上看了一眼,又叮囑一聲道:“主子的事兒,不許妄議,也不許多管閑事。” 說著,問玉將歡兒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看了看日頭道:“到時辰了,去廚房通知傳午膳罷!” 歡兒得了話便立馬去了。 約莫一刻鐘后,廚房派人來送餐食,來的是王mama兩口子和廚房的王平,小六二人,往日里送膳來兩人即可,可今兒個二爺院子里叫了鍋子,中午吃的燙rou,便派了王平小六二人抬來的。 四人一踏入院子里,便遠遠瞧見了跪在庭院中央的元寶兒,四人臉上大震,尤其,待走近了,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同,一經(jīng)過那元寶兒身旁時,只聞得一陣濃重的尿sao味撲鼻而來,一靠近還發(fā)現(xiàn)有三五只蒼蠅圍著他上下轉(zhuǎn)悠,廚房里做活的人對氣味敏感,當即察覺些了不同。 王平臉上詫異,目瞪口呆。 而小六看到寶兒跪在地上,嘴唇干涸,小臉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往外滾著,小六雙手一顫,手中g(shù)untang的鍋子差點兒不穩(wěn),一鍋險些都給掀翻了。 “寶兒,寶兒……” 小六白著臉,著急忙慌的喚著他。 元寶兒聞言,只恍恍惚惚,有氣無力的抬起了小臉朝著身側(cè)看了一眼,看到四張熟悉的面孔后,元寶兒仿佛愣了一下,下一刻,只見他將牙齒一咬,很快將臉別了過去。 “寶兒……” 小六見狀,要將手中的鍋子放下去瞧他,卻見另外一側(cè)的王平橫眉一挑,厲聲道:“蠢材,這里可是凌霄閣,別找死。” 說著,王平瞅了那落魄小兒一眼,嘴角一扯道:“二爺什么脾氣,你也敢在凌霄閣作亂,不想活了么?” 說著,又道:“這小兒就是闖禍精,他蠻橫慣了,活該吃些骨頭,讓他長長記性也好。” 王平一邊威脅一邊調(diào),教的將小六扯走了,回到廚房不久,整個廚房的人都曉得元寶兒尿了褲子遭了罰,聽說那尿sao味二里地外都聞得到,橫豎,廚房里的小霸王那兩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威嚴,兩日之類全部作踐了個一干二凈。 鍋子里的rou香味濃郁,從寬敞的大門口飄出來,半個庭院里的人都聞得到。 這是崔老頭煮的鍋子,里頭放了羊骨rou,羊雜粹,羊腸子羊肚子,然后放了黨參,枸杞等藥材,崔老頭研制的藥膳鍋子,凌霄閣這位每月要用兩回,每回寶兒都跟著受惠,他一口氣可以喝下三大碗,那時,他還曾私底下洋洋得意道:哼,當爺?shù)挠秩绾?,還不得用我元寶兒用過的口水。 這會兒,元寶兒捂著肚子卷縮在了發(fā)燙的地板上,他只能干咽口水。 吃什么不好,非得吃這道味最大最沖的藥膳鍋子。 寶兒餓得腸子都要痙攣打結(jié)了。 他甚至懷疑里頭的人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寶兒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之際,這時,只忽而聞得里頭傳來了一陣咿咿呀呀的琵琶和唱曲兒的聲音在唱著:“碧窗下,輕畫雙娥,臉兒上粉香淡抹,小兔兒,輕輕撞,胸窩,面龐兒燙燙似燒灼……” 話說屋子里,鍋子熱氣騰騰,餐桌上十余個碟子里美味佳肴盡顯奢侈,伍天覃端著酒杯,身旁鴛鴦親自布菜倒酒,身后還有三四個丫頭作陪,八方圓桌對面,梅見坐在矮凳上,手中抱著琵琶,咿咿呀呀的吟唱著。 戲詞露骨,唱的正是她最愛的《西廂記》。 此刻,梅見仿佛化生崔鶯鶯,歌詞婉轉(zhuǎn)中眉目傳情,情深意切,曲中唱的是崔鶯鶯和張生之間曲折多磨的愛情故事,曲外,唱的何曾不是她自己。 唱到情深意切時,只見梅見雙臉酡紅,眉目時而躲閃,時而直直朝著對面伍天覃臉上迎著去,眼中的情誼滿滿的都要溢了出來了。 一旁給伍天覃備菜的鴛鴦見狀新生惱恨,心里罵了一萬遍“sao狐貍,連吃飯時也不忘勾引爺”,嘴上卻故意扯著嗓子道:“爺今兒個胃口可是不佳?都沒用幾口呢?!?/br> 伍天覃原本瞇著眼睛聽曲兒的,聞言,雙眼嗖地一下睜開了,淡淡道了一句:“無趣的緊。” 也不知是說的胃口,還是指的對面唱曲的梅見。 梅見聞言果然臉上微微一變,手指一頓,一下子破了半個音。 鴛鴦卻一臉得意的掃了梅見,沖著伍天覃道:“可還是為了外頭那小賤奴一事給惱的,爺若不喜歡,只管斷了兩條腿打發(fā)出去便是了,為了那小賤奴生惱,著實不值得!” 伍天覃愛潔,因被個下人尿了一身,他勃然大怒,一氣之下,回了屋子里泡了一上午的澡,這會兒胃口不佳。 本是要斷了他兩條腿打出院子的,結(jié)果,也不知是不是多心了,旁人皆道那小兒是被他的威武給嚇尿的,可伍天覃憶起那雙惡狠狠的雙眼,雙眼漆黑,那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伍天覃的時候,卻令他莫名覺得這里頭還有旁的原因。 隱隱像是……故意的? 故意尿他一身? 呵。 這個認知,一時讓伍天覃怒不可支,他伍天覃活了二十年了,沒遇到過這樣膽大包天的狗奴才。 斷他兩條腿,太過便宜他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有趣。 若當真遇到個硬骨頭才最是好玩了,有什么比親手打斷那根硬骨頭,一根一根將那身硬骨頭全部折斷,再一根一根拔了他全身的刺更好玩的事情么? 伍天覃瞇著眼睛想著。 不過,他目前還沒有想到一個逗老鼠,又不一下子將老鼠給玩死的好玩法來。 正當伍天覃瞇著眼咂著酒暗自琢磨時,這時梅見忽而雙眼一垂,沉吟了片刻道:“爺,梅兒嗓子啞了,唱不出今日這出戲中的韻味來,不過,爺若想聽個新鮮的,梅兒倒是有個法子。” 說到這里,話還沒說完,只見梅見抑制不住的先用帕子掩嘴笑了起來。 伍天覃見她笑得花枝招展,便將眉頭一挑道:“哦,梅兒又有什么新鮮樂子呢?” 梅見道:“我方才在廊下掃了庭院里那小兒一眼,見他生了一副男生女相的相貌,看相貌是個娘娘腔,許是聲音也該是婉轉(zhuǎn)陰柔的,有道是殺人誅心,既爺厭惡那小兒,不如叫梅兒教她唱一出西廂記給爺逗逗悶子如何?” 梅見笑吟吟地說著。 果然,這話一落,只見伍天覃聞言漸漸放下了酒杯,只忽而嗖地一笑看著梅見輕笑出聲道:“果然,還是梅兒會玩?!?/br> 話一落,伍天覃雙眼一瞇道:“將那小兒拖進來。” 第24章 話說伍天覃一聲令下后,四喜便親自去拿人,隨行的得旺哈腰跟在身后道:“喜哥,那小兒一身臭烘烘的,熏死人了都,主子要見,可要給他換身衣裳再去?不然,若要直接這樣去的話,可要污了爺?shù)难郾橇???/br> 得旺跟在身后請示著。 四喜聞言卻將眉頭一抬道:“爺許他換了么?爺下令讓換了么?知道你們緣何不得主子的眼了么,就是你們這些狗東西揣摩不了主子的性子,琢磨不透主子的喜好?爺今兒個一整日都不痛快,全賴那小賤奴所賜,那小兒越狼狽越遭難,主子才會越痛快,所以哪能輕易讓那小兒好受?你個狗東西,怎么就這么蠢呢,還給他換身衣裳,要不要再伺候他洗個香噴噴的澡,再用被子卷起來抬進去啊,啊?蠢蛋,簡直愚不可及,還瞅,瞅什么瞅,還不趕緊的去將人拖進去,一個個的,真是不省心!” 四喜話一落,便朝著得旺屁股后一踹,得旺立馬捂著屁股一溜煙跑下了臺階,一口氣跑到了庭院中央元寶兒跟前。 一湊近,只聞得一股刺鼻的尿sao味傳來,又見幾只蒼蠅在頭頂亂竄著,得旺立馬用袖子將口鼻一掩,險些沒忍住當場干嘔了出來。 “熏死你爺爺了?!?/br> “你個殺千刀的,真是晦氣!” 得旺恨不得將自己剛挨的一腳還到這小兒身上,卻見那元寶兒抬著眼惡狠狠的盯著他瞅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里滿是狠絕之色,得旺愣了一下,抬到半空中的腳生生止住了,半晌,又見這小兒身上滿是污穢,實在無處下腳,最終,“呸”地一聲,朝著旁邊吐了口痰,將臉一橫道:“看什么看,爺要見你,隨我來罷!” 話一落,抬手一扯,便拽著元寶兒的胳膊,將人邊拖邊拽的朝著正房方向拖了去。 拖上臺階后,四喜湊過去,雙目直直盯著元寶兒道:“主子跟前規(guī)矩著些,再敢放肆,有你好看!” 話一落,便從得旺手中將元寶兒接過,一路提拎著元寶兒,跟拎著小雞仔似的,一路拎進了屋,而后一腳踹過去,直接將元寶兒踹翻在了地上,一臉兇煞道:“跪好咯給我!” 元寶兒被踹得一個踉蹌倒地,整個人直接被踹趴在了地面上,等到爬起來時,又見那四喜喝斥一聲道:“老實點兒!” 元寶兒便咬著牙跪在了地上。 “爺,人帶過來了。” 四喜再一轉(zhuǎn)臉時,就跟唱大戲似的,臉上的兇惡瞬間換成了一臉諂媚,湊到伍天覃身側(cè)低眉順眼的稟告著。 然而,屋子里眾人朝著地上那小兒身上看去時,卻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只見跪趴在地上那小兒頭發(fā)凌亂,滿是汗水,全身都給浸濕了,又見他的小臉被太陽曬得黑紅,汗水全部黏在頭發(fā)上,臉上,衣裳上,看上去就跟在泥地里滾過一遭的小乞丐似的,臟亂得可以,而他一進屋,瞬間,一股刺鼻的酸汗味更是混著一股sao氣沖天的尿sao味,一腦門的沖了過來,儼然刺得人睜不開眼來。 而幾只嗡嗡亂叫的蒼蠅竟也一路跟進了屋子,圍著他爭相追逐著。 這場面—— 鴛鴦本在替那伍天覃揉腦袋的,見狀直接一腳跳開了,立馬用帕子捂著鼻子一臉夸張嫌棄道:“臭死了臭死了,熏得我都要睜不開了?!?/br> 說著,拿那雙細長的眉掃到了四喜身上道:“你個狗腿子,就這樣將這個污穢領(lǐng)了進來,成心污爺?shù)难凼前桑闶窍胙牢疫€是想熏死爺?” 說著,忙又舉著帕子湊到伍天覃跟前扇著,道:“爺本來今日胃口便有些不佳,你還將這個臭烘烘的領(lǐng)到跟前來,是不想讓爺好好用這段飯了是罷?” “熏得一點胃口都沒了,白瞎這一桌子美味佳肴!” “爺,快別瞧,那惡心巴拉的,別叫您瞧了幾日用不下飯了?!?/br> “梅兒jiejie也真是的,瞎出些哪門子的主意,盡瞎胡鬧!” 話說元寶兒這一來,鴛鴦便一會兒數(shù)落起了四喜,一會兒諷刺起了梅見,一會兒又貼心的給主子扇風(fēng),擋污,是忙的手忙腳亂,儼然一副女主子做派。 而那頭,梅見也沒料到那四喜竟就這般將人給拖進來了,也不將人捯飭一翻,不過,確實有些沒眼瞧,梅見只用帕子輕掩著口鼻,不漏痕跡的往后避退了兩步,而后朝著伍天覃方向瞧了去。 卻見那伍天覃大手將鴛鴦一推,端著個酒杯,瞇著眼直直朝著那小兒身上看著,眼里似乎有些諱莫如深,并未曾表露出絲毫嫌棄厭惡之意,也未見任何幸災(zāi)樂禍,臉色神色淡淡的,瞧不出任何情緒。 梅見想了想,便沖著四喜道:“給這小兒換身衣裳罷?” 四喜卻朝著伍天覃方向掃了一眼,道:“這……” 梅見道:“讓你去便去!” 四喜見伍天覃沒有阻攔,便哈腰沖著梅見點了點頭,繼而沖著跪在地上的元寶兒道:“隨我來罷!” 然而話一落,卻見那小兒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下,就跟沒聽到似的。 四喜頓時“嘿”了一聲,道:“好你個小兒,別不識抬舉,主子寬容大度,不與你這小兒計較,你反倒是蹬鼻子上臉了?!?/br> 說著,便要去拉扯元寶兒。 卻見那元寶兒忽而朝他齜牙瞪眼。 四喜一愣,下一刻,便立馬朝著椅子上高坐的伍天覃一臉憤恨道:“爺,您瞧,這小兒要造反了,他反了天了他,連爺?shù)姆愿蓝几也宦犃?!?/br> 許是所有人沒有料到這小兒竟有如此舉動,屋子驟然一靜。 伍天覃端著酒杯,慢悠悠的將酒杯里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了,隨后又提壺親手倒了一杯。 梅見見他不發(fā)話,便忍著異味朝著那小兒方向走了兩步,道:“你叫什么名字?” 元寶兒斜眼瞅了她一眼,半晌,梗著脖子道:“元寶兒?!?/br> 語氣有些橫。 梅見笑了笑,道:“可會唱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