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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嫁給了死對頭 第40節(jié)

    她望著月華滿身的楚沉,好似一伸手就能把他和明月都攬入懷中。

    而此刻,楚沉卻率先朝她伸出手來。

    秦真抬手就要與之相握,便就在這時,秦良夜的驚呼傳了過來:“誰!誰又大半夜地翻本王府上的墻?”

    秦真驚了一下,連忙收手回袖。

    她心里又好笑又無奈,連忙低聲同楚沉道:“你先回去吧,我父王來了。他本來就那什么你,可別讓他再抓著你錯處?!?/br>
    楚沉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么,當即便一躍而下,隱入了楚王府繁盛的花樹之后。

    秦良夜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墻上早就連人影都不剩了,他先是奇怪地看著清真,“真真,你不是出去赴宴了嗎?怎么在這?”

    “啊……那個,我這不是剛回來嗎?”

    秦真長到這么大,什么場面沒見過,偏這會兒也心虛地結(jié)巴了一下。

    “回來了好,沒喝多更好?!鼻亓家乖缇拖肱扇私铀?,這會兒瞧見寶貝女兒好生生的,頓時就放下來,拉著她說了一會兒話。

    片刻后,他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你回來不走正門就算了……怎么是從楚王府那邊過來的?”

    秦真一下子也沒想出合適的由頭來,“那個……”

    她還沒來得及編,秦良夜就怒了,“剛才站在墻上的人是誰?不會是那姓楚的吧?”

    他說著伸手就去抓墻上的綠藤,想要爬過去抓人……

    “父王!父王……你小心腰!”秦真連忙伸手把他拉了回來,溫聲安撫道:“您好歹是一方之主,注意身份,爬墻這事不是您這樣的人物能干的,咱們有話好好說?!?/br>
    秦良夜重重地甩開了綠藤,轉(zhuǎn)過身來,怒道:“本王的女兒都要被人騙走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父王這話就不對了?!鼻卣嫣址魅フ吹角亓家挂滦渖系娜~子,含笑道:“您怎么不說我給您騙了個乘龍快婿回來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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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般配

    “楚沉算哪門子的乘龍快婿?”秦良夜都被她氣笑了, “你沒聽那些茶樓酒館的說書先生講嗎?楚沉啊,是墮入苦海的蛟龍,你呢, 是那斷……”

    他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忽然頓住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看著秦真。

    秦真倒是沒什么,笑意如常道:“聽過啊,不就那兩句么?說什么……楚沉是墮入苦海的蛟龍, 秦真是斷了翅膀的鳳凰。真別說, 聽起來怪般配的。”

    “真真!”秦良夜都顧不上生氣了, 就怕一不小心戳中了寶貝女兒的痛處,連忙解釋道:“為父沒這個意思, 就是楚沉這人名聲著實太壞, 弒父殺母啊,他那幾個兄弟也都命喪他手, 為父就擔心他娶你是另有所圖……”

    秦真含笑道:“這不是正好么?我對他也是另有所圖。”

    秦良夜有點懵了,“真真, 你……”

    花園里沒有旁人,夜風輕拂而來,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秦真不知道楚沉還在不在墻的另一邊, 微微一笑, 字字清晰道:“我圖個往后余生同瞧得順眼的人在一處,日子過得舒心些啊?!?/br>
    這片刻之間, 秦良夜已經(jīng)把寶貝女兒要嫁楚沉是為了秦王府,為了南州百姓委曲求全之類的理由琢磨出了好幾個, 但怎么也沒想到她會忽然來這么一句。

    頓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也不大敢相信。

    秦真一看自家父王這模樣,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即又道:“父王,傳言不可盡信,那些說楚沉弒父殺母的人是親眼見到了還是怎么著?”

    她也用不著秦良夜回答,自顧自又道:“這王侯天家里的事,從來都是說不清楚的,而且謠言止于智者,不管旁人怎么說楚沉不好,我都不信?!?/br>
    “本王就不明白了?!鼻亓家拱櫭嫉溃骸澳阋郧昂统敛皇撬缹︻^嗎?先前你在京城,寫家書回來的時候,還同為父說要把他怎么怎么樣,這忽然就覺著他比誰都好……還要嫁他為妻?”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忍不住喊了聲“真真”,語重心長地同她說:“你可千萬為了父王和無恙委屈你自己,南州的百姓也是,這人人都有自己的運道,不是你一個人能護住的。這么重的擔子,不該讓你來擔,大不了咱們不要王爵也不要封地了……”

    秦真聞言,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父王說的什么玩笑話?”

    秦良夜難得認真道:“不是玩笑話。”

    “這王爵和封地是我們秦家先祖拋頭顱灑熱血掙來的,您說不要就不要,就不怕百年之后被祖先們揍?”秦真道:“更何況,我對楚沉早有情意,根本就不是您說的那樣?!?/br>
    “什么?”秦良夜都覺著自己耳朵可能是出毛病了,驚聲道:“兒啊,什么叫做早有情意?”

    秦真差點伸手去捂住他的嘴,眼看著巡邏的府衛(wèi)一大隊人往這邊來了,她才負手到身后,壓低了聲音道:“父王,你別喊這么大聲。”

    秦良夜合上了嘴,沉思了片刻。

    父女兩裝作沒事人一般湊上前來問“發(fā)生了何事?”的府衛(wèi)們打發(fā)走,這才繼續(xù)說話。

    秦良夜有些困惑道:“這事你從前怎么一點也沒透露過?”

    “先前忘了……”秦真也覺著自己這說辭好像有點怪異,生怕父王又想太多,連忙解釋道:“我之前不是傷得太重,忘了一些事情么?我和楚沉那檔子事就是不小心忘了的?!?/br>
    秦良夜的表情越發(fā)困惑了,“你忘都忘了,怎么又忽然說起這事?難不成是楚沉和你說的?”

    “嗯。”秦真點了點頭。

    “他和你說,你就信???”

    秦良夜都震驚了,特想翻墻過去把楚沉拎出來好好問一問:你現(xiàn)在使的是什么招數(shù)?

    秦真一時沒說話。

    這話要怎么答?

    秦良夜見狀,不由得追問道:“謝榮華蕭景明齊樺那幾個派人來提親的時候,都說同你早有情意呢 ,你二話不說就都給拒了!怎么到了姓楚的這里,你就信了呢?”

    要是另外三個都在這里 ,估計能圍著秦真問上幾十遍為什么。

    秦真聞言,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信他不虧。”

    秦良夜頓時:“???”

    “父皇您想啊?!鼻卣孓D(zhuǎn)身從花圃里折了一枝月季花把玩在手里,笑語盈盈道:“如今楚王勢大,能庇護南州不說,還同我年紀相當,又是世間難得的好相貌……我與他成親,利大于弊,顯然是我占了便宜啊?!?/br>
    秦良夜無奈道:“這事怎么能用占不占便宜來衡量!”

    “其實最重要的是……”秦真眼角微挑,含笑道:“我想信他?!?/br>
    再多的理由,再清楚的利弊關(guān)系,都比不過這樣一個念頭。

    秦良夜看著秦真,不說話了。

    她從小到大,同旁人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隨心隨性,縱情豁達。

    但凡是她心之所想,這事便會這樣去做,無需再多言。

    “好了父王,夜深了,快些回去歇息吧?!鼻卣嬲f著把手里那朵月季花簪到了秦良夜耳邊,笑盈盈道:“我先回臨風閣了?!?/br>
    她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秦良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摸了摸耳邊的花,猛地回過神來:說了這么多,就是不告訴本王方才爬墻的誰???

    他認定了是那姓楚的在蠱惑自家寶貝女兒,當即大聲道:“來人!”

    在不遠處巡邏的一眾府衛(wèi)還以為府里進刺客了,連忙急奔而來,“王爺!怎么了王爺?”

    “增強戒備!加派人手巡邏!”秦良夜道:“這幾日任何人都不許在秦王府飛檐走壁翻墻!抓到直接亂棍伺候!”

    眾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應(yīng)聲應(yīng)得極快:“是,王爺!”

    “再把那幾條大狼狗牽出來……”秦良夜又囑咐了眾人幾句,這才回去歇息了。

    當夜,整個秦王府加強巡邏和守衛(wèi),尤其是臨風閣附近,戒備尤其地森嚴。

    而此刻,隔壁楚王府大門前。

    醉醺醺的元慶罵罵咧咧道:“本王請你喝酒,你不來就不來吧!偏偏來了抱著人就走,連樓都不上!怎么著???是本王這臉面不不夠金貴,請不動你,只能給你踩是吧?”

    “你同他們廢什么話!”齊樺也喝了不少,聽這人同楚王府的守衛(wèi)在這叭叭了半天,忍不住怒道:“直接打進去把如故救出來!”

    蕭景明皺眉道:“天子腳下動刀動劍的,你們還想安然出京嗎?”

    幾人都帶了一幫隨從侍衛(wèi),都是武功不低的,這要是真打起來,楚王府都能給拆了。

    到時候?qū)m里那位一問起來,誰都討不了好。

    “是我不想嗎?”齊樺轉(zhuǎn)頭看他 ,“你看看楚沉現(xiàn)在都囂張成什么樣了?皇上今個兒剛下了旨意讓如故三日后上鳳凰樓拋繡球,他轉(zhuǎn)頭把就把人帶進了自己府里,有把圣旨當回事嗎?”

    蕭景明沒接他的話。

    齊樺一腳踹開了拼命攔著自己的那個小廝,怒道:“打!打進去!”

    “等會兒!”謝榮華酒量最佳,眼下還清醒得很,眼看著楚王的侍衛(wèi)攔著他們不讓進,瞧這架勢,楚王今個兒肯定是不會出來的了。

    按理說這王侯公卿個個都要臉面的人,縱有自詡清流不愿同庸俗之輩來往的,這該懂的人情世故表面功夫還是做一做的。

    偏偏就是這位楚王,越來越特立獨行了。

    謝榮華也沒法子,只能早早讓影衛(wèi)進去查探了,這會兒剛出來。

    影衛(wèi)悄然湊到謝榮華耳邊,低聲道:“秦郡主回府了?!?/br>
    “回府了?”謝榮華有些詫異,微微挑眉道:“這也沒見她出來啊。”

    影衛(wèi)低聲道:“翻墻回的?!?/br>
    “行,像她會干的事?!敝x榮華忍不住笑了,“楚沉再厲害,也困不住秦如故啊?!?/br>
    謝榮華上前就把醉醺醺的元慶一把拎了回來,“行了行了,別在這里叫喚了,回家歇著去吧你!”

    說完他就把人扔給了一旁的隨從,又遞眼色示意蕭景明把齊樺拉回來,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楚王府門前。

    “謝榮華你大爺?shù)?!”元慶被扔暈頭轉(zhuǎn)向越發(fā)想吐,一邊退開想攙扶他的隨從,一邊踉蹌著追上謝榮華的腳步,一拳就招呼了過去。

    謝榮華回頭就握住了他的拳頭,“你真是喝醉了!郡王爺?shù)娘L度說不要就不要,那你倒是想想,你打得過我嗎?”

    幾人都是自年少時就知曉對方就幾斤幾兩的,如今也就是身份不同了,白日里當著外人的面還端著身份,這會兒喝過酒,就褪下了幾分偽裝。

    元慶甩開他的手,負氣不說話了。

    這時候蕭景明拽著齊樺走了上來,當即開口問道:“秦如故回府了?”

    “是啊,她已經(jīng)回臨風閣了,你們沒事也回去歇著吧?!敝x榮華抬手拂了拂衣袖的褶皺,“我喝得不多,進去瞧瞧她?!?/br>
    齊樺當即道:“我也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