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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br> 章慈安也處理好了門外的事情,和恩叔一起進來幫兩兄弟收拾行囊。 他們走后,大門重重地落了鎖。 章慈安解決事情的方法就是將這個小院兒徹底買下來,讓這里的故事永遠姓程。 從今后,再也沒有堆滿墻角的老南瓜,再也沒有夜半的被子爭奪戰(zhàn),再也沒有一個弓著腰在廊下做飯的父親。 章慈安要帶程水北回的家并非城東,而是他在市高中對面的住處。 程水北是第一次到這里來。 推開三樓東邊的那扇門,程水北看到了似曾相似的景象。 這套房子的陳設(shè)布局和十六年后他們在禹南的住所完全相同。 玄關(guān)邊上的糖果盤,爬滿陽臺的綠蘿,暖色的布藝沙發(fā),甚至連電視柜上的玻璃缸都在。 程水北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室友養(yǎng)的一對綠毛龜帶不走就送給了他。程水北帶著烏龜歡歡喜喜搬進章慈安的住處,還和章教授說他要養(yǎng)烏龜來給自己送終,結(jié)果沒兩年綠毛龜就被他折騰死了,空著的玻璃缸就成了程水北收納小票和各種優(yōu)惠券的地方。 半價的牛排套餐券、小區(qū)門口花店的年卡……章教授太忙,有許許多多的東西自帶回家之后就躺在玻璃缸里,像綠毛龜一樣一動不動。 程水北愣神的功夫,程南已經(jīng)抱著骨灰壇子鉆進了他之前住過的小房間里。 程水北要跟上去,卻發(fā)現(xiàn)哥哥已經(jīng)把門鎖上了。 “要敲門嗎?”章慈安的手抬在半空。 程水北搖搖頭:“不用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br> 和禹南的住處一樣,這套房子也只有兩個臥室。 從前程水北夜夜睡在章慈安的床上自薦枕席,剩下的那件臥室就一直空著,他實在生章慈安的氣的時候,才會過去湊合一晚上。 可現(xiàn)在一間臥室留給哥哥,剩下的一間他不能和章慈安一起住了。 程水北思索著在客廳打地鋪妥當與否,章慈安看穿了他的尷尬,主動解圍:“你睡主臥吧,我這段時間回家住,不用為難?!?/br> 說完他就鉆進了書房,將外面的天地留給了程水北。 大約是章慈安太過念舊,才舍不得改動一分一毫,程水北心想。這里的一景一物對于他來說都太過熟悉,熟悉到好像他只是上樓看了看,又回到了這個家。 程水北放好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開始蹲在陽臺上給綠蘿澆水。 在陽臺上養(yǎng)花花草草的主意是程水北出的,選擇綠蘿是章慈安的提議。 章教授的professor studio里擺著好幾盆綠蘿,他向來科研工作繁忙,學(xué)生們教師節(jié)送花草也都撿著最容易打理的送。 時間久了,辦公室的窗臺堆不下,程水北又提議說養(yǎng)花,章教授索性就把越長越繁茂的綠蘿們搬回家。 程水北就在墻上攀了細細密密的鐵絲網(wǎng),把綠蘿的嫩枝扶上去。小生靈在他精心照顧下不過半年就爬滿一整個陽臺。 章慈安工作累了,打開書房的門就能看見一片綠海。 可惜的是,章教授搞科研很擅長,照料花草卻不甚精通,這輩子陽臺上的綠蘿葉子都黃了一半。 程水北細細地給它們澆了水,去除了每一片黃葉。他相信,下一個春天,這里會變一個模樣。 爸爸說過,春天要來了。 澆花除草的活計程水北連做了兩個小時,黃昏爬上陽臺,該是吃飯的時候了。 程水北左等右等也沒等來程南口中做飯很好吃的保姆阿姨,實在餓了只得自己下廚房洗手做羹湯。 他已經(jīng)很久不做飯了。這段時日要么就是在報刊亭吃盒飯對付,要么就是回到家享受父親做好的飯菜。 可再次摸到廚具,程水北又是無比熟練。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按照章慈安的口味做好了三菜一湯。 程水北苦笑一聲,怪有些習(xí)慣已經(jīng)入骨,怪他自己不爭氣。 飯菜擺上桌,程水北猶猶豫豫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我做了飯,你要不要吃一點?” “就來?!崩锩娴娜舜鸬?。 書房的門很快打開,章慈安揉著手腕走出來,就像他往常在家辦公時候的模樣。 若不是章慈安那張少年臉龐,程水北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他就這樣愣愣地看了章慈安足足一分鐘。 程水北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后,很快挪開眼。 “那個,你先洗手,我去叫程南?!?/br> 程水北敲開了程南的房門,看見父親的骨灰壇被哥哥擺在床頭柜上,前面還擺滿了各種零食。 大人有大人的祭祀規(guī)矩,小孩有小孩的供奉道理。 “出來吃飯,嘗嘗我的手藝?!背趟毙α诵?,極力將悲傷從臉上抹去,拉著哥哥的手去往客廳。 起初程水北還擔(dān)心飯菜會不合哥哥的口味,可程南竟然整整喝了兩碗粥,他的心也就放了一半下來。 “吃完了,我去寫作業(yè)?!背棠吓老虏妥溃亓俗约旱姆块g。 自程文秋死后,程南好像一夜之間失去了少年天性,不再是從前那個愛說愛笑、討人喜歡的小孩兒,就連他往常最為喜歡的慈哥也不怎么親近了。 這種變化讓程水北憂心忡忡,他不知道哥哥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十分害怕自己和父親的悲哀會在哥哥身上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