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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頤半醉間似乎感受到了孟潺的視線,胡亂地擋住了他的眼睛,嗓音有點羞恥“哥哥,不要看,很丑。” 孟潺拽下了他的手,“不會。” “怎么來的?”孟潺問他,“嗯?” 虞知頤半躺在浴缸里,低垂著腦袋,神情痛苦而茫然,細密的睫毛落了水珠,顫而顫的,像脆弱的蝶。 他不想說話,只是靠在孟潺的肩膀上,低低地嗚咽著,小奶貓似的,“哥哥,我好冷?!?/br> 孟潺見他不想回答,不逼他了,幫他抹好沐浴露,他喝醉了酒,全身沒什么力氣,只能讓孟潺來幫他洗。 虞知頤沒有骨頭似的賴在旁邊孟潺身上,眼睛被水沖刷的看不清,他昏昏沉沉的大腦里什么都沒有,眼前只有孟潺冷峻的眉眼。 “哥哥,我今天很生氣。”虞知頤突然開了口,嗓音在浴室里模糊不清,“你身邊有好多人,他們都很喜歡你。” 虞知頤一提到今天的事,孟潺的臉色就不太好 ,“你生什么氣?!?/br> “氣哥哥不屬于我啊。”虞知頤瞇了瞇眼,一張臉粉□□白的,嗓音困倦,“你有太多人喜歡了,我的喜歡就顯的不值一提?!?/br> “不?!庇葜U立馬否決,“我和他們還是不一樣的,我比他們更愛你?!?/br> “……” 一口一個愛的,孟潺都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已經(jīng)對這個字免疫了。 虞知頤腦袋一點一點的,眼尾耷拉著,在倦怠里又絮絮叨叨地說著“哥哥,如果你只有我一個人就好了,可你和我不一樣。” 虞知頤一喝酒就話多,孟潺不說話,只是聽著。 “哥哥,你從以前開始身邊就有很多無數(shù)愛你的人。”虞知頤說,“高中的時候也是,很多人喜歡你。” 孟潺抓住了重點,“我們高中見過?” 虞知頤愣了幾秒,皺著眉認真思考著,而后扯起一個有些純真的笑容,醉酒讓他沒有理智,不再壓抑那些秘密。 “見過?!?/br> 他的語氣陡然又低了下去,“可是哥哥你記不得了?!?/br> “什么時候?!泵箱龓退杨^發(fā)的泡沫沖掉了,虞知頤舒服的瞇瞇眼,活像只懶懶的貓。 “很多時候?!彼f的緩慢,“你領(lǐng)獎?wù)驹诟吲_的時候,你在天臺抽煙的時候,你和別人笑的時候……” “很多個瞬間,我都見過你,可你沒見過我?!?/br> 孟潺的手一頓,直覺里面有故事,問“我和你說過話嗎?” “如果見過,為什么我會記不住你?!?/br> 虞知頤閉著眼輕輕笑了一下,不說話了。 你當(dāng)然不會記得我。 我無數(shù)次遇見你,錯過你,是你身邊叫不出名字的路人,你不會記得我,我卑劣又變態(tài),是被厭惡的存在,我是可有可無的。 你不會記住我。 這再正常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累了 第21章 孟潺覺得自己是沒見過虞知頤的, 但是按照他的意思,他和虞知頤在高中是見過的。 孟潺的高三經(jīng)歷很短暫,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室里, 見過的人也就那么幾個。 虞知頤是高一的, 他的教學(xué)樓離自己很遠, 孟潺很少去高一的教學(xué)樓, 這樣看來, 他們是怎么見面的? 虞知頤以前說過他們兩從來沒見過,他說謊了, 可為什么要說謊, 高中那段經(jīng)歷很見不得人嗎? 孟潺對虞知頤整個人越來越好奇, 他就像個神秘而華美的寶盒,里面有多少秘密沒人知道, 卻讓人一度想知道里面的珍奇。 孟潺幫他洗個澡洗的極其艱難, 好不容易把睡衣給他穿上, 一把將他扔在了床上。 “哥哥。”虞知頤躺在床上,突然叫了他一聲, 又開始發(fā)酒瘋,蹭的一聲抱住了孟潺的腰, 在他身上拱來拱去。 “小狗?!泵箱鏌o表情扔出兩個字。 虞知頤只是蹭著他,不說話, 孟潺想掰開他的手, 結(jié)果虞知頤在這個時候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沒邊的話。 “哥哥,你愛我嗎?” “不愛?!泵箱淅涞卣f。 虞知頤輕輕地笑了幾聲, 呢喃一般的語氣“騙人。” “你明明最愛我,口是心非?!?/br> 虞知頤重復(fù)了好幾遍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 突然又瘋了起來,直接站起,動作兇猛地按著孟潺的肩膀,把人往一旁的書桌壓去。 孟潺意料不及,被他按住雙手壓在桌子上,后腰硌在書桌一角,一陣疼痛。 虞知頤不知哪里的力氣,眉眼浮現(xiàn)深重的偏執(zhí),“你明明最愛我,為什么不承認,為什么一直推開我!” “發(fā)什么瘋!”孟潺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發(fā)瘋,冷著嗓音,看上去要發(fā)火,皺著眉“有病就去治! ” 虞知頤眼眶通紅,整個人仿佛撕下了那層乖巧綿軟的皮,露出了乖戾而病態(tài)的原本樣貌,成了牙尖的狼狗。 “為什么總覺得我有病,我如此愛你,你卻總認為我在發(fā)瘋!”虞知頤按著孟潺的手勁很大,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執(zhí)著而瘋狂地想證明自己的愛。 “哥哥,為什么你那么冷漠,為什么你身邊要有別人,我討厭你身邊所有人!”虞知頤又轉(zhuǎn)而輕輕地說,“比如那個葉知?!?/br> 孟潺用力掙脫了虞知頤禁錮他的手腕,因為太用力,虞知頤一個踉蹌,退后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