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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的牙子不失時機地夸贊,您可真疼孩子。也是,這么俊俏的女公子,哪個當?shù)牟粚欀兀?/br> 又話鋒一轉(zhuǎn),扯到房子,要去看的房子啊,院子里有這么大一片花圃,現(xiàn)在菊花還開著呢。還有一架秋千 這牙子早已習慣了察言觀色,看司行簡疼孩子,所說的都是吸引小孩的。 但他不知,在司安錦聽到后,想的卻是院子里那么大的地方能不能用來種菜,池子里養(yǎng)的魚能不能吃她不知道租房子要花多少錢,只是想著就有些期待。她有了新家,即使奶奶出來了,她也不用再去寄人籬下了吧? 司行簡見她滿臉向往,還以為崽崽喜歡。想著若是真如這牙子所說,就先租下。若是日后改造得不錯,買下也行。 等到了地方,一看院子里確實如那牙子所說。黃橙橙的菊花開得正好,倒像是有人打理一般,給這蕭瑟的秋季帶來一抹亮色。 只是那牙子就在大門口不愿意進去,您可以隨便看看,小的敢保證所說的句句是實話。 是嗎?司行簡看著那一團黑氣,意味不明地反問一句。 司安錦也轉(zhuǎn)頭想看看自己的新家是什么樣子的,也看到那一團黑氣,身體僵了一下,就移開了目光。她想跟爹爹說的,她以前見到的都是白色的,這樣黑乎乎的,看起來就不像好東西。但她不敢,沒有人相信的。要是爹爹覺得她是說謊的壞孩子,肯定會討厭她的。 只是司行簡卻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這時有外人在,他也不便問起這些。 司行簡看向那牙子,你這是見我是外地人不了解情況,故意坑人嗎? 您這話是怎么說的?這房子處處符合您的要求,且您是只租大半年,一般的人都不愿意費心幫您找呢。話說得硬氣,只是眼神飄忽,他來這里心里也怕。但若是成了,到底是一筆白得的銀子。 所以,我倒要感謝你這么好心,幫我找了一處兇宅?司行簡卻直接捅破。 你怎么知道? 這處宅子的主人一家子都是死在這里的,房子沒人繼承就被官府收了。后來被一個不明情況的人買了,然后就鬧出不少事情,甚至出過人命。這人想賣,但卻沒有第二個冤大頭了。只好租給不明情況的外地人。在司行簡之前,已經(jīng)有人租了,只是同樣發(fā)現(xiàn)這里不安生,就搬走了。 但現(xiàn)在還未到租期,那租客也不懂律法,只自認倒霉,沒有找中人及戶主要求退租金。牙子見司行簡是外地人,又只是短租,就想另租給他,就能平白多賺一筆銀子。 司行簡不怕這里是兇宅,也不介意花錢,但他不愿意平白被人宰。尤其是在他囊中羞澀的時候。 你這種做法,我若是報官,按照雜律,你至少要被笞二十。 司行簡并不知這牙子還是一屋兩租,單是他這詐欺行為,就已經(jīng)違反了律法。本朝對房屋及土地這些不動產(chǎn)的租賃和買賣,都做了較為詳細的規(guī)定。 只是新律實行不過四十年,而且在民間律法并不普及。 那你盡管去告官,你一介白丁,我還能怕你不成?他雖只是一個牙子,但他背后是整個牙行。 司行簡如今確實穿的是白袍,如果我認識縣令呢? 雖然不知縣令為何對他那種態(tài)度,但如果能減少麻煩,他也不介意暫時借人的名號來唬人。想必那縣令也不會介意。 牙子頓時慫了,看這人的氣度,還知曉律法,多半是個讀書人,是有可能認識縣令的,就算不認識,估計也不是好惹的。 爺,小的一時糊涂,您別跟我計較。眼下除了這幾家,確實沒有合適的房子。不過小的會幫您留心著,您如今在哪里下榻?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 其實不止這一家,周圍的幾處房子也空著。 我并不介意此處是兇宅,只是要租金按照市價,卻是不能了。沒想到他堂堂仙尊也有討價還價的一天。 能租出去,不管得到多少,都是牙子空手套白狼了,他自是忙不迭答應了。竟是以五兩銀子一個月的價錢說定。 那便去官府立契吧。 盡早解決,也好安定下來,也不必帶著崽崽奔波。 牙子又為難起來,支支吾吾:要立契,也只能立白契。 白契就是兩方簽字畫押,卻不加蓋官印,也就不用交稅。 司行簡這樣遵紀守法的人,怎么可能逃稅呢? 而且這種不動產(chǎn),若是沒有契書,一旦有了爭議,就是麻煩。 為何? 牙子只能將之前有人已經(jīng)租下的事情說了,反正您只住大半年,你要是同意,就再給你降一些。 那周圍的幾家呢?有要外租的嗎? 有,有。牙子本來就打著若司行簡沒看中這一家,就給他介紹附近另外兩家。 司安錦有些話聽不懂,但看現(xiàn)在不要這個房子了,悄悄松了口氣。 司行簡見她這樣,也就更沒有負擔地換了選擇。 這次倒沒有什么變故,順順利利地立了契,只是這租金就漲了些,但也比尋常時便宜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