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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不便宜,而他的血又用不完。 “給你十天時間,這兩天先不要動手?!?/br> 楊殊感受著身上的力量,欣喜地應了聲“是”。 司行簡又警告一句:“你要是敢害別人,會報應到你家人身上?!?/br> 楊殊心想:這人果然知道她的軟肋,于是更加恭敬了。 她請示道:“大人,那我可以回家看看家人嗎?” “你要是不怕影響他們的身體,盡可以去。” 血親、夫妻之間,聯系總是更緊密些。 楊殊現在和別人接觸沒有什么影響,要是和家人待在一起,只怕她家人會病一場。 楊殊聽到他的話,就有點不知所措——那她還要繼續(xù)聽他的安排嗎? 她的遺憾就是死前沒有見家人最后一面。 司行簡知道她的糾結,就說:“你幫我辦好這件事,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和家人告別?!?/br> “多謝大人?!睏钍庹嫘膶嵰獾氐乐x,并下定決心把這件事辦好。 她現在大概是這個醫(yī)院里最厲害的鬼! 不就是嚇唬人嗎?她活著的時候,可是看過不少鬼片的,現在終于能排上用場了。 楊殊目送司行簡轉身,才施施然地飄走了。 司行簡看她躊躇滿志的樣子,也很放心。 他步履從容,神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來他剛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打算把人逼瘋。 直到他聽到身后傳來一句:“我不害怕鬼,鬼卻要傷我性命……” 聲音飄渺,氣若游絲,還不成調子。 司行簡腳下一踉蹌。 這人……這鬼會不會有點靠不住? 她像是來搞笑的,能把人嚇瘋嗎? 司行簡猶豫了一瞬,還是不想再麻煩。 既然已經安排了楊殊做這件事,那他就暫時等兩三天看看吧。 要是她辦不好,他再找別的鬼。 司行簡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盛博文是持證的精神病人,就應該住到精神病院去,免得再發(fā)病傷人。 精神病人就要有精神病人的樣子,整天這么清醒還能嚇唬人,也太不像話。 * 司行簡走到長椅那兒,對幫忙照看崽崽的盛一帆說:“謝謝。” 盛一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都是我應該做的?!?/br> 她一見司行簡就忍不住拘謹,就和兩個月前她論文沒寫卻見到導師時的感覺一樣。 他一開口,她就恨不得立馬起立。 而崽崽和盛一帆的反應恰巧相反。 崽崽一察覺到司行簡的氣息,就蓄起了勢,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的迎接。 司行簡剛彎下腰,想看看崽崽的情況,余光就瞥見一束銀光閃過。 他知道那是崽崽,就沒有躲。 然后他就被崽崽撞到了脖子。 他沒有感覺到疼,但因為皮膚白,那拇指大小的一片就紅得很顯眼。 盛一帆在看到一條蛇竄出來時,就非常利索地往后面跳了一步。 而等她看到蛇寶寶只黏著他父親,忍不住懊惱自己反應太敏捷。 這樣顯得她對寶寶太冷漠,還有點自作多情——寶寶壓根兒不稀罕理她。 對于盛一帆的反應,司行簡并不感到意外,也沒有因為他對崽崽的“嫌棄”而心生反感。 想比上次的直接暈倒,這次她的表現已經好很多了。 司行簡怕崽崽被別人看到,就安撫兩句,又把崽崽塞進嬰兒車里。 崽崽不開心地縮成一團,緊挨著蘭蘭。 司行簡見崽崽又生悶氣,絲毫不著急,眼中反而浮現出笑意。 他也不去哄,只是禮數周全地把盛一帆送上車,和她告別。 他再去看崽崽,就發(fā)現崽崽已經睡著了。 司行簡推著崽崽去了老城。 老城已經改造過,但本地人還是習慣這么稱呼。 這附近有座城隍廟,據說十分靈驗。 除此外,還有不少賣小吃、文玩字畫、藥材等的。 漸漸地,這里就有了一條熱鬧的小吃街,和一條相對清凈的文玩街。 司行簡到這里是買藥材的。 他之前來過這里,已經找了家比較靠譜的中藥材店,付了定金,讓藥店幫忙收些他需要的藥材。 昨天藥店已經通知他來取,所以他今天才會出門。 和盛一帆一起去醫(yī)院,對他來說,只是順便的事。 一到街口,崽崽和蘭蘭都醒了,把頭扭到小吃街的方向。 司行簡:“就算去了,你們也什么都不能吃?!?/br> 他堅定地往文玩街走去。 蘭蘭受身體的限制,沒辦法動彈,只能著急地流口水。 而崽崽就靈活多了,直接從嬰兒車的縫隙間鉆了出來,順著司行簡的胳膊爬上他的肩頭。 崽崽用冰涼的吻鱗去觸碰他被太陽曬得微燙的臉頰,撒嬌地親了親。 司行簡不為所動,還把崽崽團成一團又塞到嬰兒車里。 他又撐起一把遮陽傘。 太陽這么大,別把崽崽烤熟了。 司行簡并沒有“男人不能打遮陽傘”之類的想法,他一手撐傘,一手推著嬰兒車,泰然自若地走在兩邊都是仿古建筑的街道上,自成一道風景線。 只是,這副美景很快就變得不那么和諧。 司行簡微微揚起傘,避免遮擋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