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老谷主臉上的表情倒是變得非常尷尬,而在尷尬之余,還有些驚訝。他瞪著蘇灼看了看,然后萬般理解不能的問道:“灼兒,我老頭子看了這么多年,從未錯過。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殺戮的氣息,這說明你手上沒有染過任何的人命。你跟我說句實話,難道是我老頭子看錯了嗎?” 蘇灼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表情也并沒有比老谷主好看多少。嘆了口氣,他實話實說道:“爺爺,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您應(yīng)該挺清楚了。殺只雞見了血我都怕,我哪兒有殺人的膽子啊?至于這個雷劫的問題吧,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老天爺嫉妒我天資聰穎,不想讓我太有前途?!?/br> 蘇灼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模樣真是滄桑極了。 可惜他的這種滄桑,包括老谷主在內(nèi)都沒人相信。牧清風(fēng)甚至直接站起身,搖搖頭說:“我去問問寒松道長,看看有沒有能幫忙攔一下的法寶。就你現(xiàn)在的這種天資,一會兒雷真劈到你身上,我保證第一下就能讓你四分五裂?!?/br> 蘇灼嘿嘿一笑。 他就知道,牧清風(fēng)這家伙嘴上說的不管有多臭,可心到底都是好的。作為朋友,他絕對不會看著自己被雷劈死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前發(fā)的那個毒誓,真的是法寶能擋的住的嗎? 蘇灼不是一般的愁。 牧清風(fēng)離開之后,老谷主也跟著一起去尋找法寶。蘇灼自己在房間里面坐著,也不敢修煉,甚至不敢動彈??蓻]過片刻,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蘇灼還以為是那兩人又折返回來,于是笑了聲說:“怎么這么快就找到東西了?” 話音落下,他也看清了外面進(jìn)來的人。蘇灼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換了一個語氣,帶了點兒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般的口吻,他說:“無荒?寒松道長不是說你要去閉關(guān),下個月才能出來嗎?這才剛過了幾天,你怎么就出來了???” 葉無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只是幾步走到了蘇灼身邊坐下,然后像是平時那樣,低頭在蘇灼唇瓣上輕輕的落了一吻。并沒有過多的接觸,淺嘗輒止,他便摸著蘇灼柔順的長發(fā),輕嘆了聲說:“你要渡劫,我不在你身邊,成何體統(tǒng)?” 在對待蘇灼的時候,葉無荒永遠(yuǎn)都是這樣的溫柔。就像是一個最堅實的后盾一般,只要他在,就能讓蘇灼安心。 嘴角慢慢向上,讓方才的笑容又更擴(kuò)大了幾分。蘇灼往前將腦袋靠在了葉無荒的肩頭,沉默了片刻,他悶聲說:“無荒,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其實我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我總覺得這次的雷劫,可能不是我扛得住的。” 蘇灼說的是實話。 可是他明顯感覺到,葉無荒原本為了讓他安心而放在他背后的那只手,因為他的這句話突然收緊了一下。力道之大,讓蘇灼有些難受。 可是蘇灼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因為讓葉無荒慌亂的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而他甚至都沒有找到安慰自己的方法,又怎么可能有辦法去安慰葉無荒呢? 兩人就這樣擁抱在一起,沉默了片刻,終究是葉無荒先開了口。深呼吸了兩下,他用堅定的語氣道:“放心,你絕對不會有事?!?/br> 蘇灼笑了:“天雷你都能保證?。俊?/br> 葉無荒點頭。 可他顯然不愿意告訴蘇灼他如何保證。只是悶悶的繼續(xù)抱著蘇灼,沉默著沒有言語。 這次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不管是蘇灼自己還是葉無荒,蘇灼哪個都不想放棄。所以面對葉無荒的沉默,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識趣的不多追問,而是戳了戳對方,他說:“跟我說說,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葉無荒還是不說。 蘇灼一個勁兒的追問,到了最后,葉無荒也總算是支吾著給了回應(yīng)。他說:“其實我化形之后的樣子,不一定非得是你能抱在懷里的大小。如果我愿意的話,我可以變得很大,大到罩住你整個人?!?/br> 然后就可以以我的血rou之軀為盾,幫你擋住天雷。 最后的這句話,葉無荒含在嘴里沒有說出來??墒羌词谷绱?,蘇灼也足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按照葉無荒的性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蘇灼可以確定,自己攔不住他。 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房門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牧清風(fēng)一臉興奮的走了進(jìn)來,剛想開口,就看到蘇灼和葉無荒抱在一起的樣子。他嘴角一抽,話卡在嘴里。憋了半天他憋出來了一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他這話出口,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兩個人立刻回神兒,趕忙松開了對方,坐直身子。 蘇灼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徹底消退,輕咳一聲,他說:“牧兄,看你這樣子,我是有救了?” “那倒沒有?!蹦燎屣L(fēng)這人不是一般的實誠,他立刻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剛剛?cè)柫藛柡傻篱L,他也在幫忙找法寶。但是這多少年了,根本就沒人遇到過九龍破神雷,所以寒松道長也不能確定,他們拿出來的法寶碎片到底有沒有效果。” 蘇灼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倒是一旁的葉無荒抓住了重點,繼續(xù)問道:“既然沒有法寶,我想牧兄應(yīng)該也不會這般豁然開朗。你是想到了什么,要來跟我們商量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