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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一片安靜。 蘇灼把這當成了默認,深吸一口氣就推了一下房門。門并沒有上鎖,推開的時候非常順暢。 可是還沒等蘇灼高興一下,就聽“嘩啦”一聲,他來不及躲閃,就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淋得渾身從里到外濕了個徹徹底底。 蘇灼:“……” 很好,反派就是反派。這報復來的比他想象中快太多了。 抬手將臉上的水抹了一把,蘇灼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過來這里的目的。重新朝屋子里看去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反派也在看著他。雖然對方?jīng)]有說話,也不會說話,可是看著他的目光,蘇灼就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對他的怨恨,以及對他現(xiàn)在狀態(tài)的嘲諷。 蘇灼干扯了一下嘴角。 努力讓自己露出了一個還算好看的微笑,蘇灼說:“那我潑了你一桶水,現(xiàn)在你也潑回來了。咱們就算是和解了,行嗎?” 啞奴挑了下眉毛。 顯然他并不相信蘇灼的這種說辭。 蘇灼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換做是他,被人按頭欺負了一個月,現(xiàn)在這人突然說要跟他和解,他也不信?;蛘哒f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于是在沉默幾秒后,蘇灼將臉上的笑容保持的更和善了一點。甚至主動伸出一只手,對面前仍然一臉警惕的啞奴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要改邪歸正了。在這個家里地位最低的人就是咱倆,我覺得咱們不應該互相仇視,報團取暖才是正道。所以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蘇灼,你……” 他話沒說完,啞奴突然冷笑一聲。 然后蘇灼就看著木門門板在啞奴的動作中,朝著他飛快的砸了過來…… 第2章 一起洗? “砰!” 響聲不大,但是帶來的痛意絕對是非常足夠的。雖然蘇灼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收回來了,可是步子沒來得及往后錯,門板直接拍在了他鼻子上,沒有流血,但是拍的鼻尖生疼。 蘇灼條件反射的蹲下身子,低頭按住自己的鼻尖,使勁兒的揉了兩下。 在心里狠狠地把門背后的啞奴罵了兩聲,蘇灼在心里安慰自己。還好現(xiàn)在只是這種簡單的報復,只要不上升到未來的殘殺,那就什么都好說。 不過現(xiàn)在身上濕透,又吃了閉門羹。那繼續(xù)留在這兒就沒什么意義了。 蘇灼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回去了他的臥室。在衣柜里找了干凈的新衣服換上,然后接了盆水,把剛剛濕了的衣服拿去院子里泡了起來。 其實作為一個大戶人家的兒子,哪怕只是老爺跟野女人生出來的,也好歹是冠了老爺?shù)男帐?,洗衣服做飯這種下人做的事情,都是不該讓蘇灼動手的。 以前也確實是這樣,蘇灼的女仆會幫他洗衣??墒菗Q了這個啞奴之后,別說是幫他洗,啞奴自己都像是個從沒做過這些的大少爺,怎么可能會幫蘇灼動手? 這也是當初他激怒了蘇灼的一點。 只不過現(xiàn)在的蘇灼跟以前不同,他沒什么大少爺脾氣,也沒覺得這不是他該做的事情。老老實實的搓了一會兒自己的衣服,蘇灼眼睛一亮,又跑到啞奴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對方當然是不會給他開門的。 于是蘇灼就站在外面喊:“我在洗衣服呢,你要不要一起洗?剛剛潑你水是我不對,作為道歉,我可以幫你也洗了啊?!?/br> 屋里仍然沒有回應。 蘇灼連續(xù)喊了兩遍,確定對方是真的把他當成了空氣,他才撇撇嘴,繼續(xù)回去搓他的衣服。 畢竟是長達一個月的傷害,想用一朝一夕改變對方的看法實在是太難。蘇灼也沒想過會這么快,不過他有的是時間,也不怕跟啞奴多耗下去。 在衣服洗完之后,差不多就到了下午吃飯的時間。今天老爺不在,所以按照記憶里的常規(guī)cao作來看,主母是不會允許他去主屋和大家一起用餐的。 果然,蘇灼剛剛把衣服晾好,一個小丫鬟就端著兩個托盤走到了蘇灼的小院子里。她全程什么都沒說,就像是個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把托盤放在桌上,就轉(zhuǎn)身原路離開。 等她出了院子,蘇灼才跑去桌邊看了看盤子里的東西。果然不出所料,除了管夠的饅頭之外,就只剩下兩盤素菜。分量雖說不少,可似乎是被人故意用筷子在里面攪拌過,以至于菜品的賣相是絕對的不敢恭維。 說的再直白一點,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該給人吃的東西。 有點惡心。 可是再怎么惡心,蘇灼也知道自己必須得吃。因為老爺每次離家時間不定,動輒半個月的時日,如果他每天都不吃,那后果就是不用主母動手,他就把自己直接餓死了。 所以以前的蘇灼為了發(fā)泄這種憤怒,就在自己吃完之后糟蹋剩下的食物,然后讓它以更惡心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在啞奴面前。后者從來都是低頭安靜的吃,不會有一點拒絕。 因為他也同樣不想這么屈辱的死掉。 蘇灼他不懂為什么原主炮灰明明自己體會了這種絕望,還要把同樣的絕望成倍的施加給別人。 最后落得那種結(jié)局,讓人也只能唏噓。 蘇灼嘆了口氣,并沒有直接去碰飯菜,而是再一次走到了啞奴禁閉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朝里面喊:“吃飯了,你要吃嗎?” 這一次房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