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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徐小圓絕望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突然懸空了起來,衣服被迫勒住了脖頸。 “還不快走!”席樂叫道。 徐小圓掛著眼淚,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被殷白鶴扯著衣服拽了出來,顧不得道謝,忙不迭爬起來就跑。 那只手突然空了,不停地在空氣里亂抓。 一個農(nóng)村墳地,愣是跑了許久。 身后土堆已經(jīng)完全散開,很多尸骨半邊身體都爬了起來,一眼看過去,十分夸張。 原本好像深不見頭的樹林,忽然透出點光亮。 席樂說:“出來了。” 他再次回頭看了眼,墳地的對面多了個黑影,好像是個人。 不對,這里人沒有這么胖的。 能在那里安然無恙的,必然不是人,是鬼。 怎么會這么胖……腫成這個樣子? 魯東海和余明也是松了口氣,但是抬頭看到眼前場景的時候,直接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出發(fā)時是上午,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臨近天黑。 “天要黑了,再遲就不安全了。”魯東海神色凝重,吐出一口氣:“上山吧?!?/br> 這座被村民敬畏的山上,出現(xiàn)了什么樣的變故啊。 原本應(yīng)該郁郁蔥蔥的一座山,現(xiàn)在他們rou眼看過去就是黑色的濃霧,壓根看不到什么山路。 “雖然看上去不太好,但應(yīng)該是沒找錯地方了?!庇嗝髀冻鲆粋€笑容,“東海哥?!?/br> 渾濁不堪的水一直從上游流下來,穿過樹林,最終流向了后面破敗的的村莊。 “這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渾濁?!毕瘶返皖^。 “不干凈?!币蟀Q說。 為什么不干凈,天太黑了,席樂看不清楚,又莫名想起樹林里那個腫胖的鬼。 尸體被浸泡就會成為巨人觀。 是阿芳嗎? 徐小圓問:“阿芳為什么不在樹林里把我們弄死?” 她問出來沒人回答,又閉上嘴。 “一開始我們就被跟著?!币蟀Q說,放慢了語速:“但是到墳地那的時候就沒有了。” 席樂若有所思。 魯東海問:“沒有了?” 殷白鶴唇角勾了下,“可能害怕吧?!?/br> 害怕什么? 山神? 魯東海自覺自己不夠聰明,沒聽懂。 摸黑上山是一件難事,還好天色沒有完全黑下來,就像當(dāng)初他們剛進(jìn)村子里的天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陰冷席卷全身。 席樂攏了攏衣服,他還是怕冷的,再一抬頭,殷白鶴已經(jīng)走在了自己前面,停了下來。 “怎么不走了?”他咕噥著問。 殷白鶴回頭,將手指放在唇上。 席樂噤聲,歪頭從他的身側(cè)看向前面,那是一個山洞,洞口漆黑,像是血盆大口。 他們到地方了。 在洞口深處,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阿芳?!币蟀Q叫了聲。 兩個字一出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魯東海和余明更是頭皮發(fā)麻,殺了那么多人的阿芳能是善茬嗎,恐怕下一秒就會殺了他們。 前方的黑影很瘦小,在昏暗的天色下更是看不清,直到它轉(zhuǎn)過身,借著最后一點光線,所有人都模糊地看到了大概。 席樂也不確定了。 這個才是阿芳,怎么這么?。?/br> 一個成年人為什么會像個孩子大?。?/br> 那么山下的那個就不是阿芳,席樂只能猜到一個答案——阿芳的丈夫。 原來死在水里的是阿芳丈夫。 徐小圓從頭到尾都捂著自己的嘴,心跳如鼓,呼吸出來的聲音都帶著“嗬嗬”聲。 一陣陰風(fēng)刮過來,席樂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僵住了,他從沒覺得這么冷過,甚至鼻尖能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腐爛、腥臭融合在一起。 他要死了嗎? 死在最后要離開的時候…… 席樂不是個等死的性格,腦海中無數(shù)思緒閃過,手抬起來,碰到了阿芳,人皮下連著骨頭,一點rou都摸不到,尖銳地刺手。 他艱難開口:“你……丈夫在山……” “他在山下!” 幾乎是同時,一道清音補完了他的話。 凄厲的叫聲猛地響起,席樂就感覺自己的桎梏瞬間消失,他脫了力一樣地坐倒在地上。 他眼前暈得厲害,捂著脖子咳了兩聲。 “席樂,你沒事吧?”魯東海揮了揮手。 剛才那場景可把他們嚇壞了。 沒有多久,山下遍傳來尖銳的叫聲,不是一聲,而是兩種聲音,交錯著,一個是憤怒,一個是害怕。 魯東海和余明一臉茫然。 “沒事。”席樂說,“趁阿芳去找她丈夫算賬,我們先找鏡子?!?/br> 他往旁邊摸到一只手,借著力道站了起來,“樹林里那個殺了王林的應(yīng)該是阿芳的丈夫。” 他們之前猜錯了。 人不全是阿芳?xì)⒌摹?/br> 當(dāng)年阿芳的丈夫就消失了,實際上不是阿芳?xì)⒌?,所以也變成了鬼?/br> 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也有阿芳丈夫動的手。 席樂這才發(fā)現(xiàn)扶著自己的是殷白鶴,對他笑了一下,“剛剛……謝謝你了?!?/br> “不客氣?!币蟀Q挑眉。 “到……到底怎么回事?”徐小圓問。 這個洞xue并不大,但是天太黑,摸索著找鏡子實在不方便,幾個人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