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身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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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懿抬手, 欲蓋彌彰地去撥頭發(fā),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扎的是馬尾,碎發(fā)用發(fā)夾夾住,沒摸到頭發(fā), 食指與耳廓有了短暫的觸碰, 燒出一片guntang的溫度。 無所適從的狀態(tài)讓她音調(diào)不自覺高了幾度, “是你自己非要把手放在我門上的?!?/br> “是我自己非要把手放在你門上的。”溫北硯一板一眼地重復(fù)她的話。 地板收口處的扣條硌得曲懿腳底有些不舒服,但比不上他怪里怪氣的回答。 盯住他手看了會,反應(yīng)過來,“你這傷口是不是太長了些?不是現(xiàn)在傷的吧?” 這傷口看上去還挺深, 剛才那一下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她不信。 葉淮臨走前告誡溫北硯要學會在曲懿面前泄露自己不存在的“柔弱”, 再配上一副好皮囊,沒有人不會心軟。 不需要葉淮提醒, 溫北硯也知道該利用自己的先天優(yōu)勢, 但凡事總有例外。 曲懿就是那個例外, 在她面前, 撒謊成了一個世紀難題。 “不是,用刀割的?!彼艞壵滟F的賣慘機會,實話實說。 聽他這么說,曲懿反倒開始懷疑了,難不成真是剛才傷的? 說不上愧疚, 最多有點心虛,為扭轉(zhuǎn)這種處于下風的境地,她只好拎出前幾天他不近人情的所作所為,“讓我去你家喝粥?你是不是忘了, 前幾天你也是這么邀請的, 最后也是你把我趕走的?!?/br> “沒忘?!睕]有下文了, 并不打算跟她道歉的意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曲懿被氣笑,說出來的話習慣性地帶刺,報復(fù)般地想把他扎傷,“所以呢,你今天心情很好?” 好到又要發(fā)瘋了?再邀請她一次,然后不留情面地趕她走? 以為這陰陽怪氣的一句會把人氣走,沒想到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如此直白坦蕩,曲懿又被噎了下,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只顧盯住他的臉看。 他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劉海柔軟自然地塌下,臉色發(fā)白,收斂了無意識展露出的攻訐性,看上去像只被拔了爪牙、肆意凌虐后失去戰(zhàn)斗力的猛獸,微顫的睫羽帶點脆弱的無害。 曲懿是個顏值至上主義者,她得承認,對著這樣一張臉,硬氣只能短暫地維持一段時間,趕在繳械投降前,她先一步別開眼,正好看見大壯和宋吟從電梯里出來。 幾個人齊齊一愣。 大壯左看看右看看,“姐,我們來給你送明天慈善晚宴的禮服和首飾?!?/br> 曲懿哦了聲,讓大壯把衣服掛好,然后瞥了溫北硯一眼,示意話題到此為止,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 剛轉(zhuǎn)身,門都沒來得及帶上,感覺有什么東西輕輕擦了下自己的衣袖,她下意識扭頭去尋對方的臉,他平淡無奇的神色沒有泄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緊接著,她看見他抬起手,眼尾一垂,精準地對上自己掌心的傷口。 曲懿:“……” 心虛勁又上來了。 見她盯著自己手心看,溫北硯用極淡的口吻說了句:“不是什么大傷,我會自己處理?!?/br> “……” “你今天刷牙用的綠茶是吧?” 溫北硯微微抬了下眉稍,他是真沒聽懂。 曲懿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打算,但最后也妥協(xié)了,站在門邊,看著大壯和宋吟把衣服掛在衣架上。 情況不對,大壯放下衣服就準備走,“那懿姐,我們先走了啊,明天早上八點見。” 曲懿點了點頭。 宋吟目光在兩人身上輾轉(zhuǎn),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走出一段路后,壓低音量問大壯,“他們會不會吵架?” 那架勢,誰看了都覺得劍拔弩張。 大壯知道曲懿的脾氣,她要真看不慣一個人,又或者和這人產(chǎn)生了什么不可消除的隔閡,別說一句話,一個眼神也不會分給他,估計是和185鬧了點小矛盾,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番狀似對峙的場面。 “別擔心,不會出事的?!?/br> 宋吟有點不相信,又回頭看了眼。 等電梯門合上,大壯說:“真不會有事,你別看咱懿姐現(xiàn)在這副趾高氣揚的姿態(tài),其實是在給自己和18——對方一個臺階下呢。她就這臭脾氣,有些時候傲得很,不會當先低頭的那個?!?/br> 曲懿確實沒打算先低頭,“既然你說了你的傷跟我沒關(guān)系,你自己也能處理,那你趕緊處理去吧?!?/br> “不急。”話題拐回一開始,“來我家喝粥嗎?喝完再處理?!?/br> “我不喝你就不打算處理了?” 他輕輕一點頭。 臺階夠多了,她打算下。 “行吧,那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蔽P的下巴表現(xiàn)出刻意的冷傲,“不過先說好,我這是怕你失血過多才答應(yīng)的?!?/br> 溫北硯眉眼松了松,轉(zhuǎn)身走回自己家門口,等曲懿跟上后,輕聲說:“122526?!?/br> “什么?”曲懿有些懵。 “你來摁?!?/br> 他是沒手嗎?話到嘴邊,瞥見他還在流血的手,生生憋了回去。 - 公寓還是單調(diào)的灰黑白,但好像比之前有了些人氣,電視機柜和茶幾上都放著小盆栽,客廳和廚房間多出一個方形魚缸。 溫北硯開口打破沉默:“你先坐會。” 曲懿哦了聲,去客廳坐下。 溫北硯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從冰箱里拿出食材,他今天穿的襯衫版型偏修身,襯出清晰的骨骼走向,袖口挽上幾層,肌rou紋理勻?qū)嵕o致,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 嘩嘩的水聲將曲懿的注意力吸走,對著他背影看了會,“溫北硯,你是——”她遲疑了下,“只會做粥嗎?” 吃人嘴軟,反客為主的氣勢不強,反倒因為心虛說話甕聲甕氣的。 溫北硯轉(zhuǎn)過身,手上還拿著刀,不緊不慢地反問:“你剛才說什么?” “……”曲懿被這場面震懾到一時沒話說了。 對面一雙眼睛平靜地注視著她,不說話,拿出了非得聽到她回答的執(zhí)拗。 這反應(yīng)讓曲懿覺得他剛才是真的沒聽見,自動屏蔽了他手上的刀,第一次好聲好氣地重復(fù)了遍,“你除了粥,還會做別的嗎?” 長達十秒的沉默后,溫北硯面無表情地問:“你喝膩了?” “……” 話不投機半句多。 曲懿擦了擦嘴,似笑非笑的:“隨便問問?!?/br> “還想吃什么?”又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一次交流。 曲懿一愣,隨口報了串菜名,有幾道菜工序復(fù)雜,是為了故意刁難他才帶上的。 應(yīng)該在思考,他這次隔了很久才開口,“不會?!?/br> “……”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可以學?!闭Z調(diào)難得有了起伏,聽上去像承諾。 曲懿不著痕跡地頓了下,什么也沒說,安靜喝完粥,走到廚房,捋了捋袖子。 隨即被人制止,“你干什么?” 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不是那種光吃不干活的?!?/br> 溫北硯看著她打開水龍頭,擠了些洗潔精在抹布上,白皙的手背沾上些泡沫,動作不溫柔,碗筷噼里啪啦地敲在一起。 這幾聲動靜讓他思緒回籠,他攥住她的手腕,很快又松開,“不用。” 見他這么說,曲懿也不勉強,擦干手背上的水漬,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一個不經(jīng)意,瞥見他右耳的疤。 “你這耳朵上的疤怎么來的?” “被人打了,腦袋撞到護欄上,劃開一道口子。”不帶情緒的回答,省去各種瑣碎的過程。 曲懿稍愣,想起半小時前他的問題,“你是不是聽力不太好?” 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溫北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也是被人打的?” 他還是點頭。 “你以前經(jīng)常被人打?”曲懿又問,她對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一直挺好奇的。 “不算被人打,你來我往的事?!?/br> 曲懿沒聽明白。 溫北硯解釋:“跟人□□拳。” “你還打過黑拳?” “那時候需要錢?!睖乇背幯a充,“□□拳賺錢快?!?/br> “……” 他那會還是學生,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這問題曲懿沒忍住問了出來,難以啟齒似的,溫北硯沒有回答,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一寸未挪。 像在透過這張臉,回憶著什么。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曲懿甩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挑起一個沒頭沒尾的話題,“溫北硯,你好像很喜歡看我的眼睛。” 不給對方回應(yīng)的時間,她昂著下巴,毫不心虛地自夸道,“確實,很多人都說我全身上下眼睛最漂亮?!?/br> 溫北硯只承認了一半,隱忍克制的聲線:“我喜歡看你的眼睛,不是因為你眼睛漂亮?!?/br> “……” 這人是不是過分實誠了? 曲懿不愛聽這種大實話,湊過去,踮起腳,縮小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再仔細欣賞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