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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鼠驚異于他的坦誠,隨即,他意識到不對,伸手在蔚遲的額頭上探了一下,道:“蔚遲,你發(fā)燒了。” “是嗎?”蔚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臉,身體晃了晃,“沒感覺?!?/br> “你的手和臉是一樣的溫度你當然沒感覺。”碩鼠拉著他,把他帶離斷崖,按在白越光旁邊躺好,“你睡吧,草地那邊還是我去,我讓周奕洋留下來照顧你們?!?/br> 蔚遲本來還沒覺得什么,一躺下,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起來。 “不行……我得弄明白……他(她)到底要做什么……”蔚遲掙扎著想起來,還沒坐直又倒回去。 碩鼠回頭把周奕洋叫醒,囑咐了幾句,又看了蔚遲一眼,走了。 蔚遲很快昏睡過去。 他中途醒了幾次,有次醒來時,白越光也醒了,在他旁邊發(fā)出小聲的呻/吟。 蔚遲忍著惡心目眩的感覺,撐起身,問:“白教授,您怎么了?” 白越光虛弱道:“水……水……” 蔚遲轉過頭,準備去看水在哪,周奕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抱著水袋跑過來。 白越光喝了水以后,又暈乎乎地看著周奕洋,問道:“小周啊,哪年生人?” 周奕洋:“05年的?!?/br> 白越光:“哦,05的……05的,屬雞。好,金雞報曉,好?!?/br> 周奕洋扶著他躺回去,他又說:“哪個星座的?” 蔚遲已經(jīng)又暈暈乎乎躺回去了,聽到這兒,心下一哂,忽然想到方青諦老爺子,這兩老頭一個愛問星座一個愛問生辰八字,這就是科學家和神棍的區(qū)別嗎? 周奕洋回答:“我雙魚的,爺爺?!?/br> “雙魚?雙魚好啊?!卑自焦庹f,“那我們很般配!” 周奕洋“噗嗤”笑出聲:“那您是什么星座啊?” “天蝎?!卑自焦獾?,“天蝎和雙魚,絕配!” 周奕洋忍著笑,大概覺得這個七十歲的老頭太潮:“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跟我愛人就是天蝎配雙魚?!卑自焦夥词忠恢?,“小蔚跟他男朋友也是天蝎配雙魚,好著吶……”聲音越說越小,說完就睡過去了。 周奕洋轉頭問蔚遲:“遲哥,你是天蝎還是雙魚啊?” 蔚遲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討論這種問題相當荒誕,道:“老爺子病中不清醒就算了,你跟著起什么哄?” “你肯定是天蝎的?!敝苻妊笳f,過了一會兒,又嘟嘟囔囔道,“那哥咱倆不也是絕配?” 蔚遲懶得理他,感覺烈日當頭,難受得很,又睡了。 真正醒過來是在傍晚,太陽懸掛在地平線上,風中已經(jīng)帶上了夜晚的涼意。 蔚遲坐起來,看到躺在身邊的白越光,呼吸清淺,但仍然活著。 他視線一轉,又見到周奕洋蹲在一邊的屁股墩,他叫了一聲:“周奕洋,你在干什么?” “我想生火?!敝苻妊笳f,“晉哥還沒有回來,我得照顧好你們?!?/br> 張晉是碩鼠在這個世界中用的假名。 蔚遲想過去幫他,剛起來一點就四肢發(fā)軟,又坐了回去。 然后他看到地平線處的一個小黑點:“別忙活了,他回來了?!?/br> 碩鼠又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走到近前。 蔚遲看他手上沒拿著什么類似五官的東西,只拎著一只輕飄飄的黃色氣球。 蔚遲:“沒找到?” 碩鼠晃了晃手中的黃色氣球:“找到了?!?/br> 周奕洋很驚訝:“這個?” “嗯?!贝T鼠說,“我在平原上空發(fā)現(xiàn)的,一個人的五官懸掛在半空,有一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另一只眼睛就是這只熱氣球?!?/br> 周奕洋:“在半空?” “對?!贝T鼠說,“就懸掛在天上,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正面的五官?!?/br> 蔚遲:“那現(xiàn)在怎么只有這一個球?” “我把他們拿下來之后,它們就全部進入這個球里了?!贝T鼠說,“先放進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吧?!?/br> 蔚遲點點頭:“先看看?!?/br> 碩鼠把那個黃色氣球放進了籠子。 鴿子們又撲騰起來。 在等待時,周奕洋忍不住好奇心,問碩鼠:“那它們掛在天上,你是怎么拿下來的?。俊?/br> 碩鼠:“我做了個彈弓,連著‘納米線’,射下來的?!?/br> 周奕洋:“它們有多大?” 碩鼠:“看著每個都有公共汽車那么大,我一開始射它們,都從中穿過去了,感覺它們……像某種幻覺,直到射到氣球,它們?nèi)块_始‘漏氣’,很快就被氣球吸進去,然后掉下來了。” 蔚遲說:“好像結束了?!?/br> 他指的是籠子里的某種“反應”。 羽毛消失后,那顆黃色氣球出現(xiàn)在了鐵籠男的臉面前。 那顆氣球牢牢地貼在他的臉上,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到他的五官。 “什么情況?。俊?/br> 周奕洋想去碰一下氣球,被蔚遲制止了:“這是馬格利特獨有的創(chuàng)作手法——用一個物品懸掛在人臉面前遮住五官,他既然不想讓你看,你就一定看不到,不要破壞‘畫面’?!?/br> 周奕洋:“哦。” 碩鼠:“那現(xiàn)在……” 蔚遲:“你剛剛說這里面有一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碩鼠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