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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敝苻妊笈呐乃募绨?,“別念了?!?/br> 他充耳不聞。 碩鼠直接去把他提了起來。 手一放,他又軟了下去,像一灘泥一樣。 “臥槽?”周奕洋沒見過這樣的奇景,“他不會內(nèi)部已經(jīng)融化了什么的吧?” “不?!贝T鼠剛剛上過手,很有發(fā)言權(quán),“他的生命體征是正常的?!?/br> “那怎么辦?”周奕洋問,“把他扔在這里?” 白越光:“不好吧?少年你年紀輕輕,要有愛心啊?!?/br> 周奕洋:“可是這怎么辦啊……” “好了?!蹦恰佰纭比撕鋈慌懒似饋?,正常道,“《大悲咒》念完了,老子現(xiàn)在金光護體,百毒不侵,咱們出發(fā)!” 周奕洋:“可你剛剛念的明明是‘這不是真……” 那人:“是《大悲咒》?!?/br> 周奕洋:“……行吧?!?/br> 那人問蔚遲:“咱們?nèi)ツ膬???/br> 蔚遲和碩鼠又討論了一會兒,碩鼠表示自己感覺到某個方向有風,眾人便朝那邊走。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是一條暗道,比美術(shù)館的廊道要稍微寬一些,四壁都是石磚,隔很遠才有一盞黯淡的油燈。 他們順著通道一路走,中間有分叉,都由碩鼠帶路,走了大概半小時,看到前方有了自然光亮。 在途中,幾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青少年叫周奕洋,16歲,高中生。念《大悲咒》的那位叫樓高升,34歲,是個恐怖片導演。 周奕洋很不相信:“你被嚇成那個鳥樣,能是拍恐怖片的?” “拍電影那都是‘假定情境’,所有鬼都是假的!都是我設計、我布置的!能有什么?” 樓高升激動道,“當然這些東西肯定也都是假的,只是我暫時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等著!我一定把這后面的‘導演’揪出來!” 周奕洋:“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樓高升說,“當然是拜他為師??!” 越往前走光越亮,很快,眾人走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片沙地,間或有些深棕色的荊棘戈壁植被,遠處是一片海,天空蔚藍。 樓高升感慨:“我去,這特效6啊?!?/br> 蔚遲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樓高升是個很我行我素的角色,完全相信自己,只要接受了自己的催眠,別人說的任何話在他聽來都是耳旁風,遂懶得管他。 他們剛剛走的是一條地道,現(xiàn)在他們站在地道口上,四面八方一片坦途,一面是海,一面看起來似乎是草地,不過草地比??雌饋磉€遠。 周奕洋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里好像有東西?!?/br> 蔚遲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指著的是臨海的一處斷崖,那里似乎有一個小紅點。 蔚遲:“去看看吧?!?/br> 手機沒壞,眾人還是可以知道時間,為防止手機沒電,蔚遲指揮他們現(xiàn)在都關(guān)機,只留了自己的開著,當然,樓高升并不聽指揮,蔚遲也沒管。 他們進入美術(shù)館的時候?qū)⒔c,走到出口時大概在七點鐘上下,可這會兒艷陽高照,似乎還是正午。 沒辦法知道準確時間,手機只能用來掐表。 看起來一片坦途,走起來是真要命,眾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那處斷崖,也看清楚了那個“紅點”。 那是個人的背影,他戴著駝色寬沿禮帽,披著紅色斗篷,兩只手露在斗篷邊緣,一手拿著拐杖,一手提著一個破皮袋子。 周奕洋:“您好,您好,喂,喂,你聽得見嗎?” 那背影一動不動。 “喂!”周奕洋說著就想走上去,被蔚遲一把拉住了。 “在這里面,什么也不要亂碰!” 結(jié)果蔚遲話還沒說完,樓高升已經(jīng)伸手搭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 下一刻,樓高升蹬蹬蹬噔噔地連退了十幾步,直接撞在了碩鼠身上,因為太突然,碩鼠都險些被他撞翻。 碩鼠推著他:“你怎么了?” 樓高升抖得不成樣子:“他、他他他他不……不不不不是人!” 不是人? 蔚遲看不下去,直接繞到那“人”的正面,然后胸口一窒。 ……果真不是人。 它手腳齊全,從背面看,所有比例、姿態(tài)都和正常人無異,但是,掩藏在斗篷下的,卻是一個巨大的鐵籠,沒有人的身體,也沒有頭! 鐵籠的邊角撐起斗篷,從后面看就像人的肩膀一樣,想必樓高升剛剛也是摸到了這里。 籠子里有兩只鴿子,喪眉耷眼地蹲在里面,籠子并沒有關(guān)上,但這兩只傻鳥似乎對外面的世界不感興趣。 周奕洋依然膽大且手欠,在蔚遲因為這恐怖的組合怔愣時,他忽然摸了摸它的“手”,并給出結(jié)論:“是真的人手,皮膚、溫度,都很逼真?!?/br> 碩鼠走過來檢查了一番,道:“是真的,手腳都是真的,男性人手,甚至……有脈搏?!?/br> 白越光:“那它們是怎么和鐵籠連接的呢?” 碩鼠聽完就打算去掀斗篷。 “不要!”蔚遲道,“不要動?!?/br> 碩鼠:“怎么了?” 蔚遲:“我覺得……這像一幅畫,你最好還是不要破壞‘畫面’?!?/br> 碩鼠:“一幅畫?” 他退遠了一看:“是有一點?!?/br> 白越光也贊同:“這么一說,倒是很有馬格利特的風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