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廠職工獨生女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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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還沒回來, 狹小的寢室都顯得有些冷清。 包惜惜的嘴唇有些干, 可能潤唇膏在那個吻中都磨掉了的緣故。 放下板栗后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光了。 沒多久,唐寧先回來了。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告訴包惜惜,今天學(xué)校發(fā)生了件很轟動的事。 隨著她嘰嘰喳喳說來,包惜惜基本能確定,她說的正是自己親眼目睹的那場爭吵。 說到最后,唐寧既氣憤又遺憾:“可惜,我當(dāng)時沒有在現(xiàn)場,不然真想問問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這么做良心不會痛嗎?” 包惜惜臉上閃過愕然,說了那么多,如此形象生動情真意切,人竟然沒在現(xiàn)場,她不得不佩服唐寧說故事的能力。 她告訴唐寧;“當(dāng)時我就在現(xiàn)場,看了全過程?!?/br> 包惜惜見她不斷舔嘴唇,想著她應(yīng)該是說太多口干舌燥了,便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順便告訴她有板栗。 唐寧接過水杯,聽到有板栗,這才注意到放在書桌上的那兩小包東西。 她翻了翻,一包剝了殼一包沒有,笑得賊兮兮看著包惜惜:“這包肯定是沈子清給你剝的,對不對?” 包惜惜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唐寧拿了兩顆沒剝殼的。 她才不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家對想剝好的,她可不能碰。 唐寧邊吃邊和包惜惜又說著那場轟動全校的爭吵:“你既然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快跟我說說,那女的是不是特討厭?” 包惜惜不知道怎么說,拋夫棄子或拋妻棄子是肯定討厭的,可那女子也讓人覺得很可憐。 她的可憐之處不僅在于前半生的悲劇,更在于她的決斷并不是扔掉過往減重前行,而是背負(fù)起更大的痛楚。 她最可憐的地方也許在于,哪怕知道會背負(fù)痛楚,也依然選擇了決絕。 這讓人無法不去想,那些年是不是她想抹去的存在。 唐寧聽到包惜惜說那女子可憐,很不理解。一個為了自己前途,拋夫棄子的女人,值得同情? 包惜惜如實說:“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值不值得同情?!?/br> “那就是,怎么會覺得她可憐呢?” 包惜惜想了想,換了個角度給她舉例:“假如你一個朋友,她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突然老天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可以改變的人生。你會勸那個朋友自私一點為自己考慮,還是會勸她為了家庭妥協(xié)?” “這……”唐寧真沒想到這層,如果代入自己朋友……她之前的滿腔怒火突然沒了。 包惜惜笑了笑,笑容帶著苦澀和無奈:“這樣代入去想,是不是就沒那么憤怒了?” 唐寧點了點頭,確實不那么憤怒了,可心卻堵得厲害。不由去想一個深奧的問題,人活一世,是要問心無愧?還是不留遺憾? 越想越迷茫之際,包惜惜又說:“可不憤怒也不代表贊同,你覺得是不是?” 唐寧再次點了點頭,胸腔那股怒火降下來后,倒能心平氣和討論了。 “惜惜,你說當(dāng)年那些知青下鄉(xiāng)的日子是不是超乎我們想象的苦?”唐寧沒有下過鄉(xiāng),只不過有聽回城的鄰居說過,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日子很苦。所以她知道很苦,但一直以為只是身體上的苦。今天這事突然讓她有了不一樣的領(lǐng)悟,那必定是精神和□□上的折磨。 包惜惜想了想,說:“這個也不一定,看每個人的適應(yīng)能力吧?!?/br> 不管怎樣的生活,總有人適應(yīng)的特別好,也總有人適應(yīng)不了。 不說這時候大家生活條件都比較艱苦,哪怕在后世生活水平上來了,也有這樣的情況。比如有些在家習(xí)慣了輩父母照顧的孩子,離開父母住學(xué)校,不也有適應(yīng)不了心里出問題的。比如有的人沒辦法接受工廠兩點一線的工作生活方式,有的人卻很喜歡這種包吃包住。 在有的人看來很苦很累的生活,在一些人那卻可能甘之如飴。所以給人自主選擇的權(quán)力,讓人能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和工作,很多問題便不存在了。 唐寧說了聲也是,確實看適應(yīng)能力,不也有在帽子廠的鄰居覺得天天做帽子的日子很苦,羨慕她能上大學(xué)??伤@大學(xué)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她忽然覺得這是非對錯看似很簡單的問題也復(fù)雜了。 她們聊了很久,杜麗麗和江燕紅回來了。 一進(jìn)門,杜麗麗就面色凝重對她們說:“我跟你們說,今天學(xué)校發(fā)生大事了,有個女的……” “有個女的在校門口和她在農(nóng)村的丈夫決裂了,是不是?”唐寧猜測她是說這個,立刻接過話。 “是,沒錯,確實也有這件事,不過我們想說的不是這個?!?/br> 不是這件?唐寧好奇了,連忙拉過她坐在自己身側(cè),問:“還有什么轟動的事?” 杜麗麗看了唐寧和包惜惜一眼:“還記得我說過的沈菊芳嗎?” 這個自然是記得的,兩人點了點頭。 “她今天傍晚跳湖了?!?/br> 唐寧和包惜惜沒想到會這樣,皆倒抽了了口冷氣。 包惜惜忙問:“救上來了嗎?” 杜麗麗點了點頭:“救上來了?!?/br> 確定人沒事,包惜惜才有心情問沈菊芳為什么跳湖。 杜麗麗和江燕紅看了對方一眼,說之前強調(diào)這個她們也是聽來的。然后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配合極好把這來龍去脈告訴不知道的另外兩人。 簡單總結(jié)起來就是,今天校門口那件事影響太大,沈菊芳寢室有人知道了她在農(nóng)村有個丈夫,卻在學(xué)校里和別的同學(xué)談戀愛。估計被挖苦了幾句,加上一直以來心里壓力大,一時想不開就跑去跳湖了。 好在那時候有好些個同學(xué)繞著湖邊散步,這才把她救下。若是在沒什么人的深夜,只怕就出大事了。 這消息確實讓人沉痛,以至于哪怕到點該去食堂吃飯時,四人都沒有像平時那樣興奮雀躍。 吃完晚飯回來,四人忍不住又接著聊今天這兩件大事。 唐寧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說她們會不會被學(xué)校開除?” 作風(fēng)不正,影響學(xué)校聲譽為由什么的。 包惜惜想了想:“如果沒鬧大,應(yīng)該不會吧?!?/br> 如果鬧大了就不一定了,和他們一樣在鄉(xiāng)下時結(jié)了婚的人肯定也不少,如果個個都在大學(xué)里另找對象,影響太惡劣了。 不過現(xiàn)在幾乎全校皆知,也不知算鬧沒鬧大。就看她們的丈夫愿不愿意放過了。 杜麗麗忽然問:“假如你們是那個女人,會怎么做?就是校門口被丈夫堵的那個。” 說是說問大家,但她卻看著包惜惜。 她最想聽的,其實還是包惜惜的看法。 如果是她?包惜惜雖然知道這個假設(shè)不可能成立,但也很認(rèn)真代入自己去思考。 如果這樣的事發(fā)生在她身上,她會怎樣做? 其他兩人想了想也說了自己的看法,江燕紅說可能她也就認(rèn)命了,大學(xué)都不考了,免得給自己機會后悔。唐寧則直言自己不知道,沒辦法想象自己的人生是這樣。 思索了許久,包惜惜終于開口。 她語氣堅定告訴她們:“如果是我,絕對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反悔。” 時代瞬息萬變,去懊悔自己曾經(jīng)的選擇會痛苦。任由這樣的懊悔發(fā)酵,則會自己和身邊的人拉入痛苦的深淵。 這世上的誘惑,隨著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以后還會更多。人應(yīng)該有自己的追求,可不應(yīng)該為了自己的追求,將別人拉入痛苦的深淵。 包惜惜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不是帶有太大的上帝視角,她是見過繁華的人,這時候于很多人而言的香餑餑,在她看來真的也就這樣。她能抵制的誘惑太多,所以她覺得自己的回答多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四人經(jīng)過此時都有了很多的感觸,其中最深刻的是,關(guān)乎人生的選擇需謹(jǐn)慎。 任何時代,總有很多人承受了太多的痛楚。 愿每個背負(fù)著痛楚的人,都能趟過這個坎,迎來光明和燦爛。 日子總要繼續(xù),傷感會被明天燦爛的陽光治愈。 轟動全校的這兩件事,隨著時間推移,也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北大的學(xué)生還是很知道學(xué)習(xí)為重的,特別是十月一過,又臨近期末考試。 沈子清進(jìn)入了特別忙碌的后半學(xué)期,包惜惜為了穩(wěn)住自己的專業(yè)獎學(xué)金也不敢松懈。而一直把包惜惜當(dāng)做假想敵,想著這學(xué)期翻身的趙夢更是只敢比包惜惜刻苦百倍。 哦,還有那個本以為不會再見的化學(xué)系聯(lián)誼舞會主持人盧夢蘭,包惜惜竟然也在校園里偶遇過她一次。 包惜惜只想當(dāng)做不認(rèn)識擦肩而過,對方卻主動走上前,說了一句:“你的幸運,也就是比我早太多遇到沈子清?!?/br> 這話外之音包惜惜聽懂了,沈子清不給她半點機會,她這樣驕傲的人肯定會憋著一股氣。 包惜惜勾唇一笑,回了句:“也是,運氣有時候就是很重要。” 這話把盧夢蘭氣的臉都快綠了。 包惜惜回過頭看了眼她的背影,這樣驕傲的人,如果胸懷再大一點,必成大器。 還有一個人,包惜惜覺得最近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次數(shù)有點高,說不是刻意她都不是很信。 這個人就是吳力。最近幾天她已經(jīng)三番五次在食堂偶遇過他了。 雖說每次遇到基本都是點頭一笑,最多不過問聲好,但遇見的次數(shù)實在太多了,在有一次在食堂門口遇到時,包惜惜忍不住了。 “吳同學(xué),你是不是故意蹲我?” 吳力沒想到她會問的這么直接,有些慌亂,下意識否認(rèn):“沒有,只是恰巧?!?/br> 包惜惜哦了聲,沒再說什么就準(zhǔn)備走。 吳力嘴張了張,下意識喊住她。 包惜惜轉(zhuǎn)過身,無聲問他還有什么事。 “包、包同學(xué),既然遇到,不如一起吃飯吧。”吳力有些緊張,剛開口時有些磕巴。 包惜惜想也沒想,拒絕道:“這恐怕不好。” “為什么?” “我對象會不高興的?!?/br> 這答案很直白,直白到吳力可以義憤填膺道:“你對象未免也太小氣了,只是一起吃飯而已。” 包惜惜擰眉,反問:“這種事為什么要大氣?如果身份調(diào)換,他和女同學(xué)一起吃飯,我會更不高興?!?/br> 這話直接把吳力說愣住了,憋紅了臉擠了番話:“現(xiàn)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不應(yīng)該像舊社會那樣以男女授受不親限制交往?!?/br> 包惜惜哦了聲,說:“那我改個說法,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飯?!?/br> 這答案讓吳力更難看,卻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飯?在我看來,我們連朋友都不是。這世界那么多人,難道誰說想和你一起吃飯,你就應(yīng)該友善答應(yīng)?那得多累啊。有些注定一面之緣擦肩而過的緣分,強求只會讓人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