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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那雕像遠些?!鳖櫻茏吡诉^去, 刷的一下將窗簾拉嚴,不露一絲縫隙。 這個天使雕像是村中最完整、也是最大的一個,整天鬼魅一樣跟著林楠, 難免讓顧衍想起林楠那特殊的血液對其他原住民的吸引力, 總不會是什么好事。 林楠順從的點了點頭,就好像顧衍說什么他都會相信,都會聽從。 顧衍頗為無奈,暗自嘆氣——林楠這么言行不一, 他到底要信哪一個? …… 柳沁隔壁的村民玩家劉寒,在入睡前又找到借口訓斥了“妻子”一番,對方依舊縮著肩膀垂著頭,一聲都不敢吱。 劉寒的介紹是符合身份的活下去, 沒有時間限制,沒有特殊要求。 剛開始,劉寒哪敢對原住民大聲喊叫,可試探了幾次后,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妻子”真的是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 “兒子”也成家了, 還不在本地。 劉寒越來越適應這個身份,殘暴的一面悄然流露。 每天他都會在內(nèi)心“懺悔”自己的行為,把這一切都推脫于身份設定, 他不能反抗, 他只是為了活著他沒有錯。 可劉寒沒有發(fā)現(xiàn),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經(jīng)從這種碾壓原住民的行為中,獲得了巨大的精神快感。 劉寒面帶微笑的坐在屋內(nèi),閉眼“懺悔”自己剛剛的惡性,然后心安理得的占據(jù)了整個臥室,讓“妻子”去睡外面的地板。 他還是害怕這個原住民會不會暴起傷人。 剛剛女人被他推的一個踉蹌,磕在柜角,眼下劉寒砰地關(guān)上了門,她垂頭癱坐在地上,雕塑一般久久未動。 夜空灰蒙蒙的泛著紅光,漫天飛雪飄然而下,足以掩蓋住夜色下的一切。 劉寒做了一個夢,亂糟糟的,心情很是煩悶,習慣性的想去找出氣筒,只是一睜眼目光所及之處一切都上下顛倒了! 皎潔的月光被蒙上了一層血色,劉寒驚慌的發(fā)現(xiàn),他不僅人動不了,就連眼前都陣陣發(fā)黑。 此時他還沒有其他想法,第一反應便認為這是“妻子”在報復他! 昏昏沉沉中,劉寒又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迷茫了一會,臥室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劉寒咽了下口水,安慰自己肯定沒事的,他一直沒有做不符合身份的事!他絕對是安全的! 而且外面還住著那個“妻子”,就算真的出事…… “……誰啊!” 敲門聲微頓,門外傳來一道柔弱的女生,顫抖的嗓音滿是恐懼,“我、我看到有個人影,進了房間,你快出來吧!” 劉寒一激靈,快步走到門前。 但是,在開門的前一秒,耳邊似有輕笑聲劃過,劉寒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外面這個女人的聲音不對勁! 不是“妻子”! 扶著門把的手觸電一般縮回,劉寒踉蹌著后退,本就發(fā)軟的雙腿拌在一起,重重的坐到了地上,劫后余生,冷汗浸濕了他的后背。 門外的女人似乎聽到了聲音,敲門聲越來越急,催著劉寒開門。 劉寒壓著跌落在地的被角,一動不敢動,死死的盯著不斷顫動抖落塵埃的門板。 似乎過了很久,他酸痛的肩膀都快僵硬成雕像了,外面終于安靜了下來。 劉寒脫力的癱軟下來,確認完全安靜后,忽然笑出了聲。 不會有事的,他一定能活下去! 月光慘白,劉寒嘴角帶著神經(jīng)質(zhì)的笑容,手腳并用的攀著床尾爬起,帶著臥床晃動,床底忽然響起咚的一聲。 劉寒:“……” 緩緩挑起被角。 床底綁著一個形狀詭異的人形東西,整體懸空仰面向上,就是那脖子看起來就像斷了一般仰到后背,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能達到的弧度。 是尸體嗎? 劉寒忍住恐懼,隨手抓起一樣東西戳了過去,卻感受到硬邦邦的質(zhì)感。 ……這是雕像! 等等!為什么他床底下會有雕像? 劉寒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果然下一瞬,咔嗒一聲輕響,雕像緩緩轉(zhuǎn)過頭顱,直直的看向他。 劉寒跪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看著床下——因為那個雕像,和他有著相同的面容。 醫(yī)女靠著門框,手中的砍刀一下下點在地面,仿佛劉寒的掙扎喊叫和秋日里的蟬鳴沒什么兩樣。 片刻后,臥室終于恢復寂靜,醫(yī)女將臥室門暴力砍破,床鋪附近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劉寒是被什么東西硬拖到了床底下。 醫(yī)女半蹲著伸出手,巴掌大的小石像嗖的一下,跳到她的掌心。 同一時刻,縮成黑貓團的林楠倏的一下抬起頭,黑曜石一般的豎瞳閃爍著月光,看向窗外。 淘汰玩家的任務完成了??? 誰沒了? “……干嘛去?”林楠想跳下床頭,后一秒就被顧衍抓住,按成貓餅。 顧衍慢吞吞的翻了個身,小半張臉沒在枕頭上印出了一道淡淡的條紋,睡眼惺忪,白日里銳利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顧衍連說話都是氣音,但他依舊知道林楠吃哪一套,“要是醫(yī)女折回來了……怎么辦?” 林楠:“……!” 還能怎么辦!你自己努力啊! 而且醫(yī)女都走了大半夜了! 林楠不管,還是想出去,顧衍掀起眼皮隨手扯過被子,將林楠套頭攏住,抱在懷里。 “睡、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