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138節(jié)
而且做起花樣來,半點兒不差。 那一匣子里頭,有紅潤可愛的小金魚,漂漂亮亮的綠翡翠,還有圓潤精巧的小白狗,黃嘟嘟的小雞仔……放進嘴里,不管是慢慢含化還是嘎嘣咬碎頭顱,都是十分美滋滋的! 若非時閱川提醒說天氣太熱,下個城市還有別的花樣……那就不只是三匣子的事兒了。 就為這,白麓放行李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壓在一個通風透氣又不會積攢熱度的地方。 六月的天氣,露天大板車,上頭只有一層油布饒是時閱川智計過人,可捧著那幾個匣子,也在行李車架前站了半天才找到的好地方。 但此刻,這些都沒了。 …… 此刻,時閱川也疑惑的琢磨起來:倘若上頭的東西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可那三個糖匣子,他明明放在最邊角的地方,且被東西壓著,這繩索的位置變都沒變。又怎么會掉了呢? 而且,掉哪里去了呢?他們的五感都不弱,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一檢查,甚至還有三盒子人參呢?這可是一筆大錢。 溪水邊的風沁沁涼涼,可一行人沒有半點舒坦的心思。 連鄭醫(yī)師都縮了了起來,不讓他怕自己忍不住絮絮叨叨唉聲嘆氣——那可是他特意挑的參啊! 他還叮囑自己那沒天分的徒弟: “待會兒啊。少說話。吃飯的時候也吃少點兒?!?/br> 哎呦,想起那個丟掉的人參,他的心也好痛。 小青也遺憾地看了看:“是啊,阿麓jiejie跟我說那個糖特別好看又好吃,還說每樣分我一個呢,如今也都沒了?!?/br> 鄭醫(yī)師:…… 他就想打醒自己這徒弟。 他上一任師傅究竟教的是什么?怎么這孩子能傻成這個樣子?三匣子糖一樣給你挑一個?那糖也金子打的??? 真是……這么傻,倘若沒個靠譜的老師教,以后還不得被人騙的底兒朝天呀。 只這么一想,身上的壓力就又更重了。 …… 好在外頭的嘆息也沒持續(xù)多久,既然沒法回頭再去找行李,也只能接受了。 當務(wù)之急,還是午飯重要。至于沒有鍋怎么做飯……那不如用石板湊合算了。 白麓跑去溪邊觀摩起來,最后拎起一塊大石頭,抽出靈甲的砍刀來刷刷就是幾道??吹囊慌缘撵`甲目瞪口呆。 他麻木的拿回自己的刀:“阿麓姑娘,只憑力氣大,我這刀就能砍石頭了?” 不光砍,還削成薄薄一塊石板了。 白麓哼了一聲,開始點菜了:“用這石板剛削的這面接觸火,光滑的這邊,把菜用調(diào)料拌好和面做油餅吧,不然我怕有石粉進嘴里?!庇绊懣诟芯筒缓昧?。 至于剩下的……唉,還有什么剩下的呢? 臘rou煮了,綠豆湯燒上,再把那干鴨拿水泡了,等會兒石板上燒些熱油蔥蒜來澆一澆…… “湊合吃吧?!彼銖娬f道。 靈甲:…… 他捧著那巨大的石板,表情麻木地看過去:您這還叫湊合吃呢! …… 中午大把時間,做飯也不趕時間了,大家伙兒便都湊過來,洗菜的洗菜,燒水的燒水。 靈甲這回沒了他的寶貝鍋,也不嫌小青干活礙手礙腳了。 只有時閱川和白麓都不想干這個,便將馬兒牽到溪邊去,也給他們刷了刷。 大熱天的,人熱,動物也受罪。 大黃仍舊陷在失落中,白麓便嘆口氣: “大黃,別想了,趕緊洗洗去吧。下游處有一個匯聚的小水潭,你應(yīng)該可以去那里泡一泡,降降溫,我們那么多行李,下午還得靠你呢,不然都寸步難行的。” 不得不說,白麓想哄人、牛的時候還是很會的,大黃聽到這話,想起自己的能力,也重新恢復了自信: “哞!” …… 靈甲手腳麻利,雖是第一次用這石板做飯,可也勉強湊了四大盆,瞧著竟也十分誘人。 “開飯了,開飯了?!?/br> 白麓已經(jīng)期待滿滿地坐了過去,當先便看好大一只燒鴨頭:“大黃之前說想試試嚼鴨頭呢,今天這個留給他吃吧?!?/br>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又左右張望:“大黃呢還沒回來嗎?” 靈甲也沒多想,直接扯了嗓子喊了起來。 然而連喊了幾聲,只有樹葉被風吹的嘩嘩的聲音,還有馬兒打噴嚏的聲音。 再有的,便是蟬鳴鳥叫,絕無半點大黃的動靜。 白麓痛苦的放下筷子:“有什么事兒怎么就不能飯后再發(fā)現(xiàn)呢?” 她揪了只鴨腿站了起來,帶著大家往那下游走去。 然而沒等走近,神色就已經(jīng)嚴肅起來。 “大黃不見了?!?/br> 再看看旁邊的痕跡,溪水清澈,顯然要么是沒下水,要么是已經(jīng)起來好一會了。 這潭邊淤泥一小片,大黃的腳印兒在三五步的地方便戛然而止,再沒有別的痕跡了。 靈甲想不通:“他那么重,總不至于有人扛著他飛走了吧?” 那也應(yīng)該會叫?。?/br> 第162章 捅了書生窩了 這頓午飯到底也沒吃成,大家圍著山邊轉(zhuǎn)了一圈,硬是沒看見大黃半點蹤影。 鄭醫(yī)師猶豫道: “我瞧著大黃之前很是難過,難不成自己回頭去找東西去了?” “不可能?!?/br> 白麓斬釘截鐵。 “也不一定啊,”靈甲這回反而贊同鄭醫(yī)師了:“我之前說大黃把東西帶掉了,他看起來挺不是滋味的,搞不好就是回去了?!?/br> 唉。這么一琢磨,靈甲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你們想太多了。?!?/br> 白麓無奈道:“大黃根本就想不了那么遠?。【退汶y過,他也是難過自己走得不夠穩(wěn),根本不會想到還能回頭找東西?!?/br> “你們想想,相處這么久,他除了在拉車上面特別執(zhí)著外,有提過任何不同的思路嗎?” 那……那還真沒有。 “更何況咱們丟的,也不是不能承受。” 白麓自己信誓旦旦的安慰別人,其實心里也打著鼓——畢竟是大黃,他知道什么承不承受的呢! 想了想,三口兩口把手里的鴨腿啃干凈,捋了把樹葉擦擦手,這便又牽著馬出發(fā)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他跑不快,我去前面再看看,等我回來接著吃。” 時閱川也緊皺眉頭:“阿麓,這荒山野嶺,倘若見到人,多留個心?!?/br> 大黃那樣老實,絕不可能自己離開,而周邊又沒有找到他離開的痕跡,必定是碰上事兒了。 白麓也是這么想的,此刻看著那仍舊堆得高高的行李車,滿心憂慮:“大黃啊,大黃,沒了你,我們這行李怎么辦呢?” 這話音剛落,便見行李車架又發(fā)出了“咣當”一聲,上層的又嘩啦啦向下跌落,仿佛中間那塊塌了似的。 但大伙只是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掉地上來摔壞,便不再關(guān)注了。 …… 白麓策馬飛奔,如今大中午,這里又是郊外路上,幾乎見不著人。便是想找人詢問,都沒有方向。 而當她即將沖出山林邊緣時,卻見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書生穿著儒生長袍,正捏著本書,在樹蔭下?lián)u頭晃腦,大聲吟誦。 這…… 白麓抬頭看了看天:病的不輕啊。 “老人家,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只這么大的黃牛?” 白麓比劃了一下。 那樹蔭下的老頭停下吟誦聲,此刻打量她兩眼,最后冷漠又高傲道: “沒有?!?/br> “一頭牛而已?!?/br> “休要耽誤我讀書?!?/br> 白麓盯著他,突然冷笑一聲。 “老頭兒,你把我的大黃弄哪兒去了?” 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 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為何大中午要來這里讀書? 渾身上下更是干干凈凈,連片樹葉子也沒沾上,要不就是他身懷靈術(shù),要不就是附近有可以讓他休整的地方。 更何況瞧他穿的也挺樸素,渾身上下沒半點值錢的東西,牛在平民百姓家也是項了不得的財產(chǎn),他怎么會說出“一頭牛而已”的話? 心有所恃,必生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