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131節(jié)
下一刻,又是一聲咔嚓聲。 他的另一只腳掌也從中折斷。 他猛地揚起了脖子,脖頸兩側(cè)青筋都繃緊了,猙獰的說不出話來。 白麓這才微笑著問他:“還有什么想罵的嗎?” 終于認清現(xiàn)實的書生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叩下頭去:“求你放過我吧。我回去就將婉兒贖出來……” 白麓伸手攔住他:“可別?!?/br> “你家這樣的虎狼窩,若跟你回去,說不定日子還不如現(xiàn)在呢——你放心,有的是人贖她?!?/br> 再將眼神往眾書生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大家便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等眾籌一番,錢必定是夠的?!?/br> 畢竟婉兒只是為普通的伶人,真的論起身價來,沒有惜月那么貴。但也正因如此,她所受的屈辱反而要更多更多。 …… 白麓已經(jīng)手快的又將程朱二人拽到前頭來。 “你們是要見血的,還是不見血的?” 程朱二人已然開始跪地磕頭,聲音顫顫:“請姑娘看在我二人年邁的份上,暫且寬容一二吧?!?/br> “倘若另有別的要求,我等都能做到的?!?/br> 錢財珠寶,他們能湊的! “真可憐??!” 叫老人家這樣磕頭。 白麓冷漠地勾起了唇角,這次下腳既緩慢又堅定。 “好叫你們知道,我沒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接下來不管活多大年紀,老老實實,做個殘廢吧?!?/br> 第154章 因為你愚蠢 白麓說到做到。 等這三人的問題解決之后,她便大手一揮:“諸位,今日文會的內(nèi)容相信大家已經(jīng)都進行反省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把鞋子脫了吧。反正現(xiàn)在也不必再討好圣人了,是吧?!?/br> 這話說得,仿佛大家是因為討好圣人才把小鞋穿到現(xiàn)在的。 但此刻根本無人反駁,眾人只來得及一屁股坐倒在地,這就手忙腳亂的開始撕扯鞋子了。 天氣炎熱,鞋子本就做的輕薄,偏偏蓮苑美景可有不少石子路,如今大家一起脫鞋…… 且不說氣味如何,就說大家把粘連的鞋襪拽下來,就已經(jīng)是哀嚎聲聲了。。 再看看腳——紅腫,脹痛,四面八方都仿佛針扎一般。更有甚者,那大腳趾頭指甲嵌進去的地方,已然跟腳底一樣,血rou模糊了…… 場面當真十分慘烈。 當下便有書生恨恨道:“我一定要堅守君子之心,日后再不為投機取巧做出這等有辱斯文之事了!” 話音落下,便又是一陣應和之聲。 而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程朱二人仍在低低呻吟。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身影突然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爹?!?/br> 二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 程溪云今天并未得到任何優(yōu)待。 甚至因為他更早穿上了小鞋,后半程人已麻木,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來的。 此刻他脫了鞋,血rou模糊的雙腳踩在地面上,正眼神復雜的看著兩人。 程載道暈乎乎抬起頭來,此刻看見兒子的臉,下意識拿袖子遮住了臉:“誰叫你來的?” 腳部尖銳的疼痛,實在叫他再也撐不起任何偽裝了。 程溪云苦笑一聲:“我自己來的,是想要偷偷參加文會的。” 只不過沒想到,這場文會向他揭露的事實這么殘酷…… 他眼里的痛苦和失望實在太過明顯,以至于程載道此刻惱羞成怒: “逆子!” “你是特意來看我的笑話的吧?” “你天性愚鈍,我日日斥責你,如今這番模樣,你怕是痛快極了吧!” 程溪云面色慘白:“爹,我是這樣的人嗎?” 程載道卻更加生氣了:“呵!” “你幼時便品行不端,只愛銅臭數(shù)算小道,跟你娘、你那滿是銅臭的外家一脈相承!” “當年我才中秀才,你們家便拿錢財壓人,迫我娶了你娘?!?/br> “后來我不過多考了兩次,你娘便匆匆忙懷了你,說是要留些錢財……硬生生斷送了我的仕途!” “今日、今日便也是瞧準了機會,特意來嗤笑的吧?” …… 程溪云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父親,他幼時曾日夜苦讀,渴盼他給予一聲贊許的父親,竟是這樣的人! 他確實于詩書上沒有天賦,可數(shù)算之道尤其出名,只需參加歲考,立刻便能被安排進地方做出實務…… 這,叫滿身銅臭嗎? 他坐倒在地。 還有娘,娘日夜cao勞,知道她的夫君是這樣輕鄙她的嗎? “喂?!?/br> 白麓踹了踹他:“別犯傻,小青那里有藥,跟著去排隊上藥吧。” 又一瞥地上的程載道:“跟這種白眼狼有什么可說的?” 她輕蔑的做出評價—— “一個無能男人的遷怒罷了?!?/br> “你懂什么?!” 程載道瘋狂大喊:“你知道我多么有才華嗎?你知道我被家里壓抑成什么樣子了嗎?” 白麓白眼一翻:“我不知道!” “但我懂考科舉是燒錢!一般家庭根本燒不起?!?/br> “我還懂一個女人cao持家務供養(yǎng)書生有多累!” “我還知道,女人一個人,是沒辦法生出孩子的!” “被逼的被逼的……你都這么大年紀了,要點臉行嗎?” …… “阿麓說的在理?!?/br> 時閱川也走了過來。 樹下清風徐徐,夜色中,他看著白麓的眼神也分外柔軟。 “這種事,你為何總是看得這么透徹?”他嘆息一聲:“那要吃很多苦的?!?/br> 白麓滿不在乎的一笑:“我這么年輕又漂亮,怕什么吃苦?只要不被人騙了就好了。” 時閱川愕然,隨即便又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嗯,不會被騙的?!?/br> 而后才對著程載道說道:“程圣人。” 不得不說,這會叫圣人還怪諷刺的,白麓忍著笑,靜聽下文。因為她知道,時閱川不說話便罷了,可如果有興趣開口,那…… 想來這位程圣人必定還是很有故事性的。 果不其然。 看著程載道漲紅的臉,只聽時閱川慢條斯理反問: “你的原配妻子因何去世,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 大瓜! 白麓瞬間來了精神。 便連程溪云也豎起耳朵—— 他是家中小兒子,上頭兩個哥哥都是原配所生,關(guān)系并不親近。只是從沒想過,這里頭還有隱情? 再看程載道,只見他眉目冷肅:“你胡說什么?” “如今這樣折磨我,還不夠嗎?還非要再來折辱?” 時閱川卻是面容不變,神色淡漠: “你大可不必這樣看得起自己。” “若非阿麓愛聽,你兒子又哪里有機會聽到這種事?” 說罷,不給二人機會便再開口: “你的原配夫人,本是你的鄰居,嫁給你之后,既要cao持家務,還要攢錢送你科舉,還要生兒育女——你考了兩次,她就熬了六年,病重而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