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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道這種東西就是這么玄乎,這么不講道理。 他本離得道只有一步,卻因一步之差,功虧一簣。 “若是二重天能撐下去,貧道死而無憾?!鼻迦值篱L拍了拍扶著他的修士的手背,“替我?guī)Ь湓?,告訴我孫子,讓他好好躲著,如果真的不想學卜卦就算了吧,爺爺以后教不了他什么了?!?/br> “道長!” 聽到清戎道長這像是在交代后事的口吻,蓬萊弟子眼眶一熱,淚水先砸了下來。 “貧道懷里的命牌都碎了……就只剩下小、小孫子的,萬幸,小孫子還活著,他貪玩,貧道怕他閑不住……” 即使命牌在懷里一個個碎裂,他也沒有離開陣法半步。 他一走,死的人更多,而他也救不回他的親人。 “貧道還是一如往常的沒用啊……” 方才形勢太亂,清戎道長也不知道親人去了哪里避難,或許他們死在了榕城,又或許是其他地方。 防線還在,妖獸也死了大半,但悲慟卻沒有遠離他們。 “道長,您是英雄,若不是您,我們連防線都守不住——” 他話還沒說完,淚眼朦朧中,看到扶著的人眼里已經(jīng)沒了神采。 氣元耗盡,神仙也難救。 蓬萊弟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界壁那邊有了新動靜。 原本只是像陰陽割昏曉那般,被劈開了一個口子,現(xiàn)在卻從裂縫那里緩緩崩潰,直直崩潰了近一里,而崩潰的界壁全都裂成了蛛網(wǎng)! 藕斷還有絲連,蛛網(wǎng)只維持了不到三息時間,便徹底碎裂! 藥宗少主立馬將“天”、“地”令牌拋向身后,形成一道道屏障,護著那些低階修士,而他做完這些,沒有退后半步。 一聲鋪天蓋地的巨響與狂風怒號起來,好不容易從地面上起身的修士們又被震趴了下去,重傷者直接昏迷,而瀕死者,被這一震,當場隕落! 藥宗少主布了屏障,但屏障遮掩不了天地之痛! 沒錯,界壁一破,景弦歌必然受傷! “玄虛子真是活菩薩,好好的界主不干,跑來二重天當苦力?!?/br> 一聲輕笑,長生門的不戒道人穿著身薄紗輕盈躍在空間節(jié)點上,目光對上藥宗少主的視線,“界主的這張臉倒是不錯……” “那是自然,不像你沒臉沒皮丑的可以。”藥宗少主摸了摸自己的臉,舉劍對上不戒道人。 不戒道人被他的話激得一怒,緊接著掏出個玉色琵琶,琵琶的音波將長劍纏住,而藥宗少主果斷拋棄長劍,腳踏劍身,將身體扭過去,躲開了其他的音波攻擊,攻擊散開在他身后的屏障上,很快被消弭。 而藥宗少主手里突現(xiàn)另一把元素劍,劍光削去不戒道人的鬢發(fā),劍意傷到了她的臉。 “界主可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辈唤涞廊擞{(diào)笑著,“你是在強撐著吧?護了幾年界壁,你身體早就垮了。” 如她所說,藥宗少主的實力確實已經(jīng)大打折扣。 這在情理之中,卻令他很是不爽。 他堂堂得道巔峰居然還打不過一個得道中期,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戒道人可不管他怎么想,玉琵琶化形為各個白骨精,將藥宗少主團團圍住,藥宗少主輕喝一聲,指間法訣窮出不絕,斬盡虛妄,切碎了來自不戒道人的攻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br> 是神通! 不戒道人面色一變,以為藥宗少主要放大招,她立即拿出兩件仙寶來抵抗,誰知身后血光一閃,藥宗少主竟是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破壁而出的得道! 此倒霉的得道剛出來,就被藥宗少主捅穿身體,四面八方的劍將對方捅成了個馬蜂窩,而殺完人,藥宗少主無數(shù)的分/身融為一體,將這個得道巔峰儲物袋拿過來,然后直接將其銷毀。 長生門是不會讓儲物袋為他們所有的。 所以,長生門得道的儲物袋一定被做過手腳! “不愧是玄虛子?!辈唤涞廊伺呐恼?,笑道:“雖然嘴挺硬,但你還是對小女子手下留情了?!?/br> 藥宗少主二話不說,長劍化鞭,引動天道之力,席卷著無數(shù)冰元素凍住了界壁的裂口,也讓不戒道人逃無可逃。 冰元素鋪天蓋地,像這方天地在怒吼,在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嚴禁外來者踐踏! 第122章 援兵到來 被護在人群中央的景弦歌忽地擰起眉頭, 指尖壓在胸口上,抑制住涌上喉嚨的腥味。 孟宿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指間浮起紅線,轉(zhuǎn)瞬消失。 “界壁被破, 危在旦夕?!?/br> 一群人加快了步伐! 無數(shù)空間傳送符被撕, 沒了傳送陣, 他們便繞到了長生門隊伍的后面, 看到二重天的界壁已經(jīng)裂開一里左右的缺口,因為已是得道尊者, 能夠偶爾聽到天道心聲,所以他們能夠感受到二重天天地在排斥外來者, 在悲痛自己的子民受傷,在痛苦界壁的缺失。 孟宿并不是不想算到底, 但很多時候她都算不出來將來會發(fā)生什么, 這是三重天多處勢力在干擾她的卜卦結(jié)果, 或許已經(jīng)有人借助凌亂的時間流,回到過去企圖把她殺了。 修真界已經(jīng)亂到了極致。 天道生出私欲, 氣運被掠奪,早就沒有了以前的模樣。 混亂不堪。 戰(zhàn)爭提前, 又來的太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