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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不思蜀, 不愿回去?!比趼ь^, 語氣微緩, “這也說明魔域比外面好多了,不然道長怎么舍不得離開呢?” 三魔王哪怕被綁,也是神情譏諷,嘲諷力十足,擺明了就是將想四大宗往腳底踩。 聞言,梅浮游輕輕笑著,語氣也溫柔得緊,款款地道:“狗屁不通,一派胡言?!?/br> 他這等姿態(tài),讓人無法聯(lián)想到如此粗鄙之語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三魔王明顯愣了下。 梅浮游慢悠悠地,一腳踹中三魔王心口,將人踹出幾米遠(yuǎn),這還是他留手了的距離。 踹完人,他雪白指骨一拎,隔空將人拉起來,令其浮到自己面前,問:“清戎道長在哪?” 除術(shù)法神通法寶外,普通攻擊根本傷不到三魔王,此舉也不過是只能讓他受辱,可當(dāng)那長指撞進(jìn)視線,竟是讓他看呆了一息。 與天間白云相呼應(yīng),看得人隱隱牙饞。 梅浮游見他不答,又在衡量搜魂的利弊起來。 三魔王及時出聲:“我?guī)銈內(nèi)?,你放我離開。” 衛(wèi)引看三魔王視線都快黏在梅浮游身上,便走了過去,“你的江侍君還在這呢?!?/br> 三魔王聽出了衛(wèi)引的言外之意,把目光從梅浮游身上挪開,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們既是為他而來,就帶他走吧?!?/br> 梅浮游收回手,三魔王又跌坐在地,與此同時,聽見上方傳來梅浮游的聲音,“江雪起?一個金丹?” 就差點(diǎn)沒把“他也配”說出口了。 殺雞焉用牛刀。 梅浮游平日里都懶得多看江雪起幾眼,怎會為了江雪起特意來此地,他來這里,是為了突破瓶頸。 洞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就連尋找清戎道長都只是順帶。 “為了江侍君來到這,怎么這會兒突然放棄了?” 謝行休也走了過來,腳步不急不緩,也更不怕三魔王發(fā)現(xiàn)這場刺殺有他的摻和。 三魔王早就看出了此地陣法有空間加持。 而謝行休,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空間道體。 “十弟這胳膊往外拐得深哪?!比醵⒅翱蓜e拐著拐著,把胳膊拐斷了?!?/br> “我可沒你這么丑的親戚。” 謝行休借用梅浮游的話回懟對方,又指了指自己的那張臉,“少來碰瓷?!?/br> 這話聽起來狂妄自大,可一看謝行休的臉,便什么不滿都沒了。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 這張臉光是擺在這,都能減消旁人怒氣,讓人不敢怠慢。 仿佛大聲說話都是對美人的一種褻瀆。 三魔王這次沒笑出來,他沉默片刻,自己起身,“封我修為,我如何帶路?” 三魔王的修為被梅浮游短暫封住,他無法動用飛行法寶,也就沒法走在前面帶路。 謝行休不再多說,以實(shí)際行動讓三魔王閉嘴,他揮手召了片黑云,讓衛(wèi)引等人相繼上去,三魔王看著到自己胸口的黑云,很難不懷疑這是謝行休故意的。 他怎么上去? 用真氣? 最后,三魔王用輕功上了黑云。 三魔王充其量就是個人形導(dǎo)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價值,衛(wèi)引幾人也不會把他當(dāng)人看。 魔域內(nèi)的各大魔王,哪個不是手染鮮血,殿中冤魂無數(shù),沒幾個是清清白白的。 衛(wèi)引想及此,忽地看向左邊的謝行休。 對方長發(fā)用八卦簪挽起,流蘇掛在耳后,有些垂到了里衣雪白的衣襟上,紅的發(fā)亮。 白色道袍暗紋似山間松柏,胸下補(bǔ)子繡有瑩月山泉,而發(fā)間流蘇如落雪紅梅,奪目刺眼。 謝行休能坐上那個位置,是否也…… “別傳音,別帶錯,不然——” 謝行休仿佛沒看見衛(wèi)引明目張膽的視線。 他將手一伸,江雪起又是一聲慘叫,須臾,他手上懸浮著兩根血淋淋的手指,偏生這人面上沒什么表情,而是慢吞吞道:“帶錯一次,一只手,三殿下覺得如何?” 三魔王看著他,突然笑了,“十弟吃里扒外功夫見長?!?/br> 在魔域混得風(fēng)生水起,反過來與外人一起對付魔域的修士,當(dāng)真是個好魔王,好魔修。 “你不說,我不說,又沒有人會知道。”謝行休語氣里一貫的天真爛漫,“你說對不對?” 這是要?dú)⑷藴缈诹恕?/br> 謝行休絕對不允許三魔王活著回去,然后將魔修擰在一起,過來圍剿他。 “你們見到了清戎道長,就會把我們殺了?”三魔王問。 “你好聰明?!敝x行休挑眉,“我可以獎勵你晚死半日?!?/br> “半日太長?!毙l(wèi)引插話。 “那小半日吧,我聽師兄的?!敝x行休與衛(wèi)引一唱一和,哪怕三魔王再好的心態(tài)都要暴起殺人,更何況他魔性未除。 可惜他打不過梅浮游,不然一定殺了眼前這對裝模作樣的師兄弟,以解他心頭之恨。 三魔王自己在那被氣得七竅生煙,江雪起奄奄一息,半死不活躺在藥鼎里。 三魔王帶他們來到了另一座城池,這座城池面積雖不大,但里面五臟俱全,唯一奇怪的點(diǎn)是,這里很少有魔族來往,且街上大多都是人形的魔修。 把三魔王臉一推,就是活生生的路引,梅浮游率先帶三魔王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沒設(shè)埋伏,這才讓衛(wèi)引二人進(jìn)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