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之過早了點。

    “你是不是在心里腹誹我說得太早？”

    許亦微驚訝，心想，難道廖繁真的有讀心術(shù)？

    廖繁笑了笑，從身后抱著她：“許亦微，我們明年就結(jié)婚好不好？”

    “會不會.....”話題說轉(zhuǎn)就轉(zhuǎn)，許亦微不適應(yīng)：“.....太快了點？”

    “哪里快？”廖繁說：“我已經(jīng)二十八了，超過法定結(jié)婚年齡六年了?！?/br>
    “說得你很早就想結(jié)婚似的?！?/br>
    “確實?！绷畏秉c頭，下巴重重磕她頭頂?shù)男?，說：“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結(jié)婚了?！?/br>
    “......”

    “要不是客觀條件阻撓，我們現(xiàn)在都有孩子了?！?/br>
    “......”

    “也不只是我想快點結(jié)婚，”廖繁說：“我媽也催我們快點，她想抱孫子。”

    許亦微頭皮發(fā)麻：“我們才談戀愛沒多久呢?！?/br>
    “這個沒關(guān)系，”廖繁輕笑：“等結(jié)婚了還可以繼續(xù)談，你想要的浪漫，我以后慢慢給你?！?/br>
    “你確定要今晚不睡覺就談這種事？”

    “早晚得談，況且時間也不多了?！?/br>
    “什么時間不多？”

    “我媽想讓我們回去過年，要我問問你意見，你公司不是明天就放假了嗎？如果你愿意，我就提前訂票?！?/br>
    許亦微遲疑。

    “當(dāng)然，如果你想回你家也可以，我跟你一起回去?！?/br>
    “不是這個，”許亦微搖頭：“其實過年我沒地方去?！?/br>
    她說：“我小時候是跟舅舅一家住，那時候我外婆還在，后來外婆走了，我就很少回去。再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沒有地方可去了?！?/br>
    廖繁安靜地聽，下巴輕柔地摩挲她頭發(fā)。想開口問點什么，但動了動唇?jīng)]問出來。

    許亦微此時似乎能感受到他想法，主動說道：“我偶爾也會去看望我媽，但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不好經(jīng)常去打擾?！?/br>
    她笑：“我媽人很好，也很善良，以后有空我?guī)闳タ此！?/br>
    廖繁點頭。

    靜謐夜色下，兩人緊緊相擁。

    過了許久，廖繁開口。

    “許亦微。”

    “嗯？”

    “你以后有我?！?/br>
    “嗯?！?/br>
    又過了會，廖繁問：“今年去我家過年怎么樣？”

    “合適嗎？”

    “你都要嫁我了，還問這個?！?/br>
    “你別以為你說這種話就可以省求婚的步驟，十克拉大鉆戒必須有！”

    廖繁笑。

    ...

    翌日，公司放假，當(dāng)天上午人就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許亦微跟公司高管們開完最后一個會議，也收拾東西出門。

    傍晚，她們就坐上了回商寧的飛機。

    到達商寧時，令許亦微驚訝的是，廖燁霖和楊雅琴過來接機了。

    彼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楊雅琴捧了束花，遞給許亦微。

    “歡迎回來。”

    許亦微有點受寵若驚，接過花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廖繁和廖燁霖走在后頭，父子倆雖然還是交流得不多，但看得出來，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吃過飯了嗎？”楊雅琴問。

    “飛機上吃過了，等下到酒店再吃點。”

    楊雅琴奇怪地看她，許亦微不解，就聽楊雅琴轉(zhuǎn)頭問廖繁：“你沒跟亦微說住家里嗎？”

    廖繁看過來，眼神詢問許亦微意見。

    許亦微愣了下，笑道：“我忘了，還以為是出差在外地?！?/br>
    楊雅琴笑：“都來商寧了，那就住家里，況且離過年還好幾天，總不能一直住酒店?！?/br>
    “好。”

    “瑩瑩的房間我讓阿姨收拾出來了，回頭直接住進去就行?！?/br>
    “好，謝謝伯母?！?/br>
    “伯母太客氣了，喊我楊阿姨吧?！?/br>
    “好?！痹S亦微點頭。

    回到廖繁家里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許亦微和廖繁兩人匆匆吃了點夜宵，許亦微去收拾行李，而廖繁被他爸喊去喝茶。

    楊雅琴這個點要開始睡美容覺，所以簡單跟許亦微介紹了下家里的情況后就回房間了。

    許亦微洗完澡躺在廖瑩的床上，覺得像做夢似的。

    時隔多年，她居然又睡在了這張床上。

    她望著天花板發(fā)呆了許久，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隔壁屋子開門又關(guān)門的聲音傳來。

    接著是洗手間開花灑的動靜。

    許亦微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了，想著明天還得早起，于是關(guān)燈準(zhǔn)備睡覺。

    原本以為睡不著，奇怪的是，她閉上眼沒多久睡意就席卷而來。

    但正當(dāng)她迷迷糊糊入睡之時，又聽見有人敲門。

    聲音很輕，但許亦微聽得清晰。

    她轉(zhuǎn)身望了眼門的方向：“誰？”

    “我。”廖繁說。

    許亦微起身去開門：“這么晚了你有什么......”

    話沒說完，廖繁就閃身進門。

    “我睡不著，”他說：“過來陪你?！?/br>
    “......”許亦微無語：“我都要睡著了，你一來，我反而......”

    廖繁好笑，反鎖上門，然后打橫抱起她躺床上。

    許亦微捶他：“你干什么，萬一你爸媽發(fā)現(xiàn)了多不好意思?！?/br>
    “陪你睡覺而已，我能干什么？”廖繁說：“這是我姐的床，我還嫌做那種事不......”

    許亦微瞪他。

    廖繁趕緊閉嘴。

    他投降：“要不去我房間？”

    想了想，許亦微只好點頭。反正打發(fā)廖繁走是不可能的了，但在廖瑩的房間跟她弟約會，她很不自在。

    于是，兩人又偷偷摸摸地去了廖繁的房間。

    結(jié)果，才進門，廖繁就親上來，末了，還讓她忍著別出聲。

    許亦微打他。

    他邊親邊讓她打，毫不怕疼。

    也不知道廖繁今晚怎么了，許亦微發(fā)現(xiàn)他變得格外有興致，一直不停喊jiejie。

    許亦微在這個久違的稱呼中，死了一遍又一遍。

    .

    第二天，許亦微一大早悄悄地摸回自己的房間，先是泡了個澡，然后才收拾化妝。一切結(jié)束后，還不到七點。

    她想，住在別人家，這個點起床應(yīng)該算是禮貌了吧？

    結(jié)果她想多了，等她下樓走一圈，居然連阿姨都沒起，而廖繁的父母更是睡到九點才起床吃早餐。

    因為這事，廖繁笑她，笑了很久。

    ...

    二月十一，是除夕日，廖繁家也跟所有家庭一樣，吃過年夜飯后就坐在電視機前等春晚。

    廖繁的父母坐另一邊，廖繁的奶奶坐中間，廖繁跟許亦微就坐這一頭。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大家整整齊齊地看春晚。

    看到不喜歡的節(jié)目，楊雅琴還會吐槽兩句，結(jié)果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許亦微也在，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許亦微莞爾。在她印象中，楊雅琴是個溫婉的古典美人，可接觸之后發(fā)現(xiàn)，古典美人也有可愛的一面。

    這場春晚誰也沒有看到最后，廖繁的奶奶睡得早，不到十一點楊雅琴也去睡美容覺了，而廖燁霖去書房忙他自己的事。

    只留下許亦微和廖繁坐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