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jiejie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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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敬一起敬,我們大家一起?!庇腥苏f,然后滿座的人呼啦啦地站起來。 許亦微今天喝得有點醉,她起身,舉起酒杯笑道:“最后一次了啊,你們再敬下去,下半場我都沒法去了。” 眾人笑。 尤銘浩是市場部的總經(jīng)理,也是許亦微得力的左膀右臂,他坐在許亦微的旁邊,等喝完酒后,他低聲繼續(xù)說剛才沒說完的事。 “度假酒店建了一半就停了,投資商那邊問了好幾遍,但現(xiàn)在官司還沒打下來我這邊只能盡量找理由拖一拖。之前的那家律所沒經(jīng)驗,他們說這種糾紛很少見,而且又是跨國官司,很難打,主要是他們沒這方面經(jīng)驗的律師?!?/br> “這事不能拖太久,”許亦微說:“萬一投資商撤資,我們很被動。官司的事要盡快,而且我們必須贏?!?/br> “是,我知道?!庇茹懞泣c頭,說:“所以我重新?lián)Q了家律所,爭取年底就把這事解決了?!?/br> 之前,尤銘浩接了個度假酒店開發(fā)的項目,但項目才建到一半,開發(fā)商資金鏈遇到問題跑路了,還欠了昇輝這邊很多款項都沒結(jié)清。許亦微得知后,當(dāng)機立斷告了這家公司,把這個項目拿過來自己做,她這邊重新拉投資。 酒店建設(shè)到一半后,又突然跳出個建筑公司出來告許亦微。因為前開發(fā)商以前是找這家建筑公司承包的工程,而且還拖了很多款項沒結(jié),于是,他們以建設(shè)工程優(yōu)先受償權(quán)為由,要求許亦微支付項目所欠的款項。 這不是許亦微欠下的賬,她當(dāng)然不干,于是雙方打了將近半年的官司。但因為這個度假酒店是在國外,而建筑公司也是國外的公司,這個屬于國際案子,很多律師都覺得棘手。 尤銘浩還想繼續(xù)往下說,這時,同事給他敬酒:“哎呀,難得出來玩,就別談工作了嘛,你讓微姐也放松放松。” “哎你看我這人!”尤銘浩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說:“沒點眼力見兒!” 其他人好笑。 尤銘浩是許亦微來嘉開分部的時候,招的第一批骨干人員,當(dāng)時招了很多人進(jìn)來,但能吃苦的卻不多,最終留下來的沒幾個。尤銘浩是個做業(yè)務(wù)的人才,跟當(dāng)年許亦微一樣,都很拼,是公司出了名的工作狂魔,有時候搞方案都能熬通宵,平時腦子里只有工作,哪怕在洗手間門口遇到許亦微都要談兩句工作。 這次團(tuán)建還準(zhǔn)備了下半場,打算去酒吧繼續(xù)玩。酒吧不遠(yuǎn),離這家餐廳也就只隔了條街。有人提議說干脆走過去,也就幾分鐘的事,開車反而麻煩。 于是,吃完飯,又呼啦啦地出門。 “嚯!居然下雪了!”有人喊。 許亦微出門,夜風(fēng)一吹,酒氣頓散,七分清醒。仰頭一看,雪花紛紛揚揚地從頭頂飄下來。 她短暫地失神了會。 尤銘浩說:“終于下雪了,這場雪雖然來得遲,但還挺優(yōu)雅?!?/br> 許亦微聽了莞爾,沒想到像他這么一心只有工作的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一伙人冒著雪沿著街道走去酒吧。 路上,尤銘浩繼續(xù)跟許亦微說工作的事。 “我重新找的律所不是本地的,是一家小的律所,剛成立兩年。” “靠譜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聽說他們律所有個律師很厲害,短短兩年時間打贏了很多官司,很少有輸?shù)摹!?/br> “國際案子也接觸過?” “他說可以試試?!庇茹懞普f:“我想反正現(xiàn)在沒合適的律師,那就讓他試試。已經(jīng)跟對方律所對接了行程,應(yīng)該明天就能到公司。” “行,”許亦微點頭:“我明天過來看看。” “這場官司我們只能贏不能輸,”她說:“你這段時間就重點抓一抓這件事,手上的項目我回頭安排人過去幫你......” 兩人邊走邊聊,許亦微目視前方,突然一片雪落進(jìn)她脖頸,她縮了縮肩。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酒吧。 這附近是嘉開的旅游景點之一,這邊的餐廳和酒吧都很有特色,有種北方小鎮(zhèn)的靜謐和溫馨感。 許亦微和同事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陸續(xù)坐了幾桌客人,門口有一桌正在歡呼。 她下意識地側(cè)頭往那邊望了眼,但光線暗,她也沒看清是什么情況。 “微姐,”同事喊:“這邊,給你留了個絕佳的座位?!?/br> “好?!痹S亦微應(yīng)了聲,走過去。 這家是清吧的經(jīng)營模式,法式小調(diào)浪漫,臺上還有人在彈吉他唱歌。 “彈吉他那個就是老板,”同事說:“跟我比較熟,微姐你想聽什么歌?我跟他說?!?/br> 許亦微笑:“我都可以?!?/br> 她們?nèi)鄠€人,擠進(jìn)這家清吧,把原本就不算寬敞的地方愣是擠得熱鬧非凡。 一共分了五桌坐,有的在玩游戲,有的在拼酒,有的在聊八卦。而許亦微這桌沒什么聊的,其他人玩手機,許亦微就靠在椅子上聽酒吧老板唱歌。 過了會,老板唱完一首,對著話筒說:“我有個老朋友今天來玩,他唱歌很好聽,接下來主場交給他了,想點歌的朋友爭取機會啊?!?/br> 說完他帶著吉他離開座位,然后走向之前進(jìn)門時歡鬧的那一桌。 許亦微淡淡瞥了眼,沒看清,端著酒細(xì)細(xì)地品。 那一桌又開始?xì)g呼起來,當(dāng)然,現(xiàn)在整個清吧,除了許亦微這桌比較養(yǎng)老之外,其他桌都很歡樂。 許亦微沒事做,邊品酒邊想工作的事,偶爾,還轉(zhuǎn)頭望幾眼窗外的雪。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撲簌簌的鋪天蓋地。 過了會,一段熟悉而遙遠(yuǎn)的旋律緩慢地響起,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許亦微的耳朵。 她動作忽地頓住—— “著迷于你眼睛 銀河有跡可循 穿過時間的縫隙 它依然真實地,吸引我軌跡......” 漸漸地,其他桌也安靜下來,許亦微聽得更清晰了些。她突然朝門口的那一桌望過去。 那里,坐著個男人,看不清他的臉,他在唱歌,酒吧老板在一旁彈吉他伴奏,而周圍的人幫著打拍子。 歌聲很熟悉,熟悉得令許亦微恍了神。 她愣愣地聽著,想努力辨別這聲音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她期待是同一個人,又害怕是同一個人。 “微姐怎么了?” 尤銘浩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問:“是不是喝酒有點不舒服?” 許亦微視線繼續(xù)望著那邊,透過昏暗光線,仿佛看見了他,又仿佛沒看見。 因為離得遠(yuǎn),他側(cè)著身,她只看見朦朧的輪廓。 她緩緩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這聲音挺熟悉。” “這很正常,”尤銘浩說:“現(xiàn)在大家唱歌都喜歡模仿明星的嗓音,不熟悉才怪。” 許亦微沒聽過這歌原聲是什么樣的,尤銘浩的這句話讓她感到淡淡的失落。 看來是她想多了。 歌聲還在繼續(xù)。 輕柔、繾綣...... “還要多遠(yuǎn)才能進(jìn)入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距離,卻無法靠近那個人......” 許是酒喝得有點多,許亦微視線氤氳起來,連看窗外的景色都有點模糊。 心里的那點失落似乎隨著歌聲緩緩蔓延,融進(jìn)了冰冷的酒中,也融入進(jìn)深冬的夜色里,漸漸變成遺憾。 她安靜地閉上眼,平靜且專注地聽完這首歌,直到唱完后鼓掌聲響起。 看了看時間,她說:“你們繼續(xù),我得先回去了。” “這么早?”有人問。 “不早了,”助理小晴在一旁替她說話:“微姐明天早上約了個客戶,晚上還得回去準(zhǔn)備下資料?!?/br> 許亦微笑:“你們繼續(xù)玩?!?/br> “我也回去。”尤銘浩起身。 結(jié)果他才站起來就被人拉下去:“你明天不用見客戶你回去這么早做什么,好不容易出來玩,來來來,再喝兩杯?!?/br> “那你在這陪他們吧,”許亦微說:“這么多人,都喝了酒,回頭你招呼著點。” 她都這么說了,尤銘浩也不好再說什么,點點頭:“行?!?/br> 跟其他同事打過招呼后,許亦微和助理小晴出了酒吧。 小晴因為是有家庭的人,而且還有孩子,回家早點也沒什么異議。她當(dāng)初毅然決然從商寧過來跟著許亦微,為此,連孩子也跟著來這邊上學(xué)了。他老公是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在哪工作都一樣,也跟著過來了。 出了門就見小晴的老公開車等在路邊,小晴的老公樣貌不顯,看著就是老老實實的那種it人士,憨厚地對許亦微打了個招呼。 小晴說:“微姐一起吧,我送你回去?!?/br> “不用,”許亦微道:“我們不順路,回頭你老公還得兜老遠(yuǎn),你趕緊回去吧,我一會叫個車?!?/br> “那我現(xiàn)在幫微姐叫?!?/br> “沒事,我想走走,等會吧?!?/br> “那我走了,微姐也早點回去休息?!?/br> “好?!?/br> 目送小晴跟她老公離去,許亦微攏了攏大衣,手揣在衣兜里,沿著人行道走。 雪很大,在路燈下絮絮飄灑。 許亦微安靜地走著,街道很長,像走一場難以釋懷的夢。 她衣服和頭上落了很多雪,卻懶得管,走到一個小賣部門口時,想了想,進(jìn)去買了瓶水喝。 付錢的時候,老板見她淋了很多雪,問:“要不要借把傘給你?” “謝謝啊,”許亦微搖頭:“我不在附近住。” “沒關(guān)系,”老板擺手:“你以后什么時候過來了再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