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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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站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 一個人開車到了沈瑜家樓下,紀衡默默在車里抽了兩支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空空如也的胃隱隱作痛。 將最后的煙頭按滅,紀衡打了個電話給沈瑜。 沈瑜沒過多久就接了起來。 紀衡忽然沉默。 “紀衡?”沈瑜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紀衡的眼眶一酸,下意識吸了口氣,嗓子里的煙味頓時沖上來,嗆得他咳嗽。 沈瑜等他咳嗽完,才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紀衡啞著嗓子說:“沒事,剛剛嗆了一下?!?/br> 他頓了頓,又問:“你在家嗎?想找你聊聊。” 在這個將暗未暗的傍晚,他忽然很想見到沈瑜。 沈瑜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過完年就搬家了?,F在不住那里。如果你要聊,我們另約地點?” “搬家了啊?!奔o衡喃喃自語。 他忽然領悟:“你和謝新昭住在一起?” 沈瑜承認了。 在她看來,自己和謝新昭遲早會在一起。那也沒必要特意解釋說明什么了。 紀衡的胸口像被勒住了,在車里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他深呼吸了幾次,打開車門站在外面透風。 平復了一會兒,紀衡低聲開口:“我今天和廖老師見面。他說你還想參加比賽……”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停頓了幾秒。 “嗯,對啊。”沈瑜沒什么猶豫地承認了。 “所以你好好練習,我最近也開始在跳舞了。等我好了,一起跳《拂曉》,爭取給團里拿金獎回來。” 沈瑜的語氣輕松,紀衡聽在耳朵里,卻只覺得苦澀。 “你還想和我撘?” 沈瑜有些詫異:“你不會想撂擔子吧?” 紀衡的喉頭干澀,艱難道:“……不會。” “嗯,那之后練功房見?!鄙蜩ぢ曇羝届o地說。 紀衡:“……好?!?/br> * 另一邊,沈瑜掛斷電話,一轉頭便對上謝新昭復雜晦暗的目光。 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低:“你還要和他合作?” 沈瑜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回答:“對。” 謝新昭皺眉:“為什么?他害你受傷了!” 在他眼里,紀衡就算不被開除也不應該再和沈瑜合作了 沈瑜輕笑,努力用輕松的語氣安慰他。 “這種事挺正常的,而且我都快好了?!?/br> 謝新昭面色嚴肅,顯然并不贊同她的說法。 “正常?這次是尾椎,下次呢?” 他的神色焦躁,語氣有些急:“如果你傷到脊椎了怎么辦?他這次會走神,誰知道下次會不會?” 沈瑜定定看著他,努力解釋:“可是沒有人從來不犯錯啊。我們配合了這么多年了,如果僅僅因為一次失誤就不再合作,我短時間里也找不到適合的舞伴了?!?/br> 謝新昭的表情漸漸冷下來,緩緩開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瑜抿唇,沒有回答。 謝新昭自嘲地搖頭,轉身上樓。 沈瑜怔怔看著他的背影,胸口悶悶的。 “飯好嘍?!?/br> 阿姨從廚房里探身提醒。 “好。”沈瑜應聲。 阿姨把菜端出來,問沈瑜:“謝先生呢?” 沈瑜:“樓上。” “要我去叫他嗎?”阿姨又問。 沈瑜搖頭,溫聲道:“我去吧,你做好就可以回家了?!?/br> 阿姨:“好?!?/br> 沈瑜頓了頓,慢慢走上樓。 她敲了敲謝新昭的門,沒有人回應。 沈瑜頓了幾秒,擰開門把手進去。 臥室空蕩蕩的,浴室燈開著,有嘩嘩的水聲傳出。 沈瑜想了想,索性在他的房間里等。 她站在窗口盯著外面暗沉的夜色發(fā)呆,暗暗盤算著要怎么開口。 還沒有想好,浴室的水聲停了。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沈瑜回頭,頓時一怔。 謝新昭上半身沒穿衣服,只在下面圍了浴巾,他的頭發(fā)像是只被胡亂擦了幾下,黑發(fā)東倒西歪,濕噠噠地往下滴水,脖頸和上半身的肌理也被滴上了水珠。他的身材瘦而不柴,肩寬腰窄,隨著走路動作,緊實的肌理也呈現出落拓起伏的線條。 房間里沒有開燈,他被水浸潤的五官顯得更加深刻清雋。脖頸上一根黑繩,胸口的玉墜隱約能看出熟悉的輪廓。 沈瑜愣了幾秒,垂下眼睫,臉頰微微發(fā)燙。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看見謝新昭的身體,還有—— 身上的玉墜。 謝新昭原本走向衣柜的腳步一頓,轉而走向站在窗邊的沈瑜。 沈瑜看見他的雙腿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謝新昭在她面前站定,沈瑜感覺到了一股涼氣。 她抬眸,怔怔盯著謝新昭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水,他眼里的紅血絲好重。 “你洗冷水澡?” 謝新昭垂眸盯著沈瑜,語氣平淡地“嗯”了一聲。 呼吸間,沈瑜的鼻腔滿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熟悉的海洋味道。 心跳快了一瞬,她轉移話題:“該吃飯了。” 謝新昭一口拒絕:“不想吃。” 沈瑜沉默。 目光從他的眼睛下移到喉結,最后來到胸口。 她盯著被黑繩穿過的玉佛吊墜,輕聲問:“你一直帶著這個嗎?” 謝新昭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沒有回答。 沈瑜頓了頓,又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這一樓朝西的那間房是做什么的?” 謝新昭的眼神很暗,語氣冷淡。 “空房而已。” 沈瑜抿唇:“真的嗎?” 她伸手,手心朝上:“那鑰匙給我看看?!?/br> 謝新昭沉默不語,一動不動。 沈瑜緩緩放下手,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她吸了口氣,看著謝新昭的眼神清亮澄澈。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 她的話消失在了謝新昭突如其來的吻里。 這個吻積攢了太多的情緒,又兇又猛。 沈瑜被人緊緊抱住,強烈的男性氣息縈繞。 兩人的身體僅隔著沈瑜一層單衣,他身上微涼的水珠將沈瑜的衣服也染上濕意,很快又被體溫蒸發(fā)。 沈瑜被壓在了落地窗,身后是冰涼的玻璃,前方又是不著衣衫的男人。只覺得自己像夾在了冰與火的中間,進退兩難。 她的嘴唇被迫張得很大,舌頭被反復摩挲伸碾。 嘴角快要兜不住津液,沈瑜急著說話,出口卻只能聽到零星的嗚咽聲。 等謝新昭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歪開唇,兩人的喘息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