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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洲:“時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他終于覺出了什么不對勁。 “我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這句話時鈺說過很多次。乍一聽,無非是挽留凌洲的說辭,當然凌洲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時鈺不是一般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反復(fù)說這句話,就意味著,“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另一個意思。 “如果,變不成我喜歡的樣子呢?”凌洲試探著說。 時鈺:“你不喜歡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br> 他會選擇了結(jié)一切。 “時鈺,你這個瘋子!”凌洲終于抓住了時鈺話里的重點,他是真的在字面意思上改變自己——篡改自己的人格! 而且要是不成功的話,甚至還會有十分嚴重的后果。 凌洲推開時鈺,他像是在看瘋子一樣看著對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時鈺,你不能這樣發(fā)瘋。”凌洲真不知道時鈺會瘋到這種程度。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執(zhí)念深到這種地步,到底是愛,還是偏執(zhí)? 時鈺:“小洲,你永遠不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有多么絕望?!彼ζ饋恚袷窃谡f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般,“比起失去你,我寧愿失去自己。” “你瘋了...” 男人再一次吻了過來。這一次,他帶著異樣的溫柔,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 “我早就瘋了。凌洲,在你來到我生命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會是你的手下敗將。” 凌洲微微睜開眼,借著夜色,他看見了男人隱而不發(fā)的情緒??匆娏藭r鈺深藏的、讓人窒息的愛意。 忽地,凌洲生出一絲不合時宜的憐憫。 一個連愛人都愛得如此極端的家伙,他的一生中,想必是一絲愛都沒有得到過。 系統(tǒng)【主人,我的技能加載完畢!】 凌洲:“小黃,我一直在想,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時鈺放下戒心讓我有機可乘,可以逃出去...” 他像是在對系統(tǒng)說,卻也是在對自己說。 既然時鈺的執(zhí)念是他,那么... 【主人,要發(fā)動昏睡技能嗎?】 凌洲:“小黃?!毕到y(tǒng)【我準備好了!】 “進入休眠模式。” 凌洲俯身,抱住了時鈺。 為了達到目的,他不介意施舍一些愛給他。 —— “我的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凌洲蹲在衛(wèi)生間,電話對面的嚴霜燼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只是,凌洲遇到了一些小難題。 他看著鏡子里自己脖子上明顯的痕跡,有些發(fā)愁。 “凌洲,你在聽嗎?” 凌洲:“你親自來接我嗎?” 嚴霜燼頓了頓,才說:“嗯。” 凌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還是不要了吧?!?/br> 他怕嚴霜燼會氣死。 “小洲,吃飯了!”張媽已經(jīng)在樓下叫他。 凌洲只能匆匆掛斷電話,簡單地收拾一番后,就下樓準備吃飯。 “來嘗嘗這個。”張媽神秘兮兮地端過來一盤糖醋小排。 看她那個樣子,想必這是時大少爺?shù)慕茏鳌?/br> 時鈺也真是...凌洲面無表情地夾了一筷子排骨,一邊吃,一邊默默吐槽。 昨天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吃了——折騰了一晚,時鈺這個始作俑者卻什么事兒都沒有一樣,還能起個大早準備早飯。 哦,應(yīng)該是午飯。凌洲累得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張媽期待地看著他,“怎么樣?”要知道,為了這道菜時鈺可忙活了一天。 “一般?!绷柚掼F面無私。時鈺的廚藝技能確實跟他其他領(lǐng)域的天賦相差很多。 張媽訕訕一笑,“大少爺也是盡力了?!?/br> 凌洲:“時鈺人呢?” 說完,時鈺就端著一碟子...黑黢黢的東西走了出來。 男人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猶豫。 “這又是什么?”凌洲看了看他手里的碟子,忽地有些好笑。 恐怕時鈺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事情。 時鈺:“算了?!彼麑|西遞給張媽,“拿去丟了。” “你不用成天研究做飯。張媽的廚藝已經(jīng)很好了?!绷柚拚娌恢浪芯繌N藝的意義何在。 時鈺坐到凌洲身邊。一夜過去,男人似乎什么也沒變,一如既往的帶著偽善的假面,一如既往的危險不可靠近。 可是,又好像變了一些。 可能是凌洲的錯覺,他總覺得,時鈺身上縈繞不去的陰暗淡了很多。 時鈺:“張媽也有變老的一天?!彼嗣柚薜念^,“到時候我們小洲吃不到好吃的,會不開心的?!?/br> 變老...凌洲一笑,時鈺認定了自己會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可惜,凌洲的愛全部都給了自己,就算偶爾分出去一點,也很快就會收回。 他不是來拯救時鈺的救世主,也不是來感化反派的小太陽。 他只是一個想過正常日子的升斗小民。 “時鈺,你該去工作了?!绷柚逌惤跁r鈺臉上親了親,“努力賺錢,我還等著你養(yǎng)我呢?!?/br> 時鈺偏頭,加深了這個吻。 從昨晚開始,他們之間就變得不一樣起來。時鈺的心,也像是被某種柔軟的介質(zhì)包裹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