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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西良在他唇上留下的咬痕不見蹤影。 仿佛他只是在夜里做了一個逼真的夢? 談郁陷入沉思。 世界二真的存在嗎? 也許他應該去問寇呈軒。 周末的早晨,軍校一般不會設置課程。談郁這一批學生已是即將畢業(yè)的預備役,大部分人都在著手畢業(yè)后的去向申請,一大早,群里就這個話題展開了一系列討論。 談郁洗了把臉,陪黃鳥玩了一會兒,一回頭發(fā)覺光屏上仍然在討論這一話題。他瞄了幾眼,看見了幾個關鍵詞,也大概知道了緣故。如今邊境的情況很復雜,中央軍校出來的新軍是否適合申請到那里服役是個問題。戈桓寒提前離開軍校后也是分到了外境,半年之后調(diào)動回了中央,如果邊境的情況惡化,他們這批人多半還會再分配出去。 談郁周末的安排在兩個世界都是一致的,準備在早晨去訓練場,最好是能找到以前的教官做一對一。他領著黃鳥下了樓,走到宿舍樓梯口,遠遠地瞥見鐵柵欄的大門之前,孤零零地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 Alpha的體型和外表一向很好辨別。 他隨意覷了眼,走到門前開門出去,一抬頭才發(fā)覺這個男人的面孔很眼熟。 寇呈軒站在晨起的霧氣之中,隔著一層鐵柵欄的大門,遙遠地與他對視。 眉骨高,五官深邃,清晨的日光在被摟層遮擋,在他眉目之間留下隱匿的陰影。 他的眼睛是黑曜石冷硬的色澤和質(zhì)感,黑沉沉地朝他投來目光。這雙眸子讓談郁覺得熟悉,像那些在小世界里頻繁出現(xiàn)的偏執(zhí)角色。 寇呈軒在門外看著他,叫了他的名字。 談郁推門走出去,撩起眼,問:“有事?” 寇呈軒問他:“你去訓練嗎?!?/br> 談郁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看了他幾眼。 “你在等我?” 他問寇呈軒。 “是,”寇呈軒應了聲,面色如常地看了時間,“你快遲到了?!?/br> 談郁不知道Alpha打算做什么,一清早在beta宿舍樓下等他。 他不說來意,談郁也沒興趣問,收回視線往外走。 前往訓練場的路上,寇呈軒沒有再和他說過話,只跟在他兩步遠的地方也一起進了訓練場,乍一看仿佛兩人是一起來的。談郁到樓上去找了教官。 教官是他剛?cè)雽W時的指導老師,與談長卿早年是同僚關系,因而對他頗為照顧,后來教官調(diào)動去了其他學校。談郁是前幾天發(fā)覺他又調(diào)回來的。 教官見到他時并不驚訝,微笑著與他問起了最近的情況。 “你的身體情況能負擔訓練?” “可以?!?/br> “你看起來比以前變化了不少。” 教官忽然對他說。 談郁詫異:“有嗎?” “我不是文官,不知道怎么描述,”教官摸摸下巴,笑了,“可能是長大了?” 教官見談郁被他說得陷入沉思,又想起了另一個Alpha:“對了,寇呈軒和你經(jīng)常往來嗎?他之前和我打聽過你,我還納悶呢?!?/br> “沒有,不熟。” 談郁與他沒有說過幾句話,不清楚這人的性格如何。 如果寇呈軒是那些碎裂靈魂的集合體,理論上他宛如人格分裂的本體意識。 教官見他如往常般語氣冷漠,心生些許疑惑,寇呈軒在他面前提及談郁,表現(xiàn)得與談郁十分熟稔,甚至連一些小習慣都信手拈來。 教官知道談郁有長久的心理問題,不熱衷與旁人保持親善關系,因而覺得對寇呈軒的表露感到驚訝。 他對談郁旁敲側(cè)擊,但對方卻否認了。 教官入學時負責指導他槍械使用和基礎訓練,這在軍校里是必修課。帝國時期,機甲在國內(nèi)并不普及,如今也一樣,在邊境地帶受地形限制,執(zhí)勤和駐守的軍隊更依賴機械軍事設備。談郁是喜歡槍械的,當初也計劃往這方面發(fā)展,后來被編去了另一個專業(yè)方向與機甲打交道更多。 兩人談論到邊境最近的情況,走到樓下,訓練場已經(jīng)來了不少學生和教官。 在槍械的訓練館門口,談郁發(fā)現(xiàn)寇呈軒也在。 教官問他:“你也來訓練?” 寇呈軒的視線停在談郁臉上,答道:“周一有集訓?!?/br> 談郁已經(jīng)走進場館內(nèi)拿槍了。 “軍校最近進了一批新槍械?!苯坦僭谒砼阅昧肆硪话选酢?,在手里掂了掂,“就是很沉。這段時間用的都是這一類,更新的還沒到?!?/br> 談郁聽著教官介紹,瞥見竇呈軒走到了另一邊。 訓練的時間不長。中途教官有事離開了,談郁獨自在場館里待了很久,期間陸陸續(xù)續(xù)碰到了幾個Alpha同學。 他將槍收起,放回到置放處。 一個眼熟的Alpha叫住他,說起晚上聚會的事,問他要不要過去玩。 談郁對這種聚會一貫興趣缺缺。 正要拒絕,Alpha又提了一句:“我待會兒去問寇呈軒,他是不是往這兒來了?” “他也去嗎?!闭動魡査?。 “應該是的,學生會的都過去了?!?/br> 談郁思索片刻,也答應了聚會。 Alpha訝異不已:“你竟然打算參加?” “不好嗎?!?/br> “挺好的啊,你多參加活動吧,不要總是獨來獨往,大家都很好相處,不會吃了你的?!盇lpha笑了笑,“我去找寇呈軒了,晚上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