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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竹淺棕的眼眸掠過一絲驚異:“你現(xiàn)在的情況比我想象的糟糕多了,照理說蟲母的虛弱期不該這么頻繁。與我之前在實驗室的結(jié)果有差異。” 這話說完,屋子里的幾個人都沉默了。 談郁倒是無所謂:“麻煩你了?!?/br> 周啟竹看著他,一時無話。 凌非見狀,垂首對他說:“檢查完就走吧?!?/br> 男人看起來并不驚訝,也許是之前就有些猜測。 他像以往那般與談郁閑談了一些軍部上的事,又忽然說:“小心身邊的人?!?/br> 談郁正在觀察附近的星系部署,回頭問他:“周啟竹?” “所有覬覦你的人,我也很擔心你……現(xiàn)在的局勢很危險。盡管你虛弱的消息暫時沒有其他人知情,”凌非垂眸說著,親了一下他的額角,“晚安,明天見?!?/br> 凌非說的話仿佛是某種隱喻。 覬覦蟲母能力的,在他身邊的人。 【那幾乎每一個蟲族都符合條件吧。】 談郁無從分析,甚至凌非自己也符合這種描述。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身體的昏沉比以往更甚,談郁隱約也察覺到這是某種征兆,劇情已經(jīng)開始了,他闔上眼,卻聽見遠處傳來男人的腳步聲,正在朝他靠近。 意識斷在了這里。 再醒來的時候,談郁已經(jīng)在另一張床榻上。 類似病房的布置,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半人半蟲的守衛(wèi)就站在房間的各處位置,這種姿態(tài)無疑是看守。 他睜開眼睛,身體不適到了極點,他隱約聽到細微的談話聲。 白暉濡正在與醫(yī)生對話,提到了他的身體狀況。 【??!】 【他出來了?誰幫他越獄的?】 這時候男人推開了門,緩緩走近他,坐在床邊。 男人身上穿著西服,優(yōu)雅而熨帖,看著他的眼神也很冷靜,看不出一絲瘋狂。 “你總算醒了,”他微微嘆氣,“我真擔心周啟竹對你做了什么?!?/br> 談郁坐了起來,皺眉問:“凌非和原斯怎么樣了?” “快死了?具體的,我不知道,軍隊一部分被他們帶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附近的星系被圍殺。”白暉濡語氣漫不經(jīng)意,甚至有些輕慢,他撫著談郁的臉頰,又輕輕吻了一下蒼白的唇。 原來如此。 談郁盯著男人的臉,猜到是在他虛弱期間中央和地方重新洗牌了。 白暉濡和周啟竹是一伙的。 “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br> 談郁還記得原著自己的結(jié)局。 消失。 一個詭異的詞。 男人微微一笑,說:“當然是得到你了?!?/br> 四周很安靜,蟲族的守衛(wèi)都低著頭。 他們都能聽見,床上少年被男人親吻時喘息的聲音,如果抬起頭就能瞥見那個年輕人微皺的眉尖。 談郁擦了下嘴唇,皺眉說:“你又發(fā)病了?” 白暉濡渾不在意,不答反問:“你當時為什么在凌非身上用了治愈技能?覺醒之后的蟲母,隱藏身份更合適。我一直難以理解,是因為凌非的部隊當時是去抵抗入侵者的?” 談郁沒有興趣回答這個問題:“不關(guān)你的事?!?/br> 當時的環(huán)境和背景,凌非很輕易就讓他想起另一個死在抵御入侵戰(zhàn)役里的人,做治愈決定不是心血來潮。 現(xiàn)在說這件事也沒有多少意義。 凌非多半會被白暉濡的勢力除掉。 護士走過來,倒了水和藥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白暉濡像是長在床邊似的,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偏執(zhí)病發(fā)作似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黃鳥飛到談郁的肩頭,他也湊近了些許,摸了摸黃鳥的腦袋。 “它很喜歡你,”白暉濡輕輕說,“也許上輩子它和我都是你的寵物?” “……” “我時常有這種感覺……你仿佛在玩弄我,事實上好像也是這樣。我從第一眼見你就有這種預(yù)感,哪怕你分明對我很冷淡?!卑讜熷︻D了頓,“不像是預(yù)言,好像過去也發(fā)生了類似的事情?!?/br> 談郁望著他,詫異道:“什么意思?!?/br> “也許是上輩子的糾葛,”白暉濡垂眸,眼底浮起復(fù)雜的情緒,“否則很難解釋為什么?!?/br> 談郁心里冒出一種詭異的猜想。 白暉濡是原著角色。 其他人也是。 他們的意識來自哪里? 談郁盯著白暉濡的臉,找不到任何與上個世界那些角色相似的地方。 既然世界之間互有聯(lián)系,白暉濡和某個角色,也許是同一個人。 其他角色也是。 他們的偏執(zhí)和占有欲,是繼承了誰的意識? 白暉濡見他發(fā)怔,低下頭將他摟在懷里,輕聲說:“不該和你說這些的……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怎么心跳這么快?” 心電儀的滴滴滴不斷響起。 談郁并不在意,他凝視著白暉濡,那些情緒和微表情的細節(jié)。 男人這種冷靜而瘋狂的舉動讓他想起了某些角色。 他問:“你能聯(lián)系上其他人嗎?周啟竹,桑為閔……” 白暉濡打斷了他:“我不會讓你再見到他們了?!?/br> “難道你打算把我關(guān)在這里?” 談郁也心情復(fù)雜。 “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