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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立刻不說話了。 談郁很清楚,系統(tǒng)找不到第二個可以進入原著世界的靈魂,即便劇情出了些許差錯,系統(tǒng)也不敢對他像以往那般進行懲罰。 沒必要把關(guān)系弄得太僵,他也點到為止,不再與系統(tǒng)談論這件事。 談郁仍然試圖找到他能融合進原著里的原因。 次日是周六。 一早醒來,談郁的精神力就感知到了門口的雄蟲的部分意識。 公司宿舍為什么有這么多雄蟲? 他揉了揉眼睛,終端上冒出新通話,來自司晉遠。 “唉,我和司滸兩天沒回去,你怎么就開始夜不歸宿了?那伙守衛(wèi)竟然也當啞巴不告知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蠱惑他們了……”男人的聲線輕柔得仿佛在抱怨瑣事,“你什么時候回來?你在宿舍住畢竟不方便。” 他不問談郁為什么突然搬走,因為他自己也知情。 那天晚上在臥室門口,他的安慰已經(jīng)不是普通朋友的界限。 “我沒有蠱惑他們,你不要把那些守衛(wèi)叫過來?!闭動魧χR子洗漱。門外的雄蟲意識越來越濃。那是某種焦躁的情感,蟲母有共情的特質(zhì),以至于他也覺得煩。 司晉遠在通話那頭笑了聲:“我剛打算下命令……還沒辦,怕你不高興。司滸也想你了,今晚回來好嗎?” 不是司晉遠派來的守衛(wèi)……門口的雄蟲們是誰? 談郁停頓一下,說:“晚點回去一趟?!?/br> 司晉遠嘆氣:“早點回家,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br> ……這話說得好像司滸是他倆生的。 談郁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 宿舍門外的走道很窄,現(xiàn)在烏泱泱地站了一列半人守衛(wèi),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外面擋住了。 為首的男人穿了身熨帖西服,身段高挑而筆挺,也許是因為著裝的變化,他身上的冷硬氣質(zhì)似乎稍微淡化了些,此時正拿著一根煙和打火機,低頭點燃,火焰攏在男人手中,在抬眸的一剎那湮滅。 男人長著一雙墨黑銳利的眼睛,像某種切割過的黑曜石。 凌非怎么會在這里? 談郁問他:“有事?” “克蘇想見你?!?/br> 男人走近了,低聲說。 談郁看了他一會兒,思索著克蘇的情況,原著里沒有提及細節(jié)。 他知道拒絕凌非沒什么用。 “現(xiàn)在嗎?”他問。 “是,他病了?!绷璺钦f罷,停在門邊,他掃了眼宿舍門內(nèi),又皺了下眉,“你可以搬到我那里住?!?/br> 談郁看了眼手表,不確定這件事是否會耽擱很多時間。 他回答:“我偶爾回司家,沒必要住你那里。” 他說這話語氣已經(jīng)很冷淡,透著些許不快。 凌非見狀看了談郁幾秒,沒有再說下去。 從宿舍里走出來時一行人遇到了同住在樓里的助理,對方見到十二守衛(wèi)和一個陌生高大雄性簇擁著談郁,也是滿臉訝異。 談郁的來歷是公司上下都好奇的故事,只知道他大概是司晉遠的遠親,從領(lǐng)地上過來的,但司家沒有雌蟲是眾所周知的,所以談郁的出身仍然是個謎。 這個黑發(fā)藍眼睛的神秘少年此時正被一群高大雄蟲圍著,風撩起他的t恤和衛(wèi)衣,面無神情地被恭順的守衛(wèi)迎入到門口的加長豪車之內(nèi),站在他身旁的、體型高大的西服男人也坐了進去,似乎是敏銳地察覺到旁人的目光,他很淡地掃了助理一眼。 助理不得不往后退了一些,他的精神力一瞬間感受到這些守衛(wèi)和男人的排斥氣息。 談郁……到底是什么人? 助理也陷入疑惑。 克蘇的病房在中央特殊醫(yī)院的紅瓦樓。談郁一邁進這間樓房,就意識到他又要與周啟竹見面了。自從上次身體檢查之后,兩人沒有再聯(lián)絡(luò)過。 克蘇的病房里正站著一列醫(yī)療團隊,地板上是窗外陽光的篩下的蟲子觸角的影子。談郁瞄了眼床上老態(tài)虛弱的克蘇,他已經(jīng)病得面目模糊蒼白,那對以往陰狠的眼睛也缺乏神采了。 他的狀態(tài)實在太差,談郁不記得原著里是否提到克蘇之死,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軍界大概也要出現(xiàn)新爭斗。 醫(yī)師們很快離開,克蘇靠在床頭,看向走來的談郁。年輕的蟲母少年,黑發(fā)柔軟,眼神是如冰的冷靜,所有資料都顯示談郁這一性格特質(zhì),他冷靜甚至到了冷漠的地步,即便追求白家的雄蟲領(lǐng)主也不怎么熱絡(luò)。 克蘇并不訝異,朝他招了手。 房間里的雄蟲們已經(jīng)離開了,包括凌非和周啟竹。 “你應該搬到凌非那兒去,至少他不打算處置你。”克蘇呼吸沉沉,眼睛里閃過銳利的東西,“你接下來的處境不會太好了……你將被爭來搶去?!?/br> 談郁很清楚,克蘇一旦死亡,雌蟲的陣營會有更多紛爭,內(nèi)部對蟲母存在的爭議也將新生。 “您希望我怎么做呢?!彼麊柨颂K。 “與凌非交好。等你恢復信息素的時候,與凌非或者白暉濡這些人結(jié)合,讓他們成為你的雄侍,他們會樂意這么做的。你也可以借助他們進入軍部,蟲母崇拜之風會推動你上位,雌蟲的陣營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新血液了,我原本很好奇你的孕育能力……但你似乎剛剛成年?!笨颂K話鋒一轉(zhuǎn),“很快又有戰(zhàn)爭了。” 蟲母用信息素控制那些雄蟲大概更簡單,但克蘇不提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