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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太壞了?!?/br> 凌非聞言腳步頓了頓,他眼前的年輕雌蟲仍是一臉無懈可擊的平淡表情。 即便剛剛才在眾人面前與一個非伴侶雄蟲接吻、接著被強制做第二次身體檢查。 談郁仿佛不在意這些事,只胡亂執(zhí)地針對他。 微風從少年面上撫過,那雙明亮的藍眼睛正微微瞇起,執(zhí)拗而有距離感,盡管兩人現(xiàn)在面對面站著。 他更喜歡談郁被壓在身下的時候。 凌非思考了許久:“我也很好奇你的想法,下次見面再談吧?!?/br> 好奇? 談郁不語,目送男人離開房間,自己也下樓。 他沒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準備出門應付系統(tǒng)和男主。 剛走到門口,他被司晉遠叫住了。 “你要去哪兒?” 司晉遠問他。 “見白暉濡?!?/br> “你們在交往?”司晉遠倒吸了口涼氣,難以理解地看著他,“這不太好?!?/br> 談郁不吭聲。 他走到門口往外一看,走道上遠遠站了個藍發(fā)青年,像是在等人,高個子加上藍色的頭發(fā),在空蕩蕩的門前格外扎眼。 桑為閔見他出來了,彎了彎眼睛朝他走去:“談郁,下次可以到這兒找你么?” “我可能要搬走了?!闭動魡査?,“你現(xiàn)在住在首都?” 他記得司晉遠提過,桑為閔是某家族的私生子。 “是啊,可能去上學了,晚點聯(lián)系吧?!?/br> 青年說罷,嘴角翹起,盯著他說:“能再見到你已經(jīng)很高興了……下次再見,談郁。” 桑為閔不是原著提到過的人物。 談郁看著他,與他說了幾句,目送對方離開。與桑為閔在一塊,他反倒覺得比與原著人物相處更容易,不需要顧慮系統(tǒng)和劇情。 【對了,注意蘭軻這個角色,他很敏銳。如果發(fā)現(xiàn)你在表演暗戀他,恐怕難收場?!?/br> ‘好吧?!?/br> 白暉濡正在門外小道的車上坐著。談郁趕場男主的片場,在車上由此聯(lián)想了許多,原著東窗事發(fā)那一天,談郁被揭露心有白月光,蘭軻的反應是厭惡。 【所以也有一種說法,白月光可能是黑月光?!?/br> 【搞不好他早就知道了,甚至可能就是他告訴了男主真相。真假就得你來確認了?!?/br> 昏暗的車廂里,白暉濡正端端正正地坐著,兩人都不打算提剛才發(fā)生的事。他清楚蟲母的影響力……何況他是一個冷淡美貌的年輕人,哪怕對旁人的愛慕和偏愛一概忽略,也多得是位高權重的雄蟲們既警覺又忍不住覬覦他。 見他長久不語,白暉濡問:“在想什么?” 談郁回了神:“劇本?!庇滞嚧巴饪?,“你住得很遠?!?/br> 白暉濡的住所是寸土寸金的私人別墅區(qū),談郁早前來過一次,司晉遠有一處房子在這兒,因為不方便司滸上學所以搬到了市中心。 白暉濡垂眸說:“這里比較安靜?!?/br> 車駛入別墅之前,兩人下了車。 談郁進了樓,客廳里整潔得沒有多少人氣。 男主大概是一個人獨住。 原著里沒有提到他此前是否有過任何伴侶。 他一進門,很快就聽見不遠處的鳥鳴。 談郁抬頭,望見一只黃鳥從走廊上飛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诹怂缟希H昵地與他啾啾直叫撲騰翅膀。 “它有名字嗎?”談郁戳了一下鳥的腦袋,詫異于這只鳥對他如此熟稔,“長得很可愛?!?/br> “沒有名字,”白暉濡也有些訝異,“它看來很喜歡你……” 這時談郁雙手捧著這只黃鳥,低頭親了一下它的腦袋,抬眸對他笑了下:“我也很喜歡它?!?/br> 白暉濡一時沒有回答。 他時不時在談郁身上感悟到悸動一詞的含義。 喜歡它,還是喜歡他? 同一個發(fā)音可以有不同聯(lián)想。他總是幻想得到更多,雖然這并不妥當。 兩人一鳥在宅子里待了幾小時,一起放映室里看完了一部冗長文藝電影。 這部電影是蘭軻的出道之作,后來拿了獎項,一度是文藝片的經(jīng)典。談郁在放映室里看到的碟片,幾乎都是這一類偏好。 四周忽然陷入黑暗。白暉濡將投影儀關上了。 他回頭看向房間深處的白暉濡的隱約身影。 男人手里拿著一根煙,一星火光和煙霧從他指尖被風拽成一絲線,外面下了雨,房間里混雜著潮濕的氣息,他將窗戶關上了,踱步走近談郁。 “很晚了,”他說,“我送你回家?!?/br> 【你這時候就可以說“我能留下來嗎?”氛圍正好?!?/br> 談郁剛看完那部文藝片,覺得劇情也有些相似。下雨的夜晚,一棟宅子,一只寵物,兩個曖昧的男女。 然而他和白暉濡的曖昧是薛定諤的,亦真亦假。 他沒理會系統(tǒng),跟著白暉濡往外走,外面的確下了很大的雨。 黑色的車輛從雨中穿梭,回到別墅前。 談郁拿著傘下車,先見到了門口佇立著的一個年輕男人,以及一個男孩。 白暉濡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口的兩人。 他無聲地走近了,旁若無人,在談郁耳畔低語:“明天見。” 說著,親了一下他的額角。 男人說話時裹挾著一絲干燥暖和的煙草氣味,在潮濕的空氣里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