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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斟酌如何應付回答,驟然間大門猛地敞開,闖入了一個高大身影。 談郁抬起頭,目光剛剛掠過面無神情的凌非就被一襲風衣掩住。他身體一輕,被裹著衣服從儀器上利落地抱了下來。 凌非不由分說地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幾遍,眉尖的痕跡淡了些,接著低頭整理了一下談郁披上的衣服。 談郁不解:“發(fā)生什么了?” “沒事,”凌非臉色稍緩,“走吧?!?/br> 周啟竹看著眼前兩人,卻是面色陰沉地浮起一抹晦暗的笑意:“我只是在研究談郁大人是怎么治愈傷口的,你這么著急是擔心我傷害他?你不是最厭煩雌蟲特權的平權派嗎?……還是故意表現(xiàn)給談郁看?” 談郁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啊,凌非這么沖進來是為什么?】 【原著里沒有這一段,凌非對蟲母的態(tài)度一直是反對的?!?/br> 談郁忖量道:‘凌非是平權派,原本不可能容忍特權蟲母。也許就是周啟竹所說的,為了在蟲母面前表現(xiàn)。畢竟一旦蟲母恢復信息素,就是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統(tǒng)治者了,雄性的地位只會更低?!?/br> 何況,他救過凌非,為對方使用了治愈的能力。 系統(tǒng)正在記錄細節(jié),冷不防聽見這一心理活動,頓時明白談郁之前是怎么掉馬甲的了。 ……系統(tǒng)下線的那一個月,談郁到底干了什么? 【呃,你倆還親過?】 ‘因為他當時重傷。’ 系統(tǒng)覺得沒那么簡單,但自知從談郁口中問不出什么來:【……算了,你還是快點走原著劇情吧,反派蟲母應該往死里折騰欺負這些雄性,雖然你現(xiàn)在沒有信息素?!?/br> 談郁聞言目光微微上移,專注地注視著凌非的側臉。 男人眼底掠過了一絲躁怒的情緒,靠在他身上的談郁也察覺了他胸膛起伏了幾下,大概是忍住了沒有發(fā)怒。 蟲族是好斗種族。 此時室內(nèi)氣氛微妙,一觸即發(fā)。 談郁對這些厭惡自己的雄性缺乏耐心,他更想知道今晚住在哪里。 他問凌非:“還不走嗎?” 視線撞入一雙冷冰的藍眼睛,來自靠在他身上、只穿了件風衣的美貌少年。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從脖頸到前襟的雪白的皮膚,一瞬間,剛剛滿懷怒火的凌非頓時偃旗息鼓。 凌非垂眸與談郁道歉:“抱歉,現(xiàn)在就走?!?/br> 當他橫抱著懷里的少年走出紅瓦樓,在外面守衛(wèi)的所有蟲族,都不約而同地盯緊了男人懷抱的談郁。 凌非特意又刻意地將風衣遮得嚴實,旁人壓根就看不見談郁的形貌,只能看見……那雙勾著男人脖頸的、裸露的細白的手臂。 一時間整個隊伍都蠢蠢欲動。 紅瓦樓里發(fā)生了什么? 談郁大人又為什么穿著凌將軍的外衣? 他們…… …… 談郁被抱進車廂里,被車內(nèi)暖氣烘烤了幾分鐘,有些犯困。 不知道桑為閔如今正在哪里,回首都星了嗎? 他忽然想。 系統(tǒng)打斷他的思路,下了許久未見的日常任務:【給這些男人下命令,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最尊貴的蟲母大人?!?/br> ‘……’ 【你在原著里的形象就是反派蟲母,我總不能讓你去殺人放火,但你折騰這些權貴男人是合理合法的,本來就是雌尊雄卑的社會?!肯到y(tǒng)無辜道。 好吧。 在系統(tǒng)的再三催促之下,談郁很隨便地轉過頭,對凌非說:“凌將軍,麻煩你以后稱呼我為‘主人’。” 說這話時,他正擺弄著身上不合身的風衣。 凌非皺眉回頭,試圖與他理論。 然而談郁揚起尖細下頜盯著他發(fā)號施令,那雙蒼白纖細的手正在解著風衣的系帶,然后重新系好,那幾根黑色的繩索在他靈活雪白的指尖上纏繞著。 這讓凌非回憶起一些過去與談郁相處的片段。 凌非深知自己對談郁態(tài)度矛盾而微妙,除了受到之前他與談郁那段生死經(jīng)歷的影響,也有別的緣故。蟲族精神力的其中一個作用,是感知自身對伴侶的渴求程度,他第一次見到談郁,就清楚自己已經(jīng)對這個人產(chǎn)生難言欲望。 “不叫嗎,”談郁望著他,“我很過分?” 第55章 蟲母3 3.0 談郁仍在兀自發(fā)言:“你是啞巴?” 沉默。 他不禁看了身旁的凌非一眼:“你默認了?” 凌非垂眸問他:“為什么?” “隨便一提,我覺得你叫我主人很合適,何況我救過你兩次?!?/br> “……” 談郁看得出來凌非接受不了。 男人搭在腿邊的結實的右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收緊,仿佛隨時這雙手就要扼在他身上,反抗他的暴行。 這個角色在原著里,本就厭煩而警覺蟲母的恐怖能力。 思及此處,談郁也覺得目的達到了,退讓說:“那就算了,你不樂意。我下次去命令周啟竹吧?!?/br> 他這種對外保密的特殊身份,不可能由普通醫(yī)生接觸,周啟竹擁有特殊醫(yī)院的背景,多半是他的專屬醫(yī)師,拿對方做日常任務也很合適。 談郁目前為止,接觸到的蟲族幾乎都是雄蟲。 蟲族上層的雌蟲們大多都在軍方高層任職,在其他領域的反而是雄蟲更多,這種現(xiàn)象在戰(zhàn)爭后更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