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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瑣事?!彼f。 “不會是偷偷與野男人約會吧。” 談琛澤莫名生氣。 談郁一臉平淡道:“他也不算野男人?!闭f完,不顧談琛澤的追問關(guān)了燈繼續(xù)睡。 談琛澤哼哼唧唧了好幾句,但談郁不理會他,沒多久就消停了。 過了很久,談郁都快睡著了,忽然聽見身旁的少年說:“我不喜歡那些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意思?!?/br> 他睜開眼。 談琛澤是話中有話,又嘖了聲:“可能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了,我看不慣你身邊全是莫名其妙的人,覺得他們會對你不利……奇妙的保護欲,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相信。” 談郁知道他是好意。 他斟酌幾秒,說:“其實我不需要。” 談琛澤嗤笑道:“我知道啊,你這個人……你在雪里長大的吧,算了,睡覺?!?/br> 話題戛然而止。 在黑暗之中,談郁聽見對方沉沉的心跳。 光看外表,談琛澤是個桀驁不馴的時髦少年,私底下卻黏人得仿佛渾身少了骨頭。 沒有感觸嗎,也不完全是。 但是這份關(guān)心原本不屬于自己。 談琛澤快要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不是兄弟。 距離真相揭露已經(jīng)不遠。 次日一早,談琳就找上了談郁。 他的性格,壓根是聽不進去說教的。 先前師英行找他孜孜不倦地聊了幾回,最后對他無奈至極,在談琳這兒,他的態(tài)度也差不多,聽了,但不做反應(yīng)。 談琳說了許多,見他沉默,又說:“等我有空去聯(lián)絡(luò)你男朋友。他怎么會同意你這么任性?你知道你做的事,對他和戈桓寒都不公平?!?/br> 他在校霸凌同學,怎么對師英行不公平了? 談郁撩了撩眼皮,奇道:“這跟師英行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以為別人不會質(zhì)疑師英行嗎?你們有婚約啊?!?/br> 談琳詫異。 師中將的婚約對象在外面養(yǎng)了個alpha,如果傳開了,別人譴責談郁之余,也會嘲笑師英行看不住男友。 談郁想了下,師英行確實因為他霸凌同學的事,費心了不少回。 于是他說:“你不必去找?guī)熡⑿?。?/br> 談琳了然弟弟的脾氣。談郁自幼與父母分開,獨自待在外星系,等到回來時已經(jīng)長成了執(zhí)拗的性格。 她嘆道,“看來他也管不了你。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你多注意名聲。” 名聲虛無縹緲。 談郁將這些規(guī)勸拋之腦后,回到餐桌。 談琛澤殷勤地端來了早餐,不忘打聽道:“jiejie突然把你叫走是為什么?” “畢業(yè)的事?!?/br> “是么?!?/br> “你今天在家?” 他看不出來談琛澤是信或者不信,無關(guān)緊要,倒是好奇這人回首都星之后的安排。 談琛澤喝了口奶,挑眉說:“我有別的事,哥,你呢。” “我過去師家一趟?!?/br> 剛說完,談郁的通訊里就浮出師英行的問詢。 ——半小時后副官去接你。 他想了想,回復:“我自己去,不勞煩副官了?!?/br> 師英行回了個“好”。 “師英行叫你過去陪他?”談琛澤是個喜怒形于色的個性,他一不怎么高興,英氣的眉眼里就顯出不耐。 談郁嗯了聲:“差不多吧?!?/br> 他掃了眼飯桌上的第三人,戈桓寒,此時低眉順目地聽著兩人對話,一言不發(fā)。 【男主今日份的乖巧.jpg】 【估計是因為昨晚在你jiejie面前社死,他現(xiàn)在都不吭聲了?!?/br> 男主每逢這種時候都看起來很好欺負。 談郁來了興致,問他:“你怎么不說話,是因為昨晚的事嗎?” “……不是,”戈桓寒頓時脊背一僵,飛快地瞄他一眼,又轉(zhuǎn)過去不看他,“我該走了?!?/br> “隨便你?!?/br> 談郁擺擺手。 戈桓寒盯著他看了幾秒,談郁今天起來時的睡衣還沒換下,黑色綢緞,柔軟地貼著這具蒼白修長的身體,無端叫他聯(lián)想起曾經(jīng)兩人的肢體接觸……昨晚的夢里,他變成復眼節(jié)肢的蟲子,將少年壓在身下交纏。 他忍下自己澎湃的欲念,垂眸道:“下次再見?!?/br> 他一走,談郁就被身旁的金發(fā)少年湊近了耳語:“我覺得戈桓寒很眼熟,但我之前肯定沒見過他。jiejie也這么說?!?/br> 談琛澤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也許是我多想了?不是大事。你什么時候回家?我去接你?!?/br> 談郁:“不知道?!?/br> 也許三天的假期都得泡在師英行身邊。 事實上,師英行行蹤不定。 他倆剛認識的時候,師英行大約只兩周見他一次。 原本談郁是計劃在他那兒掌握點情報的,但大部分時間根本見不到面,何況師英行謹慎至極,不與他談任何政治相關(guān)的事,他只得作罷,轉(zhuǎn)而利用自己和師英行的關(guān)系在其他人身上搜集情報。 師英行正在處理公務(wù),下屬與他匯報談郁到了。 早晨時分,師家一片寂靜,很快就被清脆鳥鳴聲打破。 “我把秋千帶過來了?!?/br> 談郁說著,將黃鳥放飛在宅子里。 一團黃鳥從眼前飛過。 師英行站在樓梯口,越過胡亂飛舞的鳥的影子,看向客廳中央站著的黑發(fā)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