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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時候有點猛,所以犯暈,但一路上酒勁散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清醒。 然而臉上酡紅未消,在別人看來就跟醉酒沒兩樣。 裴烈自然也以為他喝多了。 看著斜躺在床上的姜漁,裴烈無奈地嘆了口氣,脫掉沾上酒氣的外套,挽起袖子,把姜漁翻了個身。 “姜漁?!?/br> “醒醒?!?/br> 叫了兩聲,沒反應。 白色襯衣的前襟濕了一大片,緊貼胸口,幾乎相當于透明。 姜漁能感受到裴烈熾熱的視線,將他從頭看到腳。 就好像用眼神將他剝//光一樣。 他有些受不了,腳趾在皮鞋里死命蜷起。 再這樣下去,不等他把裴烈的話套出來,他就得先露餡。 裴烈站在床邊,等了兩分鐘,見姜漁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才坐在床上,把人扶起來,面朝他坐好,脫掉了姜漁的西裝外套。 脫完外套,就該脫襯衫了。 畢竟?jié)窈鹾醯恼吃谏砩?,肯定不舒服?/br> “姜漁?!迸崃夷笾獫O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姜漁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嘟囔了聲,還是沒有醒。 乖順得像個布娃娃,任由男人折騰。 “睡覺的話要換睡衣?!泵髦澜獫O不會回答,裴烈還是說,“你醉了,自己沒辦法換,所以我?guī)湍銚Q?!?/br> 姜漁無語,心道你個大尾巴狼裝什么裝,還不趕緊脫。 裴烈的喉結滾了數(shù)遍,摸上第一粒紐扣的時候,手竟然有些抖。 扣子解開兩粒,露出了纖細的鎖骨和胸前的皮膚。或許是冷,姜漁的肩膀瑟縮地顫了下。 裴烈抬眼,男孩白瓷般的皮膚染上紅暈,如成熟的蜜桃,紅艷的嘴唇微微張開,吐息之間帶著酒氣,并不討厭,反而誘人一親芳澤。 心里涌起難以言述的悸動,裴烈盯著姜漁看了一會,屏息,扣住他的后腦,慢慢靠了過去。 極輕的吻落在了姜漁的臉頰,帶著無盡的愛意,輾轉向下,印在唇角,細細吮吸。 就在裴烈逐漸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姜漁突然睜開眼,一把推開了他。 黑亮的眸子被酒精蒸得水霧蒙蒙,半瞇著看他,分不清是醉是醒。 裴烈的心跳停了半拍。 臥室里的氣氛在無聲的對視中逐漸升溫。裴烈喉頭發(fā)緊,垂眸,視線落在了對面人紅潤的嘴唇上。就在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要再一次親上去的時候,姜漁卻搶先一步,靠了上來。 雙唇相貼。輕輕一碰,離開了。 再碰一下,又離開。 …… 如此重復五六次后,姜漁舔了舔嘴唇,輕笑:“我能親你,但你不能親我。” 裴烈喉頭不住吞咽,眼睛黑沉沉的,啞聲問:“為什么?” 思考了兩秒,姜漁歪著頭,孩子氣地道:“我喜歡你,所以我能親你。你又不喜歡我,所以不能親我?!?/br> 裴烈被這番無厘頭的話逗笑了。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姜漁突然揪住他的衣領,湊近,眼睫輕眨,認真地問道:“裴烈,你想親我嗎?想親我就要喜歡我。” 男孩帶著酒氣的呼吸撲面,像是陽光照耀下的果園,散發(fā)著果實成熟后的芬芳。 裴烈呼吸一滯,嘴唇翕動。 姜漁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不”這個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見裴烈沉默,姜漁撇撇嘴。 今天一定要讓你說實話! 他豎起戴著戒指的左手,緋紅的眼尾微微一挑:“你要是不喜歡我,干嘛送我戒指?” “送戒指就送戒指,干嘛刻字?” “刻字就刻字,無限符號是什么意思?” 說著,姜漁突然直起身,跪在床上,居高臨下盯著裴烈的頭頂看了幾秒,伸手戳他的胸口,一字一字地道:“你問問你自己,偷偷親我,跟記者說是你追我,還拍那么貴的胸針要送給我。我不信你的話,只看你做的事。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為什么不肯承認?” 裴烈一動未動,也沒有開口。 臥室里一片死寂。 姜漁滿心的勇氣忽然一下就被戳破了。他重新坐回床上,攥起身下的床單,隔了一會才自嘲地道:“承認喜歡我就這么難嗎……” 他也不想這樣,三天兩頭逼問一個男人是不是愛他。但裴烈總給他希望,希望之后又是失望。 這種刀口舔蜜的生活,他真的受不了了。 甜是真甜,疼也是真疼。 眼眶有點濕,姜漁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眼淚壓下去,故作輕快地道:“人都說事不過三,這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對你說,裴烈,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br> 但喜歡一個人是需要力氣的,誰的力氣也不是無窮無盡,總有耗光的時候。姜漁覺得,他熾熱的愛在裴烈一次次的拒絕和沉默里,就快熄滅了。 “不如咱倆散了吧,就當我違約,違約金多少隨便你要。你放心,這輩子就算當牛做馬我也要還上。”姜漁閉上眼,酒精的余威讓他突然間頭疼欲裂。 他按著太陽xue,聲音很沉:“裴烈,不如我們——” “離婚”兩個字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堵在了喉嚨里。 裴烈扣住姜漁的后腦,另只手深深地插入他的發(fā)間,強勢地撬開他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