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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爺其實也是假的 第66節(jié)

    蕭起已經(jīng)快步走近,坐了下來。魏玄鳳跟在后面,聞言道:“回來路上遇見二皇子了,聽他拐彎沒角的說了一通有的沒的?!?/br>
    “哦。”白十三懂了,“估計是心里頭火氣大,所以沒忍住吧!”

    畢竟年節(jié)前那道圣旨一下,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估計都得炸個毛。其中二皇子折了個知府,還發(fā)現(xiàn)人其實是老三的,那心情肯定最為不暢。

    但能讓魏玄鳳如此生氣,“你們吃虧了?”

    “那倒沒有?!蔽盒P道:“王爺都懶得搭理他,就是那人實在太煩,另人不爽?!?/br>
    沒吃虧就行。

    白十三倒了杯茶給蕭起,后者問起,“聽說王家給你下帖子了?”

    白十三點了點頭,并不意外蕭起會知道,畢竟這是人家府上。他見對方詢問的看著他,似乎在問是否需要幫忙,搖了搖頭:

    “不必,不是什么大事兒?!?/br>
    這倒真不是撐強。

    最初拿到蕭起的令牌時,白十三不是沒想過回來能用它來出狐假虎威。但如今形勢一變再變,先是他沒回平遠侯府,再是他如今的實力。

    如今白十三不敢說是天下無敵,也能稱得上是一句絕頂高人了。

    這樣的人物,見了皇帝都用不著跪。

    甚至皇帝還得客氣待之。

    區(qū)區(qū)一個侯府……要不是他如今還沒展現(xiàn)出真正的實力,恐怕平遠侯早哭著喊著上門了。

    “就是去看看他們又要搞什么鬼而以?!卑资溃骸绊槺阍诰┏锹秱€面。”

    見他如此說,蕭起便沒說什么。

    他這幾日也是著實的忙,畢竟出門一趟剛回京,再加上年前那道圣旨……的確沒功夫也抽不出時間陪著一起過去。

    不過馬車是備好的。

    人也是這段時間經(jīng)常跟著白十三的兩個,有他們在,白十三基本不用cao心什么,到地方直接下馬車就行。

    王姓是大姓,王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要不平遠侯也不會把嫡女嫁過來。更別提,他這段時間打聽過,平遠侯府那幾個姑娘性情各不相同,這個嫡長女年紀最大,也是最重利的一個。

    這場宴會當然不是由王老爺子發(fā)起的,而是由王府的大少爺。

    也就是平遠侯府那位嫡長女的夫君。

    這位在京中也算是小有名氣,再加上背靠王家,因此這一回來的人也不少。起碼目前看來,門口還是挺熱鬧的。

    王公子正同幾個剛來的客人聊著,似乎一時顧不上他。

    那邊立即有小廝上前,引著白十三往里走。

    進了門,一邊將白十三往前院的水懈那邊帶,一邊說著話:“今日來的客人有些多,大少爺忙不過來,不是故意慢怠您的?!?/br>
    這中間,還時不時的往白十三的身上瞅,似乎想要看清楚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

    大少爺交待了,如果對方生氣,就拿出‘你乃夫人親弟,都是自己人,怎么不懂體諒’的說詞。若是這人壓根不懂京中這些彎彎繞繞,就想法子把這其實是大少爺可能在故意慢待的事情說出來,引他生氣,再講出方才那一套,好顯得他什么都不懂,偏要裝樣子還愛面子。

    然而這小廝瞧著白十三,發(fā)現(xiàn)竟瞧不出對方的心思。

    白十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目光也不見有多犀利,卻讓那小廝長了長嘴,剩下的話愣是說不出來。

    小廝趕緊垂下頭去,心道這模樣這氣質(zhì)這態(tài)度……

    如果不是提前看過畫像,方才在門口時,他壓根都不會敢認。這真的是一個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少年么,京中那些公子們也就是如此了吧!

    白十三只看了他一眼,這點兒套路他門兒清,只是以前還沒遇到過,這還是第一回 。

    “還怪新鮮的?!?/br>
    小廝聽了趕緊道:“那是,府上的景都是老太爺當年親自布置的,在京中那也是排得上號的,尤其是后院的竹林……”

    雖然白十三說的新鮮不是這個,但不得不說這王府的景的確不錯,兩個字形容,就是雅致。

    一看就知道府上的人很有底蘊。

    這個底蘊不是指別的,指的是在詩書上面,住的肯定是在這一塊有名聲的大人物。

    就是可惜了,院子是好院子,人就不一定了。

    光看那位嫡長孫搞出來的這一出就知道,心思雜多,小道伎量,不是個能安心做學問的人。

    后面,王揚恒已經(jīng)帶著一串朋友走了進來。他像京中大部分的世家公子一樣,風度翩翩,溫文有禮。

    “十三弟已經(jīng)來了啊,那正巧,一起進去吧!”

    好家伙,一張口就是完全的忽視腔。

    你已經(jīng)來了啊,我都沒看到!再加上既然你已經(jīng)到門口迎人,偏生迎完朋友就回來,這不擺明著是不打算管我。

    這還真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力求讓白十三感受到不舒服。

    讓他知道,京中不比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哪怕你是侯府少爺,也沒幾個人會瞧得起……

    這時,王揚恒旁邊一位公子開口道:“十三弟?”

    王揚恒好像深怕別人不清楚似的,立即解釋:“姓白名十三,十三弟目前還沒回候府也未改回名姓,只能這般喊?!?/br>
    其他人均是一副了然的模樣。

    “原來如此,這事兒我也清楚,聽說是回京了沒回侯府,反而是去了淮王府上居???”

    這是先暗指他還沒認祖歸宗,再試探他在淮王府上這事兒。

    白十三以往當閑王無人敢惹,這一世在鄉(xiāng)下人人都直來直往,也是少見這場面,不由新鮮極了,倒是配合了一下:

    “這位兄臺?”他看向走在左手邊的一位公子,問道:“敢問兄臺回府是走哪個門走。”

    這人今天是被請來打配合的,但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壓根想也沒想的就說道:“當然是正門?!?/br>
    他還當是白十三初到京中不懂規(guī)矩,很是傲慢的給他說道:“你不是走了偏門吧,那也無妨,雖說我們一向很少走,但偶爾特殊情況也是有的。”

    “原來如此?!卑资龔埧诰褪牵骸拔矣^公子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府上規(guī)矩定然很好?!?/br>
    這話誰能接‘我府上規(guī)矩其實不好’,當然是立即肯定了。

    王揚恒隱約覺得不妥,正要打斷,卻已經(jīng)晚了,就聽白十三說:“那就是平遠侯府的規(guī)矩有問題了,他們竟然讓我走角門。我雖長在鄉(xiāng)下,但我們那兒的戶富鄉(xiāng)紳們家,主子都是走正門,只有下人才走角門……當時我就一時氣極就掉頭走了。這幾天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小地方來的,不懂京城的規(guī)矩,結(jié)果竟大家也是這么個規(guī)矩,那是侯府沒規(guī)矩了?”

    王揚恒:“……”

    其他人:“……”

    好家伙,這一下,平遠侯府倒成了沒規(guī)矩的那個。

    不過平遠侯府這事兒干得確實是……有幾位公子互相打了個眼色,心說這事兒倒是稀奇,回頭倒能拿出去說上一說。

    倒是王揚恒,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平遠侯府又得丟一次人。他咬牙想著,原本以為不過是個有些小聰明的,結(jié)果這么不好對付。

    白十三愉悅的看著這一幕。

    小小今天沒現(xiàn)身,而是‘印’在他衣服的袖口上,此時不由笑道:【你可真厲害,那話說得啊真叫一個白蓮花……不行不行我得記下來,以后需要的時候用來懟人?!?/br>
    白十三:【你學點兒好的吧!】

    因為他那一翻話,導致現(xiàn)在氣氛略微有點兒怪異。白十三也不在意,一邊和小小斗嘴,一邊繼續(xù)往前走。

    心道:配合歸配合,讓他吃虧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今天跟著他的兩個人,一個在外面看著馬車充當車夫,另一個跟了進來。但剛進來就被這些公子的人給拖住了,白十三心知他們要搞事,所以也就示意他干脆去歇歇。

    這不,果然……

    “前面他們已經(jīng)玩上了,竟不等我們。”一片沉默中,王揚恒瞧著前面的場面,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其他人今天能來,還特意被他放在最后迎進來做這個戲,顯然也不是跟王家有怨的。聞言當然立即跟著笑著:“是啊,投壺,他們倒是會玩兒?!?/br>
    “那咱們也得快些,今日贏的人可有彩頭?!?/br>
    說話間,眾人便帶著白十三到了地方。

    王揚恒笑瞇瞇道:“十三弟可玩過,沒玩過也不要緊,挺簡單的,可以試試……京中盛行這些。”

    小小翻譯道:【懂了,這話是說,我們都玩兒,你要不會就太low了?!?/br>
    白十三心說回頭得給他請個先生,好好學學四書五經(jīng)。

    一邊笑著道:“倒是玩過,只是……”

    “玩過好?!蓖鯎P恒立即道:“玩過好啊,那來一場?就是玩得不好也不要緊,試一試?”

    白十三猶豫了一下:“這樣好么?”

    “沒關(guān)系的,都是相熟的人,不論你投的怎么樣都沒事?!?/br>
    王揚恒既然這樣說了,白十三當然就上場了。

    就見他拎起一根羽毛箭試著比劃了一下,王揚恒一看就笑了,這連架式都不對,一看就是根本不會。

    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等白十三丟完人,再讓他們中投壺最好的,能閉著眼睛轉(zhuǎn)身中的那位上來,好好的壓一壓這個鄉(xiāng)下小子的威風,讓他知道就那點兒小聰明啥用沒有,京中……

    就見白十三可能是比劃得煩了,干脆把另外九根羽毛箭一把抓起,同先前那根一起,直接全拋了出去。

    這不得搞個天女散花?

    眾人都愣了。

    王揚恒更是冷笑一聲,這怕是覺得這樣一來,十根之中總能中個一兩根吧!

    愚蠢。

    那壺口那般小,最大的可能是一根不中……這樣也好,雖不能見到他一根根投完,卻都不種,越投壓力越大,覺得自己無能的樣子,但這樣……“什么?”

    王揚恒驚叫出聲。

    只見那十根羽毛箭并未如同他所想的那般散開,而是越聚越緊,最后穩(wěn)穩(wěn)的全落到了壺中。

    其他人也是一愣。

    這哪里是不會,分明是個中高手??!

    幾個陪著一路走來的公子,想起先前白十三那一翻看似隨口直言,卻直扒平遠侯臉面的話,不由想著:這位鄉(xiāng)下來的侯府少爺,真的有傳言中那么蠢么。

    如今看來,傻是假的,不光假,還假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