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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之下更遠地方的樹林,有一株果樹累累結滿熟透的蘋果。 他清楚聽到不堪重負的樹枝彎折,斷裂,然后落地。 赫爾墨斯低下去,自然而然找到潘多拉的嘴唇。他都為自己的熟練而驚訝。大概是幻想過太多次,終究要敗給蠢蠢欲動已久的渴求。 他沒有用雙蛇杖施加昏睡的法術,潘多拉隨時可能被他的吮吸研磨驚醒。 但也許他要的就是這個。赫爾墨斯帶了點怨氣地想。如果她在這時醒來,清醒那一瞬間的反應是不會作偽的。他就能知道她究竟怎么看待他。 第1卷 第20章 潘多拉又做了那個夢。 讓她開始理解渴求與sao動的那一個。 移花接木,又和上次在細節(jié)上有微妙不同。茵茵青草,被握住的肩頭,刮蹭到額頭鼻尖的黑發(fā),重合輾轉的嘴唇。她大約將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帶來的感受也融了進去,因而這次的夢比此前更有真實感。她陷進芳草地里,被親吻著下沉,在夢境中輕盈如羽毛的軀體越來越重,這是要醒來的征兆。 “不要……” 潘多拉不禁喃喃。 她還不想醒來。 朝著清醒的墜落立刻停止了。但她想要繼續(xù)的夢境也打亂了,和往常一樣,她闖進其他人的記憶碎片里。大概是才做了接吻的夢的關系,她在一連串糾葛的回憶間漂流:一見傾心,日久生情,新婚后就出征,為愛出賣族人,喝下魔酒忘掉愛人,升起錯誤的船帆,拋棄與被拋棄,求而不得,無心的謊言,有意的背叛,與情熱同等熾烈的復仇…… 稱不上噩夢,但也不愉快。 至福樂原的居民都是受神明認可的特殊之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如果只窺探他們的愛恨,鮮有快樂的結局。 今晚的夢好像沒有止盡,跳躍到下一個碎片。潘多拉站在人群里,有什么重大儀式即將舉行。 整裝待發(fā)的車隊停在宏偉的宅邸外,平坦?jié)崈舻拇蟮纼蛇咟c起火炬,直通向城市高處的宮殿。這是一場婚禮,簇擁新人前往愛巢的隊列正準備出發(fā)。 等待的時間極為漫長,太過漫長,觀禮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sao動變?yōu)樾鷩W。 新娘不見了。 她已經(jīng)拜謁過阿爾忒彌斯與阿芙洛狄忒的祭壇,分別向兩位女神獻上少女的腰帶與一縷發(fā)絲。她而后沐浴并換上盛裝,卻沒有出現(xiàn)在婚慶游|行前的筵席上。不知道她藏去哪了。隊列即將出發(fā),必須立刻找到新娘。 “在這里!” “新娘在這里!” 從旁伸出的手抓住潘多拉。一張張臉轉向她,驚呼著指認慶典落跑的主角。 潘多拉嚇得渾身僵硬,想逃,但身前身后全是人, 無處可逃。 “不,我不是新娘--”她想反駁。但又想起這是他人的夢,便不再掙扎。她低頭看,身上竟然真的是新娘綴滿珠子與刺繡的紫色禮服,頭頸間環(huán)繞寶石與珍珠,色彩艷麗的面紗自新娘冠冕之上垂落。 “就等你了?!?/br> “我們都在找你?!?/br> “快上車,神賜的美麗新娘。” 不知道多少雙手和善又強硬推搡著她,像海浪將貝殼帶上淺灘,她稀里糊涂地來到氣派的雙輪馬車前。 車上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非常高大,隔著垂落的面紗,她只看得清他肩頭垂下的華麗披掛。 “到我身邊來,潘多拉?!?/br> 陌生的男聲呼喚她。 潘多拉懵懵地抬頭。她根本沒看清對方的臉。恐懼驟然如驚電刺穿她。 新娘不是她,這不應該是她的夢,為什么他還能叫出她的名字?! 她向后退,但遮蔽視野的幕布落下。 一瞬間的漆黑后,她已經(jīng)站在馬車上,與陌生的男人、這場婚禮的新郎肩并肩。 潘多拉想要跳車逃開,但身體不聽指揮。任憑思緒掙扎扭動,她筆挺又緘默地站著,連轉頭看一眼“新郎”都不能。 笛子咿呀地吹響,神氣的馬駒昂首吐息,婚禮隊列開始沿著燈火通明的大道前進,身穿長袍的男女走在馬車前后,有的吹奏樂器,有的手執(zhí)火把,另一些負責沿途拋灑鮮花與金銀幣。道邊的一扇扇門窗打開,歡呼喝彩,觀客投擲出的鮮花與香桃木葉兜頭而來,像要將她掩埋。她試圖呼救,想要辯解,想要尖叫。嘴唇翕動,她甚至沒有發(fā)出無意義的氣聲。 快醒過來! 但她無法如愿脫離夢境醒來。 這個顯然不屬于樂原住民、熱鬧又離奇的噩夢成功魘住了潘多拉。 隊列在上坡,光輝大道盡頭的宮殿越來越近,恐懼和無助幾乎令她癱瘓。她不要這樣,不愿意去那座宮殿,不想成為別人的新娘。 夢中的思緒脫節(jié)了一拍。除了“別人”以外還有誰? 雙輪馬車穿過宮殿第一重大門,在長臺階前停下。 新郎牽住潘多拉的手,與她一同下車又拾階而上。宮殿正面成排屹立的巍峨廊柱透出燈火也投下陰影,將潔白大理石臺階分割為間雜的明與暗。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站在影子里,而她像被釘在耀目的燈光里動彈不得的一只飛蛾。 抵達新居之后,新郎會揭開新娘的面紗。 新郎在最后一級臺階上轉過身,朝她伸出手。 天旋地轉,再次場景更迭。 潘多拉靠在一張坐榻上,眼前依舊垂著以花汁染作橙黃的薄紗。周圍的陳設似曾相識,但在夢里什么都仿佛見過又想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