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部分罷了，沒什么，”羽宮澈的聲音堅定到了殘忍，他沒有回頭去看五條悟，“甚爾不能死。”

    這個時候的羽宮澈看不到五條悟的擔(dān)憂壓過憤怒，五條悟也不知道羽宮澈的打算。

    伏黑甚爾的命被羽宮澈保住了，但是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

    羽宮澈將補全身體的甚爾放倒，再抬起頭，看到了果然沒有聽話趕了過來的夏油杰。

    夏油杰沒有看到五條悟，他困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老師，悟呢？他贏了對吧？”

    夏油杰剛才遠(yuǎn)遠(yuǎn)的感覺到了五條悟那恐怖的咒力爆發(fā)，現(xiàn)在又看到了不知生死的天與暴君。

    “贏了，”羽宮澈點點頭，他虛弱的站起身，“這里不會再有敵人了，還剩下那些加入了盤星教的普通人，都不能死在悟手下?！?/br>
    咒術(shù)師絕對不能傷害普通人，這是法則，但五條悟要是想殺掉那些愚昧的教眾，不論是夏油杰還是羽宮澈的人設(shè)都不會舉報他，問題是動手之后，那就不再是現(xiàn)在的五條悟了。

    所以必須得在此之前……

    看著羽宮澈搖搖欲墜的還想往那邊走，夏油杰連忙扶住他：“羽宮老師！”

    羽宮澈：“我沒事，你先去，去找悟……”

    五條悟正在盤星教的教眾那里，他抱著相處了數(shù)天的，那個雖然身為星漿體，卻是個普通女孩兒的朋友的尸體，一言不發(fā)。

    旁邊都是麻木的人類。

    羽宮澈后到一步的時候，五條悟正對夏油杰道：“我們殺了這些人吧，杰?！?/br>
    五條悟看到了羽宮澈，但是沒有詢問他。

    伏黑甚爾的事情，只要羽宮澈肯給他一個理由，他就相信羽宮澈，可是為什么不肯說？

    是羽宮澈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人性”的原因嗎？

    五條悟不想再去想這些，夏油杰沒有讓他殺人，五條悟聽了后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抱著天內(nèi)理子的尸體沉默的走了。

    就那樣路過羽宮澈，如同剛才羽宮澈路過他。

    兩個人擦肩而過。

    第19章

    五條悟的身影消失后，夏油杰忍不住問羽宮澈：“老師，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宮澈沒解釋什么，他扯起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道，“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回去養(yǎng)傷吧，杰，你們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完成的非常好?！?/br>
    現(xiàn)在就是夏油杰也察覺到了，羽宮澈在阻止他們繼續(xù)參與這件事。

    夏油杰斟酌著道：“羽宮老師，如果您這么說，我可以不去追究到底什么情況，可是理子meimei死了……外面那個殺手要怎么辦？”

    羽宮澈避開夏油杰的視線，他垂下頭嘆了口氣，道：“抱歉，就這一次，我不會讓甚爾死，他也是我的學(xué)生?！?/br>
    夏油杰一下子愣住了。

    比起學(xué)生的存在，羽宮澈不會在意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如果天內(nèi)理子沒死，羽宮澈會選擇保護(hù)她，可是第一次見面時天內(nèi)理子就是冰冷的尸體了……

    羽宮澈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孤身一人走向外面。

    直到回到昏迷的伏黑甚爾身邊，羽宮澈咽下喉嚨里的血，卻還是無法將“撕扯靈魂的疼痛”的debuff掩蓋。

    如果這里不是游戲，作為普通人他早就昏過去了。

    可作為咒術(shù)師校長，羽宮澈是支柱，無論如何都得撐著不能倒下。

    很快就要到了，羽宮澈為自己選的be結(jié)局。

    羽宮澈蹲了下去，在伏黑甚爾身邊輕聲道：“回家吧，甚爾?！?/br>
    羽宮澈沒去管高層那邊的態(tài)度，也沒有去和學(xué)生們解釋什么。

    他將伏黑甚爾安置在自己家里后，轉(zhuǎn)身出門。

    沒等高層找他，羽宮澈就主動去找他們了。

    會議室里，那幫老家伙們把拐杖在地上敲的咚咚作響，一個個氣的要死。

    “放棄任務(wù)擅自離職，羽宮澈你想做什么？”

    “居然還將殺死星漿體的兇手帶走！”

    “必須處死禪院甚爾，他殺掉了許多咒術(shù)師……”

    歷來話語不多，臉色蒼白的青年聽到這里，突然抬起頭。

    他第一次在這些人面前釋放了殺氣，那雙黑色的眼睛仿佛深淵。

    眾人齊齊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現(xiàn)在臉色蒼白到可以說成是病弱的青年，眼睛里蘊含著宛如火山爆發(fā)前的憤怒。

    “羽宮澈！你想干什么？！”

    羽宮澈沉聲道：“我要……創(chuàng)造一個他們都能夠合理生存，不必被不足的情報，上層的勾心斗角影響的……”

    羽宮澈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也抬了起來。

    可抬到一半，羽宮澈像是想起了什么，還是停了下來。

    現(xiàn)在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接替這些人，咒術(shù)界的事務(wù)會停擺，到那時和詛咒師咒靈的相處會更麻煩。

    這也就是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羽宮澈還沒有選擇進(jìn)行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的任務(wù)。

    從高層們的地方出來后，羽宮澈沒有停留，徑直回到了學(xué)校。

    他不是去找學(xué)生們，而是去了薨星宮。

    咒術(shù)界上千年的中心，“天元”的所在地。

    天元并不會主動與咒術(shù)師接觸太多，羽宮澈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他。

    他走過夏油杰差點死去的那片空地，眼神在學(xué)生殘留的血跡上停了停。

    青年抵達(dá)參天大樹的最底部，從那里的門，進(jìn)入了另一個結(jié)界，那片一望無際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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