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秋的肩膀一抖，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佐伊和盧娜走上前扶住她的肩旁。秋含著眼淚看向她們，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你們相信我嗎？”

    “他們并不是不相信你，” 佐伊輕聲說，“他們只是需要些證據(jù)和時間來消化懷疑?！?/br>
    盧娜試探地問，“他們對你做了什么？你的臉色很差?！?/br>
    秋低下頭不說話，佐伊和盧娜意識到不對勁。

    “沒事的，等過了今晚，我們?nèi)ジ嬖V哈利，我們還可以找弗立維教授。” 佐伊安慰秋，“他們無權(quán)對你用吐真劑，這是被禁止的?！?/br>
    盧娜跟著點點頭，“我們先回去吧，睡一覺會讓你好受多。”

    三人攙扶著走上樓梯，深夜的城堡安靜神秘，像個藏了很多秘密的老者，似乎還有著起起伏伏的呼吸。

    月光從窗格中落進(jìn)來，在地面印上鉑金色的光斑。佐伊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一縷并不是月光的鉑金色。

    她側(cè)過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通向斯萊特林地窖的樓梯口處、那個倚著墻的身影。

    德拉科一半身子站在陰影里，另一半站在月光下，安靜地抬頭注視著她，仿佛已經(jīng)看了她許久了。

    佐伊屏住呼吸，這景象美極了。

    “我好像有東西落在禮堂了，” 佐伊停下腳步，沖盧娜和秋微微一笑，“你們先上去吧，我會很快回去?！?/br>
    “要小心楠鉤，佐伊?！?nbsp;盧娜認(rèn)真地拉住佐伊的手囑咐道。

    “謝謝你，盧娜，我會的。”佐伊笑著點頭，目送她們離開，飛似的奔下樓梯，朝墻角的那個人跑去。

    “在等我嗎？” 她拼命掩飾著語氣中的興奮。

    “哼，” 看到佐伊跑過來，德拉科從鼻子里噴出一聲冷笑，“波特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不信，我說什么來著，格蘭芬多都是一群魯莽的蠢貨?！?/br>
    佐伊有點失望地應(yīng)付著，“好吧，好吧，你在這兒等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句話的嗎。真是辛苦你了，馬爾福先生，如此關(guān)心哈利和他女朋友?！?/br>
    德拉科不滿地瞥了佐伊一眼，然后快速往她手里塞了什么東西。

    “扎比尼……的確不該搶走你的魔杖，我替你拿回來了?！?nbsp;男孩有點別扭地喃喃說道，手指不自在地抬起來蹭了蹭鼻尖。

    佐伊抬起手，是自己的雪松木魔杖。握進(jìn)手里的一刻，熟悉的暖流從手心傳來。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手中又被德拉科塞進(jìn)一只小玻璃瓶——一小瓶白蘚。

    德拉科沒看她，冷冷地說，“手上的傷口，疼的時候就滴幾滴?！?/br>
    “魔藥課的優(yōu)等生果然名不虛傳！” 佐伊開心地笑了，往德拉科面前湊過去，故意夸張地恭維起他來。

    德拉科白了她一眼，直接拽過她的左手，小心避開了虎口處滲血的傷口，又從佐伊手上把瓶子拿了回來，在傷口上輕輕滴了兩滴。

    火辣辣的痛感頓時清涼下來。佐伊出神地望著面前少年溫柔認(rèn)真的側(cè)臉，想起了赫敏的那個問題。

    他當(dāng)然改變了。有些變化，別人看不見，只有她才會知道呀。

    “謝謝你，德拉科，你真好。”

    他還是沒說話，但抬起手彈了一下佐伊的額頭。月色下，男孩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

    佐伊怔怔望著他良久，“德拉科。”

    “嗯？”

    “我們還要繼續(xù)鬧別扭嗎？”

    德拉科一時亂了陣腳，支支吾吾半天，扭開頭搪塞，“是你先撇下我加入疤頭的?！?/br>
    她忍不住玩笑道：“你也可以加入鄧布利多軍啊?！?/br>
    德拉科瞪大眼睛，氣得聲音都高了起來，惡狠狠地皺起鼻子沖佐伊低吼：“你知道我不可能這么做！”

    佐伊忙一把捂住德拉科的嘴：“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開玩笑的?！彼崧暟矒嶂翱神R爾福先生也不會想被費爾奇捉住宵禁后不回寢室吧?！?/br>
    聽著德拉科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佐伊才松開手，將雙手在身后背起來狡黠地看著他，故作神秘地繼續(xù)說：“說實話，我的確學(xué)到了烏姆里奇也許永遠(yuǎn)不會教的東西，一種具有強(qiáng)大力量的咒語。”

    德拉科果然被佐伊口中的強(qiáng)大咒語吸引了，灰色眼睛閃起亮光，“什么，是什么咒語？”

    佐伊眨眨眼，“守護(hù)神咒。”

    “守護(hù)神咒？”德拉科挑眉。

    “守護(hù)神有很強(qiáng)的保護(hù)作用……”

    “我當(dāng)然知道守護(hù)神是做什么的，戴蒙德斯。” 德拉科沒好氣地打斷她，手掌啪一下拍在佐伊額頭。

    佐伊揉著額頭，看著別別扭扭的男孩，不禁笑了，“你想學(xué)嗎，德拉科？”

    “不想?！?/br>
    “我可以單獨教給你啊?！?/br>
    “我才不稀罕?！?/br>
    “好吧，那算了——” 女孩轉(zhuǎn)身，“晚安德拉科。”

    “喂……” 男孩飛快拉住女孩的手，“要是，真有你說的這么厲害……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強(qiáng)聽一聽……”

    “那你不再跟我賭氣了？”

    “我可沒說?！?/br>
    “我得回去了——”

    “好了！我不賭氣了，再呆一會兒……”

    女孩咯咯笑起來。

    兩人站在夜晚靜謐的走廊上聊了好久好久，久到月光從從這塊地磚爬到了那塊地磚，畫像里的人都不時打起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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