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好表白: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
李漠望向碧好,微啟的唇形在說:上去。碧好起身,提起裙擺緩緩行至宴廳中央,從容彎腰跪下,低垂著眼,“拜見吾皇萬歲。賤妾是伺候世子的?!?/br> 李樅作恍然大悟狀,用一種“你的?”的眼神看向李漠,李漠謙虛點(diǎn)頭。李樅記得這大侄兒一直不要世子妃,那眼下跪著的想必是門貴妾了,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碧好稍微提高音量,“賤妾父姓林,小字碧好?!?/br> “林?好似朝中沒有姓林的大臣啊?!被实劾顦旱馈?/br> 其實(shí)皇都林姓鮮少,大多集中在了探花巷,都是碧好的近親。但林姓,是揚(yáng)州的一大姓。碧好道:“賤妾的祖父原是揚(yáng)州人士,后因讀書趕考,便遷往了皇都居住。因此,祖父一族住在皇都的人并不多?!?/br> “你家是讀書人家,可都出過誰?”李樅又問。 “賤妾家中寒門草舍,不能與在座各位大人相比。有祖父是慶元十叁年叁甲同進(jìn)士?!北毯玫馈?/br> 彼時(shí),皇帝身旁的一個(gè)老太監(jiān)輕聲道:“這位林姨娘的先父,乃先皇彌留那年的探花郎。” “噢,探花郎,”李樅來了興趣,撫了撫短髯高聲道,“讀書人家好啊,瞧瞧,讀書人家的女兒端莊儒雅,還長得很漂亮呢。——漠兒,你的眼光可真不錯(cuò)!” 李漠在宴席上難得笑了一下,李樅也哈哈笑幾聲,心情更好了,大揮衣袖道:“賞!” 給碧好賞了一大堆東西。 碧好回席,坐在李漠身側(cè),他的手悄悄從案幾底下伸過來,搭在她手背上。四目相對(duì)間,碧好不由淺淺一笑。李漠眼神驕傲,單手端起酒杯毫邁地飲完。 歡慶中秋的歌舞和戲曲繼續(xù)上演,皇帝樅坐在首席高興地說著話,雍王樺只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而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子渝,他似是喝高了,神情有些激動(dòng)與迷茫。 太子妃葉氏用手帕為他擦擦手上的酒液,然后順著他一直在看的角度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原來一直盯著世子漠生悶氣。 可,他到底是為朝政之事,還是世子漠旁邊坐著的那一位? 從楓山回來后,太子主動(dòng)納了一名姬妾,其生得珠圓玉潤、懵懂無知,倒真的很像那一位。 葉氏望見世子漠把面前一道菜挪給了林氏,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能嫁給太子固然是有福氣,但若不嫁太子,或許也是另一種福氣。 離席前,李漠聽老太監(jiān)說皇都的百姓都會(huì)在今晚上放花燈、制燈船,街上也很是熱鬧。他想到小娘子往年中秋一定沒少上街玩,遂帶她提前離了席,乘馬車來到了大街。 街上燈紅花綠,萬人空巷,車馬不能通過,李漠和碧好下車走路,一行跟著的幾個(gè)護(hù)衛(wèi)在前面開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shí)?!北毯猛熘钅氖直坌凶唛g,指了指天上的明月。 李漠腳步一頓,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但并不惱火,調(diào)侃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xiāng)明。這也是中秋寫的詩?!?/br> 碧好哪里不知道他的弦外之音,馬上放開他的手,巴巴地定住不走了。李漠牽回她的手,主動(dòng)低頭道:“好了,不就一句詩?去那邊買個(gè)花燈給你放?!?/br> “那花燈上要寫什么呢?”碧好想了想,終于想到一句可以駁回他方才說那詩的用意。 她執(zhí)筆寫下兩行娟秀的書法字:“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br> 我見過很多人很多事,但是此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除了你,我不會(huì)再愛別人。 李漠點(diǎn)燃了花燈,和她一起扶住花燈再讓它緩緩上升,看著上面的詩句,他傾身湊到她耳邊問:“果真?” 碧好道:“那不然呢?”她不能說太多,把他哄慣了便次次都要聽。 “元宵節(jié)還要帶我出來玩。元宵節(jié)才是真正的熱鬧呢?!彼值?。 李漠答應(yīng),牽著她的手回了馬車上,再回到荔園。他需要一點(diǎn)安靜的時(shí)光與她好好獨(dú)處。 那便是雙雙上榻,他用帶著薄薄酒氣的雙唇在她耳側(cè)說話戲弄、親吻,把她鬧得面紅耳赤,兩手推著他的胸膛。 他倒好,把她手捏住了按在胸口,做出一片柔情君子的模樣來。待帷幔放下,她玉體橫陳躺在床上,他卻盤腿打坐。 “今晚給你嘗大的?!彼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