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世子腿上
郭銳豈敢不從,哭著抓了兩把泥,可是,這泥該怎么吃???便愣住不動。 文逸見了,冷嗤著扔下馬鞭,撩起一雙袖口,揚聲道:“出來吧?!?/br> 郭銳瞪大了眼睛,就見一青一白兩條短短小蛇自他袖口鉆出。 文逸道:“去撲他,將他趕下河里?!?/br> 那兩條小蛇果真聽懂人話,一左一右飛到了郭銳肩上。郭銳嚇得魂飛魄散,一面哭喊著一面跳腳要甩開。 彼時文逸又道:“我且告訴你,吃泥就吃泥,可別亂動。我這兩條蛇雖小,卻含有劇毒,被咬上那么一口,若無解藥,便即刻毒發(fā)身亡?!?/br> 郭銳頓時僵住,眼睛哇哇流淚,撲通一下朝文逸跪下來,連忙抓起臭淤泥往嘴里塞,“我吃,我吃......” 只顧往嘴里塞泥,也不知是第幾口了,邊嘟囔著:“大爺饒我,繞我......” “呵,饒你?”文逸拾起馬鞭,指向他,“知道是誰想收拾你嗎?” 對方連連搖頭,卻一眼瞧上兩肩的蛇,嚇得脖子一梗,嘴里淤泥“咕咚”下肚。 文逸犀利道:“李世子家的林姨娘,說你無故調(diào)戲她!她已經(jīng)告到世子跟前了。你知道李世子是什么人?大理寺卿!明日就給你全家上枷鎖,統(tǒng)統(tǒng)分配蠻夷!” 那郭銳嚇死了,卻怕蛇咬,不敢給大爺磕頭求饒,嘴里又噎著泥說不出話,便雙手合十拜觀音菩薩似的不停拜著。 文逸甩甩馬鞭,盤好了捏在身后,又冷哼一聲,“今日記你一筆,日后再敢調(diào)戲少女民婦、英俊小伙兒,仔細大爺我?guī)瞎奉^鍘上你家門,取你狗頭!” 話落就逼迫郭銳往水河溝里跪去,命兩條蛇留下來看管他半時辰,半時辰后才許他起身。 然而那兩條靈蛇,無論文逸去往何處,它們都能將他找到,并且鉆回他袖口。 傍晚時分,荔園聽風亭。 聽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的碧好沒忍住一陣大笑,坐在椅子上一時晃腿,一時舉扇子擋臉,愣是把一旁的花枝都笑到顫了顫。文逸則翹起二郎腿,得意飲茶。 原來收拾郭銳這件事是他們商量好的,由碧好給郭銳寫信,文逸去打人。如今事了了,碧好也算是欠了文逸一個人情。她把自己暖香塢里最好的茶還有芙蓉糕等果子點心,一并拿了來慰勞文逸。 只一樣,不許他告訴李漠。 文逸這廝倒也信誓旦旦,不過他對此也提出了要求:要碧好跟他分享變美秘籍。 碧好一聽就知道他不是為了自個兒臭美,而是為了未婚妻,遂好奇問道:“文大人何時成婚?聽說,那位汪姑娘今年也十七了?!?/br> 吃著芙蓉糕的文逸掀掀眼皮,“問這個做什么?” “就是好奇。文大人嘴上說著汪姑娘這不好,那不好,其實不是也挺關心人家的嘛?!北毯脝问滞腥?,呷了一口茶。 雖然沒見過那汪姑娘,但直覺告訴碧好那汪姑娘一定沒有文逸說得那么糟糕。只是這廝此前沒接觸過女人,有點不適應罷了。 任何女子,縱使出身不好,可一旦嫁入了公府豪門,形象和氣質,乃至性格都會改變。 上一世的她就是個例子,從寒門小戶到王府,再到皇宮,個人儀態(tài),穿著打扮哪有差的呀。 如今的文逸就是cao了太多心,關心則亂。 可文逸聽到她的話,頓時嘴里的芙蓉糕都不香了,吃了一半就放下,丟到一邊,“我只是看不過眼。你說,她以后要是嫁給了我,不是給我丟人?我要先納妾,再娶她?!?/br> 碧好輕聲道:“這怕不合規(guī)矩吧,正室未進門前,大人能納妾?” 文逸斜了她一眼,反駁道:“世子沒娶妻,不也是先納了你嗎?” “可我是秀女啊,是太后賜給世子的,不是他自己找的?!?/br> “那按你這么說,我也得找個秀女當侍妾?” 碧好:“......”她可沒這么說。 “大人有另外中意的姑娘嗎?有沒有紅顏知己?”碧好拐了個彎問。 不想文逸這回的腦子還挺靈光,嘴角帶著一個詭秘的微笑道:“你是想通過我,知道世子以前有沒有過走雞斗狗、游戲人間的行為吧?——嗤,我偏不告訴你?!?/br> 碧好一噎,立眉嗔目道:“不告訴就不告訴,我還不稀得知道呢?!?/br> 文逸瞧見她看似堅決,但分明還是很想知道的樣子,伸脖子湊過去逗她:“要不,你求求我,我把我們小時候的事都告訴你?很精彩哦。” “不要......” “哎,那你給我說點好話,我就告訴你了?!?/br> “......” 那廂,李漠剛回來就見到了這副景象。 他的好友正跟小娘子坐在亭子里喝茶,也不知在聊什么,文逸把小娘子逗得高興跺腳,捂臉大笑,坐在椅子上頻頻晃動。而文逸卻在洋洋得意地笑著。 李漠走過去,聊得興起的兩人竟都沒發(fā)現(xiàn)他。 “世子跟我去過皇都里最著名的一個青樓,我倆為了表現(xiàn)出風月常客的樣子,把花兒戴在耳朵上,腰上系著一大袋銀子。然后進去,點了頭牌,一個叫云煙的歌姬來唱歌,又點了個叫媚娘的舞姬來跳舞,結果媚娘跳著跳著,把,把那都脫光了,坐在了世子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