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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破天荒地沒有頂嘴,委委屈屈地伸出手:“隊長,我手好痛哦?!?/br> 寧漆寒:“.....”還知道撒嬌來逃避挨罵了。 她揮手讓霍梵過去治傷,轉(zhuǎn)身走到男人面前,眼不見心不煩。 凌厲視線在監(jiān)控的電腦桌面、鼠標、和鍵盤掃過,寧漆寒擰緊眉頭,又看向男人長滿眼睛的臉,陡然想起姜離至今為展現(xiàn)出的能力,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測。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不得不承認,寧大隊長對姜離認定的兇手身份有些意外,他又仔細看過男人的手、以及他衣服口袋前的胸牌,恍然大悟。 難怪姜離一會從六樓掉下,轉(zhuǎn)眼又出現(xiàn)在五樓走廊。 來一中經(jīng)過校門口的監(jiān)控室時,這個人根本不在房間里,寧漆寒當然推理不出來。 “你這手細皮嫩rou的,一看就沒從事過保安工作?!?/br> 寧漆寒俯視著男人,強大氣場自帶威懾力;“你是在綁架三個學生后,篡改了監(jiān)控,所以系統(tǒng)才找不到人的吧?!?/br> 兩人沖進監(jiān)控室后,男人也逐漸回復平靜,現(xiàn)在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寧漆寒繼續(xù)提問:“我們的人十五分鐘后到,說吧,你來學校的目的是什么。” 她故意停下來,在男人忍不住先抬眼看她時,猝不及防開口:“或者我再問的仔細一點,翁琳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br> 男人瞳孔一縮。 霍·在場唯一糊涂人·梵一頭霧水:“.......翁琳是誰?!?/br> “一中曾經(jīng)的第一名?!苯x替男人回答。 癱坐在地的男人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笑容苦澀:“快一年了,居然還能聽見別人提起她的名字?!?/br> 他吃力地坐起身,血順著臉往下淌:“你們是怎么知道的?!?/br> “六樓的榮譽墻上有她的照片和名字,翁這個姓氏并不常見,而且‘望’和‘王’的讀音很相似,你的名字讀音整合在一起,就是翁琳的全名——你是在用這種方式紀念她?!?/br> “翁望林,這是你的名字沒錯吧,”寧漆寒看著男人胸牌,微微瞇起眼睛,點評道,“雖然你修整了容貌,但不得不說,你和翁琳的眼睛真的很相似。” 翁望林干笑一聲。 “那些人對你meimei,都做了什么?!?/br> “做什么?他們都做了什么?” 翁望林雙眼猩紅,充血的雙眼滿是怨恨,他攥緊的雙手顫抖:“他們害死了她!余子明、許瑩潔還有管軒,這三個人的名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姜離,翁琳就是她meimei,從小被他和父母捧在手心長大掌上明珠。 翁望林死都會清楚記得,自己最后一次在停尸間見到meimei,是怎樣一幅場景。 所有人都讓他節(jié)哀,所有人都說meimei是跳樓自殺的,但他看著身體僵硬冰冷的尸體,根本不信這就是她從小優(yōu)秀樂觀的meimei。 之后他瘋了一樣跑到學校去討說法,很快看到了監(jiān)控。 meimei就是從宿舍天臺掉下去的,沒有一點猶豫。 耳邊猶想起meimei甜甜叫他“哥哥”的聲音,翁望林失魂落魄地離開,快出校門時,有個女生叫住了她——翁望林后來知道了她的名字:蘇筱。 蘇筱紅著眼圈,塞給翁望林一本日記,不知是在和他保證,還是喃喃自語: “我會為她報仇的。” 翁琳的日記內(nèi)容很簡單,大多都是記載著她在學校發(fā)生的事情,其中很多篇都提到了蘇筱,說對方是自己在一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平時看著很高冷,但看見自己總?cè)菀啄樇t,十分可愛。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升高二的第一次年級統(tǒng)考。 向來在年紀前十徘徊的翁琳,意外成為第一名,超過了常年穩(wěn)坐年級第一的余子明。 出成績那天,翁琳特意給他了很久的電話,興奮地計劃著要用獎學金給他和父母買禮物,剩下的錢,就給家里她撿來的兩只流浪狗買禮物。 翁望林對這通電話印象深刻,因為這是翁琳最后一次給他打電話。 自此之后,女孩的日記徹底換了一種風格: “我的課桌、儲物柜里出現(xiàn)了死老鼠,我知道是余子明找人做的,但我沒有證據(jù)?!?/br> “許瑩潔體育課時把我騙到廁所,扒///光了我身上所有衣服、摔爛了我隨身攜帶的錄音筆,然后拍了很多照片;他們不讓我哭,警告我如果說出去,就把這些照片發(fā)出去?!?/br>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向王老師求助,她不敢相信余子明是這樣的人,但仍在盡全力幫助我——可我真的拿不出證據(jù)?!?/br> “沒人明白你的痛苦,但對于我來說,活著的每一秒都像是死亡?!?/br>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br> “......” 蘇筱跳樓前的最后一片日記,只有三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我想死。 看完日記之后了,翁望林還有什么不懂的。 傷心欲絕的母親精神受到重大創(chuàng)傷,翁琳頭七那天凌晨,被父親發(fā)現(xiàn)她獨自在天臺燒meimei的照片,說只要這樣,她的女兒就能回家。 父親一夜白頭,家里所有關(guān)meimei的東西都被燒毀。 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剩下。 輕而易舉的,家就這樣徹底毀了。 翁望林不是沒努力過,他一次又一次找學校和警方求助,盡管兩方都對校園暴力的問題十分重視,學校甚至還多次在校內(nèi)展開調(diào)查,最終都無疾而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