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在尷尬尚未蔓延開來時(shí)，二人同時(shí)開口。

    “你……”

    “杏……”

    和泉鈴：“你先說吧。”

    她本來還想問問杏壽郎的事的，剛才好像沒在病房里看見他。

    現(xiàn)在看來，好像錆兔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這小孩的眉頭都快扭成麻花了。算算年紀(jì)，其實(shí)錆兔也快十九歲了吧。這里的小家伙們臉都長得賊嫩，完全看不出真實(shí)年齡，一個個的看起來還像小孩一樣。

    整得她心態(tài)也慈祥起來了。

    哦，不死川除外。

    他看起來格外顯老。

    錆兔努力組織著語言，涌上的話語到嘴邊轉(zhuǎn)了一圈，猶豫著沒法說出。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用怎樣委婉的話描述，也無法使結(jié)果變得更好。

    “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盡量使它更平靜一些。

    “你昏迷的那日，灶門一家遭到了鬼的襲擊。”

    錆兔艱難地說著：“我和義勇趕到時(shí)，只來得及瞥見惡鬼的身影，卻沒能將其斬殺。我們救下了還有一息的灶門禰豆子，灶門炭治郎因在山下過夜，躲過一劫。”

    和泉鈴只覺腦內(nèi)一片空白。

    “兄妹二人目前被分開了，炭治郎在煉獄手下訓(xùn)練，已有兩日?！变澩谜f，“禰豆子……則是被檢測出體內(nèi)有鬼的血液，被關(guān)在了蝶屋的地下室，留到幾日后的柱合會議的審判?！?/br>
    “……以上?！?/br>
    錆兔低垂著眼。

    在返回時(shí)，他就在想著要不要將事情原委告知和泉鈴。對方的事還是從煉獄杏壽郎那里得知的，和泉鈴對炭治郎似乎頗為照顧，連著幾日耗損身體似乎也是為了幫襯灶門一家。

    然而，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鈴很敏銳，也很聰明，這件事瞞不了太久的。”彼時(shí)的煉獄杏壽郎正扛著被劈暈過去的炭治郎，少年腦袋朝下，眼尾還帶著淚痕，“堵不如疏，全部說與她便是?！?/br>
    見他仍是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煉獄杏壽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信她吧?！?/br>
    如此，錆兔才下定決心，將一切坦白。

    雖說很殘忍，但，總要接受的。

    自前方傳來低低的吸氣聲，攪散了錆兔的思緒。

    “……我知道了。”

    驚覺對方的情緒似乎抵達(dá)了臨界點(diǎn)，錆兔微一頷首，腳步匆匆離開了病房。甫一闔上門，不過瞬息，病房內(nèi)便傳出了壓抑的哭聲。

    那聲音談不上好聽，但也不刺耳，卻帶著一股撕心裂肺的崩潰。

    如潮水一般的絕望情感似乎就要將人溺斃其中了。

    他在門前僵硬地站了一會兒，終是選擇扭頭離開。

    ……

    爆發(fā)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和泉鈴?fù)纯炜捱^一場后，默默從床上爬下來洗了把臉。鏡子里女性雙眼通紅，晶狀體里布滿血絲，指腹擦過眼皮，還有那微乎其微的刺痛感。

    ……等等，刺痛感？

    「這次是20%的痛覺靈敏度和昏厥，若是再有下次，會變得更嚴(yán)重的?！?/br>
    產(chǎn)屋敷耀哉的靈魂離支離破碎僅剩一步之遙，他不得不從玩家那里收回一些權(quán)限，以此來維持小世界的穩(wěn)定。和泉鈴的出格舉動也加快了對方靈魂的碎裂速度，在主體瀕臨消失的情況下，9527只好再次出面提醒。

    9527幽幽道。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也不和您繞彎子了，造成灶門家慘劇的罪魁禍?zhǔn)渍枪磙y舞無慘。」

    和泉鈴的進(jìn)度才到中期，要是在這個時(shí)間段碰上了后期boss，怕是會被當(dāng)作螞蟻一樣捏死。礙于這樣那樣的原因，它無法當(dāng)著天道的面光明正大的劇透，和泉鈴又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像頭牛一樣跟它死犟。

    饒是自詡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9527也有點(diǎn)崩潰。

    「多少猜到了?！?/br>
    往面上撲了兩捧冷水，再混亂的思緒也該冷靜幾分了。

    和泉鈴餓得兩眼發(fā)昏，也懶得回房間去找鞋了，一手摁著空蕩蕩的胃，一手扶著墻壁緩慢移動。

    仔細(xì)想想，這其中也不是沒有漏洞。

    當(dāng)初香奈惠那一戰(zhàn)，二人死里逃生斬殺了上二，當(dāng)時(shí)的9527甚至還給她實(shí)時(shí)播報(bào)外援的位置。再比如時(shí)透兄弟那一次，9527雖說沒直接了當(dāng)告訴她外頭有鬼，但也沒制止。

    也是這兩次的行動讓她以為自己能做到。

    讓她自大的以為。

    她誰都能救下。

    「所以，在不直面應(yīng)對無慘的情況下，殺死他的屬下是不會被阻止的對嗎？」

    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她意識到答案似乎就藏在里面。

    「是的，只要您做得到?！?527篤定道。

    就算現(xiàn)在去抄了十二鬼月的老窩，也會被判定為合理。

    那也就是說。

    「只要我不直面碰上，做什么都可以？」

    和泉鈴從未覺得自己的思緒轉(zhuǎn)得這么快過，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抄一下大佬的作業(yè)也不是不行。

    「……理論上說，是這樣沒錯。」

    9527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好像又沒什么問題。

    妥了。

    事成之后她必定要請大佬線下恰飯！

    似乎從剛才起，側(cè)屋那邊就很吵……

    這么想著，和泉鈴迎面便撞上一個蝶屋的小姑娘。她被撞得暈乎乎的，捂著發(fā)紅的額頭抬頭一看，整個人便愣住了。還沒等和泉鈴扶她起來，小姑娘頂著雙水汪汪的眼，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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