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貨車司機 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文野同人]Cos魏爾倫的我穿越了、懦弱親媽重生了[七零]、[HP]白蠟樹花、偏袒、對照組女配靠賭石在綜藝爆紅、本公主乃是人間小火爐、頂流祖宗是神棍、[排球少年]這個人無法交流、[HP]在霍格沃茲的搗亂日記、退休咸魚,科研爆紅
跟杜經(jīng)理簽訂的合同,約定開船日期是今天。而杜經(jīng)理指明要的絲綢,會在今天白天裝上對方指定的貨船。當然,在裝船之前,對方還十分謹慎,要求驗貨。這些要求,統(tǒng)統(tǒng)都被高主任同意了。 因為今天是交易會開幕的日子,這絲綢裝船的活兒就被高主任指派給姚秘書、紀宏山負責(zé)。當然,也不用他們兩人去當裝卸工人。但是,他們得負責(zé)盯著這批貨被安全裝上貨船。 安華跟姚秘書坐上了一臺吉普車后,就由紀宏山開車,直接往倉庫去。倉庫那里,已經(jīng)由伍隊長帶領(lǐng)了幾個司機,正在等著裝貨。 車上,安華問道:“師父,開船的時間確定是晚上10點嗎?” 這個時間點對于國人來說,有點太晚了。特別是這個時候的人,都習(xí)慣了早睡。晚上10點鐘,即使是繁華的碼頭,也是人煙稀少。人少天黑,容易渾水摸魚。 “對,那姓杜的也想早點開船。不過,船長說了,他們的船要等第一天交易會結(jié)束后,看看有沒有新訂單產(chǎn)生。這時候,很多展品是有庫存的。要是交易速度快的話,貨物當晚就可以上船?!?/br> 說實在,這些東西很多都跟安華所學(xué)的知識有出入。就像裝船這一塊,現(xiàn)在還沒有集裝箱運輸大量出現(xiàn),也不存在截止貨物進入船艙的時間。所以,在船開之前,貨物只要被海關(guān)放行了,都可以上船。 這樣的話,其實很容易在貨物里面夾帶東西的。 安華腦海中對比著當前跟后世的航運物流業(yè)差異,發(fā)現(xiàn)這時候的航運,真的有很多漏洞可以鉆。這些漏洞,安華怕會被人利用起來。 安華這樣想著,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旁邊坐著的姚秘書,聽著這師徒兩人的對話,有種自己回到了公司開會的場景。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這兩人,不是運輸公司的司機跟司機隊長嗎?怎么說起航運物流,比自己這個專業(yè)的外貿(mào)人員還要懂得多? 安華沒有注意姚秘書的疑惑。要是知道了,也只會笑一笑。她比這些人多了二十多年航運知識的積累,當然懂得比別人多。 吉普車很順利就到達了他們所租的倉庫。也是這時候的車輛不普及,不然,肯定得塞車。 安華從車上下來后,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遠方交易會的場館,心中還是帶著那么點遺憾的。 倉庫里面,三臺貨車已經(jīng)等在卸貨臺。只等那杜經(jīng)理驗貨后,就可以裝車出發(fā),往碼頭去。 安華三人下車后,就跟伍隊長匯合。看著伍隊長不著痕跡地對著他們點點頭。安華就知道,貨物已經(jīng)準備妥當。 他們當然不會真的把那么些價值高的優(yōu)良絲綢裝上貨船的。中間的cao作,由伍隊長跟其他相關(guān)部門人員配合完成。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后,倉庫的大門就響起了小轎車的喇叭聲。 安華按住了想親自去迎接的姚秘書,讓所有長輩繼續(xù)站那里。自己則是走到倉庫圍墻那扇大鐵門前,看向停在門口的日產(chǎn)的士。 的士時不時按一下喇叭,好像在催促安華開門。不過,安華并沒有按照對方的想法來做。反而把倉庫大門旁邊的那扇小鐵門打開。意思就是,這里不接受外來車輛進入。麻煩下車走小門。 估計是看出了安華的意思,的士后車座上的杜經(jīng)理咒罵了兩句英文,終于從車上下來。一邊走,心里暗罵這些人過河拆橋。合同簽完后,就這樣對待自己。哼,過幾天,有得他們哭的時候。 想到后面的美好日子,杜經(jīng)理又是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他不認識安華,不過對她有點印象。于是,矜持地對著邀請他進去的安華點點頭,就朝姚秘書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姚秘書,姚秘書。你好啊!高主任今天是去參加交易會吧!” 姚秘書微笑著回了句:“這交易會是我們公司的重中之重。杜經(jīng)理,你怎么今天開幕,不去場館里面逛一逛?說不定能找到喜歡的產(chǎn)品。” 杜經(jīng)理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們這絲綢就是我最需要的產(chǎn)品了。貨物都拉出來了嗎?” 杜經(jīng)理說著,頭已經(jīng)看向卸貨臺上面擺著的幾個大型卡板??ò謇锩妫话锰厥獠剂习玫慕z綢,正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卡板上??ò宓闹苓叄瑒t是用塑料膜再次包裹起來。防止貨物受到潮濕空氣的影響。 這樣嚴實的包裝,讓杜經(jīng)理皺了皺眉頭:“這包裝成這樣,還怎么驗貨?” 安華心里好笑,就是要這樣包裝,才方便后面cao作??! 姚秘書解釋:“我們?nèi)ㄊ〉慕z綢,質(zhì)量多好你是知道的。這么包裝,也是為了防止航運過程中,絲綢被空氣的濕度給損害了。” 杜經(jīng)理勉強接受了姚秘書的解釋,但明確表示他要把所有絲綢都拆開來看一遍。 這樣的要求,高主任早就點頭同意。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立刻安排倉庫的人,幫忙把每個卡板上堆疊的袋子給卸了下來。 安華在邊上看到這個樣子,雖然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是為了讓姓杜的放松警惕。但是,看著這些包裝好的絲綢又被拆開,總是覺得過于浪費了。 好在,這些絲綢都是一匹匹的。這姓杜看了很多包,發(fā)現(xiàn)質(zhì)量都很好。絲綢上不存在染色問題,也不存在絲線問題。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開心。 安華一看,就知道對方已經(jīng)陷入了喜悅中。 好不容易檢查完了所有貨物后,姚秘書就問道:“杜經(jīng)理,我們現(xiàn)在要把絲綢重新打包再裝車。你是繼續(xù)在這里看,還是跟我們?nèi)ミ吷系霓k公室休息一下?!?/br> 4月的天,上午9點多開始,羊城已經(jīng)是烈日當空了。忙活了兩個小時,杜經(jīng)理身上的衣服全被汗給浸濕了。聽到姚秘書的邀請,自己又檢查過了。知道這些人都是木頭腦袋,不會?;ㄕ?,杜經(jīng)理就點點頭。跟著姚秘書,由紀宏山領(lǐng)路,往邊上的辦公室走去。 安華看到這里,知道這姓杜的已經(jīng)完全把他們當成傻子,放松了警惕了。 留在原地的伍隊長已經(jīng)在卸貨臺那邊,正跟倉庫的負責(zé)人溝通??吹桨踩A的目光,對著她露出一口大白牙。 一切盡在計劃中。 等貨物重新打包被裝車后,安華才進去辦公室,把他們給邀請了出來。 杜經(jīng)理拿著條絲綢手帕在擦汗,看到滿滿當當?shù)娜嚱z綢,十分滿意。 “姚秘書,以后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哈!” 姚秘書面上帶著微笑點頭,心里卻已經(jīng)知道,對方的笑容不會持續(xù)很久的。 三臺裝滿貨物的貨車,在伍隊長的指揮下,往碼頭開去。而這杜經(jīng)理,顯然要看到貨物裝船后才能安心的。看到貨車啟動后,他也急急忙忙招呼的士跟上去。 安華沒有跟著貨車離開,而是看向留在原地的紀宏山跟姚秘書:“怎么樣?他那邊說了機器裝船了嗎?” 姚秘書點點頭:“裝了,連船名都給我了,是一家英資船只,開航時間也是晚上10點鐘。” 安華點點頭,這大概就是對方最后的倔強了。就是不知道這裝到船上的,到底是紡織機呢?還是什么其他玩意兒。 同一時間,李建軍昨晚帶著外公要的東西,到達他們所居住的賓館后,就沒有回去。今天一早起來,他就準備回去看看代表團那邊還需不需要他幫忙。他想過去看看,順便說一聲。 結(jié)果,一動身,就被蔡老頭給叫住了。 “建軍,今天就別過去了。你們代表團的人肯定在忙著參加交易會,沒有時間安排你的事情?!?/br> 李建軍想想也有道理。錢廠長這會兒肯定在交易會那里。畢竟,他們廠里也是帶了一批質(zhì)量優(yōu)良的勞動布過去參展的。 他就這樣心安理得地留在了賓館。沒過多久,就發(fā)現(xiàn)他外公把自己昨晚帶過來的大包,裝進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這個箱子,還是在羊城才買到的。他們?nèi)ㄊ∧沁叄蓻]有這么方便的箱子,底下還帶兩個小輪子的。 “外公,開幕式還要幾天才結(jié)束。到時候,我們才回去。不用這么早就收拾行李吧!” 蔡老頭樂呵呵地說道:“我有個老朋友,在海上有一條船。這不,他估計晚上就到了。到時候,咱們坐船去游玩一下羊城的海邊?!?/br> 李建軍是知道外公有很多朋友,這些朋友有些還在國外。所以,并沒有疑惑。而是準備去看看mama跟meimei起來了沒有。既然要去坐船,還是早點出發(fā)比較好。他們居住的地方,離海邊距離可不近。 等這一家四口出發(fā)后,早就安排好的人立刻跟了上去。 一切人員都就位,時間過得很快,等安華坐上前往碼頭的車時,已經(jīng)是晚上7點了。 車上,剛吃完晚飯的幾人正說著話。安華被安排跟姚秘書坐在一起,看著車外快速閃過的一根根燈柱,耳朵卻豎了起來。 “貨車下午3點鐘到達碼頭,報關(guān)花了些時間,裝船后那姓杜的就離開了?!蔽殛犻L不緊不慢地把今天送貨的過程說了一下。 高主任一整天都在商品交易會的現(xiàn)場,現(xiàn)在聽完伍隊長的話后,就看向姚主任。 姚主任點點頭:“貨物早就準備好,不會有問題的。” 他們這次實際裝車的絲綢,跟杜經(jīng)理驗貨的時候并不是同一批。雖然知道貨物最終不會被帶走,但以防萬一,怕珍貴的絲綢受到損壞。所以,特意安排了一批次品上船。 吉普車在夜色中疾馳。 另一頭,幾個身影也在夜色的掩護下,上了一艘小小的木質(zhì)船。 這木船看起來就像漁村打漁的小漁船,非常簡陋。要不是柴油發(fā)動機在寂靜的夜色中發(fā)出嘟嘟的聲音,李建軍都要以為這是艘報廢船只。 “金妹,趕緊上去?!辈汤项^不緊不慢地安排起來,讓女兒跟外孫女先進去船艙里面。 接著,他就跟外孫李建軍說了些話。 沒過多久,小小的木質(zhì)船開始離開岸邊,慢慢朝來路回去。水波蕩漾間,人影閃動。 等安華他們的車子到達了碼頭的辦公室后,安華看到了好幾位一般人不會見到的人物。這時候,她裝成一個普通的姑娘,老老實實跟著姚秘書一起,站在墻邊。 之前出來的時候,她師父說過她可以不來的。但是,安華覺得做事要有始有終。所以,最后還是跟著過來了。來到這里后,她就不說話,只是豎起耳朵,聽著紀宏山跟這些他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說著事情的進展。 這時候,外頭有人進來報告。 安華聽著聽著,才知道,蔡老頭一家四口居然準備潛逃! 好家伙!他還真敢?guī)е胰艘黄鹜馓?。要知道,這時候的偷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看他的行進路線,這外逃的地方是不遠的港城。但是,中間的風(fēng)險可不是普通人能承擔得起來的。 “終于,這條魚是真的完全跳出來了!”紀宏山感嘆道。 計劃是計劃,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 一開始,安華的計劃非常出人意料。沒想到,就這樣簡單直接的計劃,居然能讓老謀深算的蔡老頭走到了這一步。不過,這一切也不是無跡可尋。畢竟,他們在南花市對蔡老頭施加的壓力不是假的。 特別是上次他居然鼓動了省里的領(lǐng)導(dǎo),差點害得他們引進新車的計劃腰斬。這個事情讓紀宏山跟孫海下定決心,要干掉他。 現(xiàn)在,這個人,已經(jīng)被逼著從老巢跳出來,準備換巢xue了。 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可不能錯過。 紀宏山立刻站起身來問來人:“有派海事部門的船只跟上去嗎?” “晚上四周太安靜,咱們的船怕暴露,不敢走得太近。不過,可以確定這一家四口是上船離開的了。” “行了,咱們趕緊出發(fā)。” 等他們到達碼頭的時候,裝載了他們貨物的船只剛好到了開船的時間。安華跟在大佬們的身后,看著這船緩緩地駛出碼頭。 直到貨船跟碼頭拉開了一定距離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貨船的艙房里面走了出來。 安華站在碼頭的最高處,手里拿著一副望遠鏡,把這個人臉上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 身邊的高主任手上也有一個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放下望遠鏡后,他跟身邊的紀宏山、伍隊長說道:“這人是有毛病嗎?” 紀宏山十分淡定地接了句:“蠢病。” 安華在邊上聽得十分想笑,她師父,總是喜歡吐槽人家的智商。不過,這杜經(jīng)理未免也太過囂張了。船只是離開岸邊了,理論上他們是不能拿他怎么辦。但是,這人怕不是忘了,這里還沒到公海。 “要現(xiàn)在出動海事部門的人嗎?”有人已經(jīng)提議了。 “暫時不用,咱們再等等另一邊的消息?!必洿吘故峭赓Y貨船,船上的船員也是外籍人員居多。如果可以,他們想找到些證據(jù),再進行下一步。不然,一個不好,要影響國家形象的。 安華在心里默默記住了領(lǐng)導(dǎo)們的話。辦事情,得師出有名。 好在,事情沒有拖得太久。另一邊的人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個消息。在那艘小小的船只上,找到兩位未經(jīng)辦理出境手續(xù)的女同志。 這個報告一出,眾人都驚了一下。 “不可能,不是說一家四口都上船了嗎?蔡老頭跟他的外孫呢?” 安華在邊上聽著,立刻額角跳了跳:果然,事情不會一帆風(fēng)順的。這抓到的兩個女同志,不用說,就是蔡金妹跟李建雪。但是,跟她們上了同一條船離開的蔡老頭跟李建軍,卻是翻遍整個船艙都沒能找到。 聽到這兒,安華心中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莫不是,這祖孫兩,直接跳海,潛伏了起來? 不! 安華搖搖頭,他們不會那么傻。這個天氣,晚上海水的溫度不高。他們肯定是有落腳的地方,不會一直在海水里面泡著的。那種靠游泳偷渡到港城的故事,是有成功的,但非常少。 安華無意識地靠在墻邊,思考了幾分鐘后,立刻說道:“會不會,他們已經(jīng)在貨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