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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到了記憶中憎恨的人們,她想報仇,想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可是她全身卻沒有一點力氣,她說不了,動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如果不是怨深恨切,誰又能夠在烈火焚身時好保存著清醒的意識,不一樣了,這個夢快結束吧!已經(jīng)不一樣了。 這一次她沒有求別人幫忙,這一次她沒有苦苦哀求,這一次她沒有被奪取身份,這一次她沒有落到那種地步,可是為什么她還要繼續(xù)做這個夢,繼續(xù)著夢境中被烈火焚燒的痛苦,難道、難道是要告訴她夢中的事情還會發(fā)生嗎?不要、不要,她在夢中大聲吶喊著。 夢境仿佛聽到她的吶喊,旋轉、眩暈、萬聲嘈雜的夢境忽然都靜了下來,火也熄滅了,她好象回到了記憶中的年代,努力掙扎起身,竟然也能夠動了,全身變的輕飄飄,仿佛風一吹就能夠飛起,眼睛也睜了開來,眼前的世界卻是幽暗朦朧,耳邊仿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哭泣。 她不由自主的向那方向邁了一步,眼前情景一變,竟然是她被燒死時所居住的莊子后面,一個衣著素白,頭簪白色絨花的中年美艷婦人,不顧地上灰塵污臟,在哀哀哭泣著,紅腫的雙目卻憤恨的瞪著莊子方向,??!是金鎖。 她向前走了一步想勸她不要哭,誰知這一步邁出去情景又變了,遍地碳黑的莊子里,管事帶著幾名仆人罵罵咧咧的將一口華麗棺材抬出,棺材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她忽然有種明悟那具尸骨就是她,她已經(jīng)燒死了。 那殘破、烏黑似碳的尸骨連她自己都惡心的不想去看,甚至滑稽的想當初該換一個美麗的死法,可惜被毒的全身無力的她根本就做不到,她不忍的轉了過身去,夢境又變了樣子,她竟然又回到京城那個福家里。 身旁來來往往的人仿佛都看不到她,福家內(nèi)雖然一片白孝,但是卻無人露出傷心的樣子,她的婆婆正滿臉喜色的看著帳冊,聽著管家稟告來客們給她這個格格多少喪禮,盤算著截下多少宮里賜下的陪葬品,反正宮里也不會去開棺查驗,二她的公公福倫在一旁聽著,面色正直、嚴肅的像是他們所說的是什么正經(jīng)事? 她冷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飄向她的院子,那里曾經(jīng)是她的天堂,是她跟爾康的家,不知道她的死有沒有讓那個男人心意回轉了一些,有沒有為她傷心一下,有沒有后悔如此對待她,夢境仿佛知道她所想,眼前畫面一轉,她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院子里。 可是這個院子已經(jīng)不是她居住時的樣子了,擺設少了書香之氣,多了奢華與金壁之色,院子里還有陣陣嬰兒的哭泣之聲,窗口里出現(xiàn)福爾康跟他那個純潔、柔弱的小妾微笑的哄弄著孩子,好象是正經(jīng)的一家人在享受著天倫之樂,全無半點傷心之色,衣著徘紅柳綠,華貴非常,連那個小妾跟孩子都穿紅掛綠的,忘記了死去的是當今皇帝的親女兒,是福家明媒正娶的皇家格格,是他福爾康的正房妻子,也忘記了他們家的富貴都是怎么來的。 她真是傻了,以為死亡就解脫,就可以釋懷,可是她做不到,曾經(jīng)的天堂,如今的地獄,福爾康竟然讓一個出身卑微的小妾搬入正房居住,好一個福家,連等都不肯等一下,這還沒出殯呢?竟然如此侮辱她,她的人生比一場戲都不如,她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如今的結果,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她的存在真是一場笑話,這個喪禮就像演給別人的一場戲,飄忽的身影一陣模糊,她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一樣,不可以、她不可消失,她還有東兒放不下,東兒是從她身上掉落的一塊rou啊!從那么小她就看著他長大,第一次出聲、第一次發(fā)笑、第一次坐起、第一次走路……種種她都刻畫在心里。 雖然她曾經(jīng)為了福爾康拒絕抱他,拒絕接受她,雖然后來東兒也拒絕接受她,嫌棄她、苛責她、指責她、不愿意認她這個母親,但是血緣的聯(lián)系,讓她怎么能不牽掛?夢境仿佛知道她所想,景象一變,她又出現(xiàn)在本應該為她守靈的兒子面前,她的兒子卻不在靈堂,還未滿十八歲的他正和夏盈盈的侄女在一起私混、嬉鬧,衣衫不正的樣子,心苦楚絞痛,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嗡嗡的響,她甚至想還不如剛剛就消失了好。 夢境就像是一個知道她所有心事的妖魔,又像是一個體諒紅塵百苦的神佛,她在黑暗、寂靜中不知道待了多久,耳邊才忽然響起肅穆的聲音,剛開始模糊,后來漸漸清晰起來,竟然是一篇奏東兒侍母不孝,母喪不過百天即流連風月場所,使婢女身懷有孕等事,言明其身為皇親,民之表率,如此忤逆不孝之罪,該當訓誡懲處。 令妃不是權傾后宮,名震朝野嗎?誰敢言她家的不是,這一旨奏折若是真的,東兒他一輩子就都毀了,她凝神細聽,才知道竟然是丁憂守孝在家的劉庸劉大人風聞此事,請人代奏的折子,也是,說什么清貴才子,博古通今的紀曉嵐也好,還是功名顯赫的福察家也罷! 敢冒仕途丟失的風險,上奏福家的就只有那個真正正直,為民為國的劉三本了,她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怨怪他,說起來是為她求一個公道,但是犯錯的是她的兒子??!世界不可能因為她的思想而改變。 即使飄渺如夢境之中,事情的發(fā)展也出呼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期望之內(nèi),一幕幕在她眼前閃過,年老蒼茫的皇阿瑪看了奏折后大怒不已,命人徹察此事,有了皇帝的明旨,被包衣一系打壓的滿人大臣們開始出力,福家那些亂事一件又一件被揭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