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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兒童,熬夜修仙 第120節(jié)

    這種道理,任明淵他們是不會教的,不是不愿,是壓根想不到,任遠(yuǎn)的經(jīng)歷太復(fù)雜,即便是身為父母,也很難設(shè)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他究竟需要什么。

    任遠(yuǎn)默默地垂下了頭,突然站了起來,直視任遙,恨恨道:“這就是你丟下我想自己飛升的原因?”

    “你說什么?”任遙被他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你以為我這陣子忙里忙外,是為了什么!”

    “為了你自己能毫無愧疚地飛升離開。”任遠(yuǎn)比她還生氣,肥嘟嘟的手指著她,眼睛都快冒火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姓趙的,已經(jīng)約好了,你們兩個雙宿雙飛,丟下我們上天逍遙呢!”

    聽他說到趙星和,任遙反倒不生氣了,她將這個氣得眼紅脖子粗家伙拎到面前,無視他那上下掙扎的短手短腳,笑著道:“行行行,都不瞞你了。”

    一開始她是不打算和他說任逍的事,除卻想看他自個兒覺醒后那精彩的臉色外,還有一層原因,便是他現(xiàn)在沒有任逍的記憶,說了跟沒說一樣,但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再不說就說不過去了。

    于是,她將他的來歷從頭到尾講了個遍,為了便于理解,還貼心地幫他回憶了許多細(xì)節(jié):“比如說,你就從沒想過,為何你的rou身會保存在月宮,數(shù)十年來不腐不敗,跟剛生出來毫無二致?”

    其實還有其他,例如第一次從月宮出來后,她在心底聽到的聲音,便是任逍短暫地寄宿在任遠(yuǎn)身上說的,怪不得她找來找去,也找不到那道聲音的本體。這些她沒跟任遠(yuǎn)說,所以任遠(yuǎn)并不知曉,此時自然也不能作為佐證。

    聽完,任遠(yuǎn)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直到任遙哼了一聲,這家伙才憋出一句:“所以說,我應(yīng)該是你哥對吧!”

    “休想?!比芜b那個氣啊,不應(yīng)該跟她道歉嗎,這個沒禮貌的家伙。

    “但是,就算沒那姓趙的什么事,那你也是打算丟下我,自己飛升,對吧?”像是找到了漏洞,這家伙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對此,任遙只能攤手:“你都元嬰了,要飛升自己想辦法,我還能手把手教你怎么飛升不成?”

    話雖如此,事實上,她卻是打算帶著這家伙一起去仙界的,雖然前路不明,但是傻狗為了跟著她,放棄了和靈狼族人一起離開此界的機(jī)會,她說什么都不會丟下他的,只是這方法,還沒找到,所以暫且不跟他說了。

    任遠(yuǎn)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對她的話信以為真,雖然他心底覺得有道理,但面上說什么都不肯落入下風(fēng),干脆耍起了無賴:“我不管,我還是個孩子,你要帶著我?!?/br>
    “呵,”任遙冷笑一聲,“你不是哥哥嗎,怎么又是個孩子了?”

    任遠(yuǎn)別開了頭,癟著嘴不說話了。

    他這樣子,倒是讓任遙有些不忍:“行了,會帶著你的,去哪兒都帶著你,行了吧!”

    任遠(yuǎn)這才高興起來,嘴巴還是不饒人:“算你識相?!?/br>
    兩人吵吵鬧鬧,云舟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信中所說的地點。

    見任遙臉色凝重,任遠(yuǎn)也不敢多逼逼了,同樣擺出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雖然他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多么棘手的事。

    從綁匪來信任遙便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如果只是普通人,哪里能綁架任嘉莘,還把勒索信送到關(guān)家村,而且,任嘉垣這個吃干飯的,現(xiàn)在還沒打電話給她……哦,她把他拉黑了,那沒事兒了。

    總之,結(jié)合前段時間周賀透露的消息,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試探她或是,挑釁她。

    事實上,她若想飛升,不一定非得跟這些人打交道,如果不計后果,她大可直接顯露神跡,到時民眾定對修仙之事,趨之若鶩,全民修仙,自是水到渠成,她也可以借他們的氣運,一飛沖天。

    然而,如此簡單粗暴的法子,卻會對現(xiàn)有的社會秩序造成毀滅式的打擊,到時秩序動蕩,強(qiáng)者上位,弱者淪為螻蟻,人命可隨意踐踏,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因此,跟華夏官方合作,由他們安排如何改變民眾的觀念,便成了現(xiàn)今局勢下的最優(yōu)解。

    然而,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這些人的挑釁,既然兩界融合,勢在必行,也是時候教教他們,修仙界的生存法則了!

    第142章 、贖人

    云舟一路疾行, 很快便到了勒索信上的地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個偏僻的廢棄倉庫, 可比關(guān)家村熱鬧多了。

    明里暗里好幾股氣息, 當(dāng)然, 最多的還是凡人, 當(dāng)中夾雜著幾個修為不高的修士, 任遙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了好幾道熟悉的氣息, 挑了挑眉, 便帶著任遠(yuǎn)這個小豆丁下去了。

    玄午道人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她, 周賀也跟著看了過來, 兩人面色凝重,見到了她,卻同時松了口氣。

    見狀,任遙心中了然, 這里頭估計真來了什么大人物, 她覷了眼腳邊的任遠(yuǎn),干脆將人抱了起來, 省得他矮人一頭。

    玄午道人正欲勸說一番, 玄云觀一向與總令局同進(jìn)退, 眼下他自然是希望任遙能識大體,化干戈為玉帛, 雙方坐下來好生商談。

    只是, 他正想開口, 瞥見她懷里的小娃娃, 頓時口舌一滯,十幾年過去了,任遠(yuǎn)的氣息他可謂是記憶如新,畢竟當(dāng)初他可是親手將此人的氣運,轉(zhuǎn)移到自家徒弟身上,如今見了正主,總歸是有些理虧。

    周賀就沒有這個煩惱了,看見任遙懷中多了個娃兒,他只是詫異了一秒,很快便將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任老先生在里面,并未受到傷害,這當(dāng)中有許多誤會……”

    他斟酌著詞句,將其中的隱情道了出來,任遙這點子耐心還是有的,安靜地聽完,不等她開口,懷里的任遠(yuǎn)突然恨聲道:“欺人太甚,讓我去會會他們!”他跟任嘉莘在公館里生活了大半年,祖孫倆還是有些感情的,雖然不多。

    任遠(yuǎn)說完,便急匆匆地飛身進(jìn)去了,以他如今的修為,除了任遙,場上無人可擋,玄午道人苦笑一聲,緩緩收回正欲甩出去的拂塵。

    見狀,任遙笑了笑:“你們別擔(dān)心,這家伙本性不壞,就是性子急了點,他不會胡亂傷人的?!?/br>
    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往里走去。

    她有意給里頭的人一個教訓(xùn),動作不疾不徐,周賀和玄午道人就不像她這般淡定了,幾次想開口,卻被任遙似笑非笑的目光刺了回來。

    “修仙本是件好事,莫要因為一些蠢人,壞了雙方的合作,你們說呢?”任遙這話說的,別有深意,兩人俱是心頭一凜,紛紛附和:“尊者說得對!”

    她已經(jīng)不是剛出百莽山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了,如今她是天選之子,承載了修仙界的希望,實力也非昔日可比,他們自是不敢托大。

    倉庫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傳出來,周賀皺起了眉頭,難掩擔(dān)憂之色,這里面來了好幾位保守黨,都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若是出了意外,事情發(fā)展可能會不受控制。

    他沒有修為,看不穿這鋼筋水泥,玄午道人好歹是金丹真人,神識一掃,懸起的心放下一半,剩下一半還攥在任遙手中。

    話說那位膽大包天的二世祖,見生仙液被周賀送進(jìn)了任氏公館,便打起了強(qiáng)搶的主意,只是,自任遙回來后,任家人便深居簡出,他沒能找到機(jī)會。

    如此過去一段時間,他依舊沒死心,之后任遙他們?nèi)リP(guān)家村,留任嘉莘一人在公館,他自以為機(jī)會來了,不由分說地將人綁架到了這座倉庫。

    原本光憑他的力量,是不可能辦成此事的,這中間究竟有多少人插手了,無人說的清,總之,任嘉莘出趟門的功夫,便被人“請”到了這個地方。

    心知對方有所求,他原本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然而,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對方卻沒在他面前露過臉,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圖謀的,并非是任氏的產(chǎn)業(yè),而是沖著任遙去的,這才憂心起來。

    好在任遙來得夠快,從他反應(yīng)過來到獲救,連一個小時都沒有,任遠(yuǎn)便打了進(jìn)來。

    當(dāng)時的情況十分混亂,但所有人都能看清,挑起這波混亂的,正是一個看著才三四歲的小娃娃。

    這個三頭身的家伙,拳打腳踢下,倉庫里的人瞬間倒了一地,包括那幾個被他們寄予厚望的“仙人”,也跟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還慘,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看著門口那個小小的身影,這些人心頭一顫,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嗎?他們究竟惹到了什么樣的怪物!

    任遠(yuǎn)冷哼一聲,正要繼續(xù)教訓(xùn)一番,卻被任嘉莘攔?。骸霸俅蛳氯ヒ鋈嗣?。”

    可不是嘛,剛剛?cè)芜h(yuǎn)沒怎么留手,雖說本意不是想要人性命,但是實在高估了凡人的耐揍度,那一擊下去,大部分人分筋錯骨,剩下一些倒霉蛋,五臟六腑都受傷了,當(dāng)然,最倒霉的要數(shù)那些修仙者,作為被主要針對的對象,正躺在那人事不知呢。

    任遙他們一進(jìn)來,便看到這倒了一地的人,不禁噓了一聲:“喲,人還挺多的嘛!”

    粗略掃了一眼,周賀松了口氣,沒死人就好,只是,很快他便沒有閑心慶幸了,躺在地上的這些人中,有好幾個級別比他高的領(lǐng)導(dǎo),形容狼狽,閉眼不語。

    他心頭一咯噔,趕緊將這幾人扶了起來,欲言又止,直到這三人睜眼覷了他一眼,他才清咳一聲:“老領(lǐng)導(dǎo),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這問題問的,在場之人心知肚明,三人臉色有些掛不住了,沉默片刻,最后其中那位看上去最年老的,出面道:“這件事是我們做錯了?!?/br>
    話說開了,幾人也不在乎臉面,開始長吁短嘆,對著周賀一個勁兒的夸贊:“還是你眼光好,做事可靠,當(dāng)初我怎么就不信你呢,唉!”

    “這事兒我會向老周匯報的,并接受組織給予的一切處分,從此以后,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我們不會再提反對意見。”說完,幾人顫顫巍巍地走到任嘉莘祖孫三人面前:“任先生,對不住啊,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br>
    任嘉莘擺了擺手,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更何況,如今局勢即將發(fā)生劇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重要的是,今后任氏一族想要發(fā)展,少不了跟他們打交道,能結(jié)善緣自是最好。

    此時,任遠(yuǎn)突然跳上了老爺子的胸前,任嘉莘趕緊將這孫子抱住,下一瞬便被他扯住了胡子:“你這老糊涂,別人綁架你,你還不罵他們,對別人比對我還好,我那次不小心打翻了魚缸,都被你罵了三天!”

    聽他說完,任嘉莘一陣心塞,心道那是普通的魚缸嗎,那是我費盡心思布置,養(yǎng)了十幾年的景觀池,如今想來還是覺得可恨,這個臭小子!

    然而,這話不知情的人聽著,多少覺得太過嚴(yán)格了,就連任遙聽了,都不禁開始懷疑,這老家伙不會虐待任遠(yuǎn)吧,畢竟他是有前科的,當(dāng)初眼睜睜地看著親孫子被人移魂換運,被人利用了個徹底。

    雖然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但原想著給任氏公館多要點補償,也沒了興致,她朝周賀兩人點了點頭,正想離開,腳脖子一沉,突然被人抱住了,緊接著,便響起一道哭喊聲:“求您分我們一滴生仙液吧,只要一滴,我爺爺就能站起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綁架我爺爺?shù)睦碛??”任遙挑了挑眉,將腳抽出來,站定,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來。

    “我…我也是沒辦法啊,”那人鼻青臉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不像作假:“家里請的那兩位仙師,都說要九滴生仙液才能治好我爺爺,就差這最后一滴了,求求您了!”

    “九滴生仙液?”任遙面色古怪,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道:“你被騙了,凡人的傷勢,就算快死了也用不上這等寶貝?!?/br>
    “求求……”那人的呼喊直接哽住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您說什么?”

    任家人的本事剛才在場之人都看在眼里,眾人到現(xiàn)在傷口還在作痛,此等人物,斷不會誆騙他,這么說來,有問題的就是家里的那兩個仙師了……

    想到這兒,年輕人雖然被任遠(yuǎn)揍得鼻青臉腫,但還是能看出他的臉色,隱隱發(fā)黑,如果那兩個真是騙子,他們孫家上下,豈不是被他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乍一點醒,他才幡然回想,那兩人確實有幾處違和的地方。

    孫家很早以前就知道修仙者的事,這事兒在華夏的權(quán)利中心并不算特別機(jī)密,只要有心,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然而,他們家老爺子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對這事兒嗤之以鼻,認(rèn)為是一部分人放出的煙霧彈,非但不信這套,還“教育”后輩子孫,讓他們杜絕跟總令局來往,甚至還時不時為難一下,那個時候,持這種態(tài)度的人不在少數(shù)。

    直到這段時間局勢變化,總令局將各種機(jī)密材料在內(nèi)部公示,孫家這才半信半疑,只是,他們跟另一派結(jié)下的梁子已深,自然不可能拉下臉找總令局。

    他們家老爺子的腿在戰(zhàn)爭中受了重傷,以致癱瘓,幾十年過去了,看過不少名醫(yī),都說不可能痊愈,然而,修仙者手段莫測,說不定有希望能讓老爺子重新站起來。

    因此,他們偷偷找到了兩位據(jù)說是修仙者的人,卻沒想到,找到了兩個騙子。

    為了那九滴生仙液,他們一家人的臉都豁出去了,老爺子用命掙出來的名聲,也因為這事兒敗得一干二凈,到頭來,竟是一場騙局!

    他突然癱倒在地,場上一片混亂。

    迎著周圍明里暗里期待的目光,任遙眉頭一皺,就想帶著家人離開,玄午道人和周賀都在,這事兒自然有他們管。

    然而,他們剛走出去,玄午道人便追了上來:“且慢!”

    作者有話說:

    第143章 、全民修仙

    倉庫里面, 周賀讓總令局的人將傷者安置妥當(dāng),他特意帶了醫(yī)療隊的人一起來,以保場上萬無一失,至少不會鬧出人命。

    所以, 那年輕人剛癱倒, 便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場上那三位老領(lǐng)導(dǎo)面面相覷, 暗自留意門外的動靜, 他們剛剛是為修仙者的武力妥協(xié), 心底還是覺得,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 即便這些修仙者, 在修仙之前也是平常人。

    周賀也跟他們一樣, 暗自期待,任遙能接管此事,這關(guān)系著日后修仙界對他們這些凡人的態(tài)度。

    至于場上其他人,也不希望事情發(fā)展這里, 便草草收尾, 他們費盡心思挑撥兩方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絕佳的機(jī)會, 自然不想白做功。

    倉庫內(nèi)人心浮動, 直到任遙進(jìn)來, 那些別有心思的人瞬間低下了頭,倒將那三位老人襯托得格外突出, 任遙卻不做理會。

    她徑直走向?qū)O家那個年輕人:“能走不, 能走就起來, 帶我去你家。”

    十分鐘后, 任遙來到一棟別墅前,那個自稱叫孫川藏的年輕人眉開眼笑地為他們帶路。

    任嘉莘和任遠(yuǎn)也來了,祖孫倆正為之前的事斗氣,兩人互不理睬,任遙看了老頭兒一眼,將任遠(yuǎn)丟了過去:“好好伺候你的寶貝孫子,將來說不定你還得靠他振興任氏呢。”

    說完,便大步向前,別墅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了,孫川藏走在前面,正在跟他家人解釋什么,任遙走近時,這些人立刻擺出一副笑臉,迎了過來。

    寒暄的話自是由任嘉莘出面應(yīng)付,只是沒說幾句,便被孫川藏極有眼色地打斷了:“還是進(jìn)屋里聊吧?!?/br>
    “對對對,這邊請!”長輩們急忙將人領(lǐng)進(jìn)老太爺?shù)臅?,里面有個老人坐著輪椅,目光如炬,身上的氣勢也不同尋常。

    他朝任家祖孫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后便不錯眼地盯著任遙,若是普通人,定是受不住這番打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