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難受都不和阿姨說？”林姨看著心疼, 把小卟抱緊懷里。

    “不想姨姨擔(dān)心?！彼搪暷虤獾?。

    嘆了口氣，林姨將測好溫度的體溫計(jì)拿出來。

    “小卟生病了，就要告訴阿姨，不然會(huì)燒傻的?！彼p聲怪道。

    這孩子，真是懂事得讓人想生氣。

    顧淵穆下午去城市的另一端見委托人, 趕到家時(shí)，家庭醫(yī)生已經(jīng)來看過了。

    打了一針后的小卟，正躺在床上休息。床頭，林姨給他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

    形狀是他喜歡的小星星。

    在衛(wèi)生間洗過手, 顧淵穆一邊拆領(lǐng)帶, 一邊走到小卟的床邊。

    小不點(diǎn)睡得并不安穩(wěn), 正緊緊抱著昨天買的毛絨玩具, 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tuán)。鼻子因?yàn)楦忻暗亩氯?，不得已只能張開嘴呼吸。

    又用手背試試溫度，沒有那么guntang，看起來好很多。

    松了口氣，顧淵穆將薄被掖好。

    “mama……”睡夢中，小卟咂咂嘴，叫得清脆。

    顧淵穆的手一頓，他看向他的臉。

    小卟的確依舊是在熟睡，只是眉頭比剛剛舒展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

    輕輕拍過兩下他的后背，見他沒有再夢囈，顧淵穆才緩緩站起身。

    他拿著手機(jī)，走出次臥。

    站在客廳，他叉腰待了一會(huì)兒，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去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仰頭灌進(jìn)幾口，才返回客廳的陽臺(tái)。

    手指被水瓶傳遞著冰涼的溫度，手心也漸漸變得潮濕。

    陽臺(tái)很安靜，隱隱可以聽見窗外的蟬鳴。

    放空些談完合作后疲憊的大腦，顧淵穆才又重新喚醒手機(jī)屏幕。

    這次，似乎沒有猶豫，便撥出了一串號(hào)碼。

    沒有備注，卻能熟練地輸入的號(hào)碼。

    “嘟——”聲并沒有多響幾次，電話被接通。

    那邊率先道：“顧律？”

    顧淵穆拿著水瓶的手，有片刻的停滯。

    但他并沒有在言語上，流露任何的破綻：“小卟有些發(fā)高燒，不知道你能不能來一趟？”

    聽筒那邊沒有很快地回應(yīng)。

    本以為顧淵穆是要和她談江文惜離婚的事情，秦憶思剛在腦內(nèi)打好草稿，話到嘴邊，卻沒想到居然不是。

    “沈欽這周末出差，孩子暫時(shí)放在我家。小卟又很喜歡你，剛開始也誤認(rèn)為你是他的mama。”將沉默看作她在猶豫，顧淵穆又低沉道。

    “我這兩天也比較忙，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時(shí)間，可以來陪一下他。”

    顧淵穆垂眼，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隱隱地放低了姿態(tài)。

    這從來不是他會(huì)用的，商量的語氣。

    “很嚴(yán)重嗎？”想起在游樂場碰到小卟的那幾幕，秦憶思握緊手機(jī)。

    她剛和江文惜談完不久，正在周圍的商圈逛街。

    說是逛街，更多的是散散心，順便想一下后面該怎么處理這個(gè)棘手的案子。以至于在思考的過程中，她早已逛完好幾層的店鋪。

    顧淵穆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三十九度五。吃了藥，已經(jīng)有些退燒，但沒有完全降下來?！?/br>
    “這樣……”秦憶思撫上面料的手滑落，垂在身側(cè)。

    不顧旁邊導(dǎo)購的眼神，她轉(zhuǎn)身就往店外走：“在公寓嗎？我一會(huì)兒開車過去?！?/br>
    “嗯?！彼谅晳?yīng)道。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幾秒，秦憶思以為顧淵穆還有什么話要說，畢竟他很少有不直接掛斷她電話的時(shí)候。

    而顧淵穆的沉默，他自己一時(shí)間也沒有想清楚原因。

    末了，他才添了一句：“晚上了，我讓司機(jī)去接你？”

    “不用，我今天正好開車出的門?！鼻貞浰及聪轮碧莅粹o，音調(diào)平直。

    “注意安全?！甭勓裕纱嗟?。

    “好。”

    掛斷電話，顧淵穆又?jǐn)Q開水瓶，仰頭灌了小半瓶已經(jīng)不算太冰的水下去。

    轉(zhuǎn)身，他拉開落地門。

    林姨正在餐廳準(zhǔn)備晚飯，兩菜一葷一湯被端上桌。

    因?yàn)樾∵苍冢瑸榱怂軘z取多種營養(yǎng)，這周末的晚餐相較于平常都會(huì)豐盛一些。

    “這些菜先保溫，一會(huì)兒加一雙筷子?！鳖櫆Y穆走到餐廳門口，道。

    聽到這話，林姨手腳麻利地又將放到桌上的碟子拿起。

    “小沈回來了？”收拾之余，她問。

    “沒有，”門框邊的人，低頭看了一眼不停有工作消息進(jìn)來的手機(jī)，“別的人?！?/br>
    林姨看了一眼顧淵穆，又收回視線。

    餐廳里只有碗筷輕微碰撞的聲音，她沒有再追問。

    畢竟顧淵穆正式搬來公寓住之后，除了沈欽以外，這里沒有再來過顧淵穆身邊的好友。

    林姨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顧淵穆就是個(gè)很有邊界感的人……不過，這也和他從小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系。

    想到這里，林姨在心中嘆了口氣。

    顧淵穆這么心疼小卟，無非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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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傍晚，剛巧是市中心最堵車的時(shí)候。

    秦憶思緊趕慢趕，也在一個(gè)多小時(shí)之后，才到達(dá)顧淵穆的公寓。

    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給顧淵穆打電話，讓他幫忙刷一下電梯卡。但剛好在她猶豫時(shí)，見過她的保安認(rèn)出了她，幫她刷了卡、按好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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