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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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還在兀自嘮叨,對他規(guī)勸著娶蔣芷純的種種好處。 他從沙發(fā)前站起身,制止母親的喋喋不休,告訴她說:“媽,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新年快樂?!?/br> 他說完起身向外走,封雪蘭的挽留和埋怨一聲高過一聲,被他留在背后。 走出家門坐上車,他心里煩亂躁郁。 一腳踩在油門上,發(fā)動機發(fā)怒似的哼顫起來。他覺得眼下只有發(fā)動機理解自己。 新年快樂。呵。 他想,新年快樂個鬼。 紀封把車停在了斯威酒店外面??纯幢恚呀?jīng)快要十二點了。 沒想到好好一個大年夜,他居然會回到酒店孑然一人地過。 他穿越酒店大堂時,所有看到他的人都驚了一下。 前臺陸曉妍是最震驚的一個。身為老員工,她還沒見過大年三十半夜,酒店老板會回來酒店的,而且看樣子好像還要留在這里過年? 她正震驚著,想著等下一定要把這個八卦給樓上客房部的小伙伴柯文雪分享過去。 精神的小腳正偷偷溜號往遠走,驀地抬眼間卻發(fā)現(xiàn),老板紀封正冷著臉走近過來。 陸曉妍連忙抓回注意力挺直脊背,想對老板問好,卻被老板的冷臉冷眼瞪得一緊張,舌頭在嘴巴里打起磕絆:“紀紀紀紀總好!大過年的您您您怎么回來了?” 紀封冷臉更冷,外加一皺眉:“我的酒店,我不能回來嗎?” 陸曉妍想抽自己一嘴巴。她問得那叫什么問題,勤等著挨懟。 可是接下來應該說什么?看樣子老板好像很不高興,臉比平時還冷,眼睛里的嘲諷和不耐煩比平時還要濃。 “你們今天都誰當班?”紀封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陸曉妍趕緊小學生背課文似的背出一串職務和人名。 紀封凝神聽著。一串名字聽下來,總感覺眼前這個小服務員的話沒說到他想聽的某個點子上。 小服務員說完,也瞪著眼看著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好像她面對的是個暴君似的。 “就這些?”紀封嘲諷地笑了下,又皺眉問了句。 小服務員一下更不知所措了。突然她想到什么,一瞪眼,一拍手,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還有蜜語姐……那個,許主管,她也在!本來今天她不當班的,但她怕過年人手不夠,就義務來加班。不過她現(xiàn)在不在大堂,啊但她不是偷懶,她一直都在忙就沒停下來過……” 后面小服務員還在語無倫次地嘮叨著什么,但紀封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聽到許蜜語也在時,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空著的地方一下落實了。 他眼尾輕輕上挑,打斷小服務員的聒噪,直接問道:“你們許主管現(xiàn)在在哪呢?” 第64章 幫我做飯吧 ——你們許主管現(xiàn)在在哪呢。 紀封用一種沒什么起伏的語氣音調(diào)問著這句話,就好像是在隨口一問這個問題,問完并不代表他真想知道人在哪、更不會特意過去找她。 “在二樓的一個宴會廳?!标憰藻鐚嵶鞔?。 “二樓,宴會廳?”紀封微一皺眉,沉吟問道,“那里有活動嗎?” 今天確實沒什么活動,宴會廳是許蜜語問餐飲部借用的。陸曉妍怕紀封的皺眉是代表了不高興,趕緊解釋:“沒、沒!沒有什么官方活動,是蜜語姐跟餐飲部借了地方自掏腰包自行組織的小活動,蜜語姐說了等年后餐飲部上班就去結(jié)算場地費用,算她自己花錢租的宴會廳。老板您放心,蜜語姐——啊不對,許主管她不會白占您的酒店便宜的!” 她又忙忙叨叨地把去參加小宴會廳活動的都是些什么人說了,也說了許蜜語為什么會想著給那些人辦這場活動、和她們一起守歲。 紀封眼皮微垂地打量著眼前的小服務員。 這才幾天?許蜜語她就把人心收買成這樣了,他不過習慣性皺一皺眉,她手下人就急巴巴站出來替她解釋了八百字來,很怕他這個小心眼老板不高興似的。 紀封嗤地一笑,說了聲:“空著也是空著,我的酒店,倒也不怕被占這點便宜?!?/br> 他說完轉(zhuǎn)身走向電梯區(qū)。 陸曉妍在他身后長松一口氣。 她總覺得紀封剛剛的回答里有個很刻意的重音,他把“我的”酒店咬得很重,對照著之前她說的“您的”酒店,竟然能對照出滿滿一嘴的嘲諷意味來。他好像在諷刺她多事,替他枉做小心眼似的…… 陸曉妍拍拍胸口。 老板雖然很帥很帥,但他的壓迫性氣場實在是強。還好他走了,剛剛她覺得紀封只要再多待一分鐘,自己恐怕就得有被壓迫到缺氧窒息的危險。 所以想想看,蜜語姐其實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粗崛彳涇洠闷獾煤?,一副經(jīng)不起壓力的樣子,可偏偏她最有韌勁最扛得住壓,也只有她面對紀封的時候不膽怯不唯諾,更不會缺氧窒息。 紀封站在梯門外時還打定了主意,直接回頂樓去。 可是梯門打開,他走進、轉(zhuǎn)個身面朝外的瞬間,他的念頭好像在他心里也轉(zhuǎn)了個面。 他手指直接落在了數(shù)字2上。 電梯馬上啟動又很快停止。他抵達了二層。 整個二層都很靜,于是有人的宴會廳盡管隔音不錯,漏出的些許人聲也顯得格外明顯。 紀封尋著聲音走過去。 越走漏出的聲音越清晰。他走到宴會廳門口時,頓住腳步。 抬手輕輕推了推門。大門像通曉人心,無聲開啟一道可以窺探洞天的寬縫。 聲音瞬間變得比剛剛大了許多,熱熱鬧鬧地透過寬縫撲到人臉上來。 紀封站在門外隔著寬縫向宴會廳里面窺探過去。 里面竟是一屋子的女人,有的女人還帶著小孩。她們圍在宴會廳的兩個圓桌前,圓桌上有餃子,還有瓜子花生水果和飲品。 女人們一邊吃餃子,或者瓜子花生和水果,一邊看著宴會廳前面用投影儀播放的春晚。 紀封想起剛剛在樓下時,前臺那個小服務員告訴他,因為有些鄉(xiāng)下地區(qū)的惡劣習俗,離婚女人不可以回家過年,于是好多離婚女人住進了酒店。許蜜語知道這件事后,覺得這樣過年太荒涼了些,于是自費買菜買面,又親自動手和餡包餃子。除此之外她還自費買了零食水果,然后簡單布置了一個不太大的宴會廳,拉了拉花,貼了福字,換上大紅桌布,再去聯(lián)絡(luò)了那些獨身住店的女客或者獨自帶著孩子的女客,讓大家聚在宴會廳里一起熱熱鬧鬧地看春晚吃餃子守歲。 紀封看著宴會廳里面。滿屋子的氣氛里,沒有一點離異女人的自怨自艾,相反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其樂融融和快樂溫暖。 宴會廳里,有小孩子們在兩個圓桌間追跑打鬧,不知道是誰淘氣,踢到或者撞到了哪里,前面被投影的春晚一下黑屏中斷了。 女人們立刻驚呼出聲。已經(jīng)臨近十二點,電視里的春晚主持人們馬上就要帶著全國人民一起倒數(shù)過新年。真正的守歲就要來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電視節(jié)目卻被中斷了。 女人們立刻開始一起尋找許蜜語。 紀封的視線跟著她們一起,尋找那個女人。 最后那女人被找到了,原來她正在角落的地方寬慰著一位中年婦女。 大家找到她,讓她趕緊想想辦法,看是哪里壞掉了,十二點前大家還能不能在這看到倒數(shù)。 許蜜語立刻不負眾望排查出問題所在。 原來是小孩子打鬧玩耍的時候踩到了電線,電線另一頭連接著架在半空的投影儀。 想要把線再接回去,就得踩椅子上去。 許蜜語二話不說自動請纓,由她上去接插線。 她搬來椅子,利落地站上去,兩手高抬,想把插銷插到投影儀后面的插孔里去。 但沒想到她的手和投影儀正好差了那么一點點的距離。于是她使勁踮起腳,又使勁抻長了手臂。 她的上衣被她抻得向上涌起邊邊,腰線都被露出一小截來。 紀封看著那一小截的細腰,瞇了瞇眼,仿佛被強光刺到一般。 那截細腰白韌柔軟,不僅刺看的人的眼,也刺看的人的心——它刺得人連心跳都好像跟著一起變快幾分。 喉結(jié)在無意識地上下游動。 下一秒,椅子上踮腳的女人終于把插頭插進投影儀里了。 前面的大幕布上,春晚有驚無險地得到了繼續(xù)。 女人們響起一片愉悅歡呼。 許蜜語也跟著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垂下手臂。 可能是放松了警惕,她的腳一下子偏了偏,整個人往椅子下面栽去。 但馬上,旁邊的幾個女人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讓她安全無虞地落回地面。 紀封無聲松了口氣。垂了垂眼,他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緊握在宴會廳大門的把手上,他整個人正做著要沖進去的預備動作。 沖進去想要干嘛?去接住她嗎? 紀封嗤的一笑,不知道是在嘲諷這個設(shè)想還是有這個設(shè)想的自己。 剛剛踢到電線導致插銷脫落的小孩子,正被她mama拉到一邊去教訓。 小孩子哭了起來,哭得又丑又難看。紀封被小孩子滿臉鼻涕眼淚的哭相丑到了,幾乎想轉(zhuǎn)身就回頂樓去。 這時許蜜語走了過去。 她微笑著勸好小孩子mama,直說這沒什么,只是個小意外而已,不能因此就證明孩子是淘氣不懂事的。 孩子mama消了氣,孩子卻還在哭個不停,鼻涕都要流到嘴里去了。 紀封看著那兩道鼻涕,嫌棄得要死,擔心得要死。 鼻涕真要是流進嘴巴里去……真是要了大命,想想都惡心。 難道要親眼看到真流進去嗎? 他打算轉(zhuǎn)身就走。 卻在轉(zhuǎn)身前看到許蜜語抽了張紙巾蹲下去,不嫌臟地替小孩擦掉眼淚和鼻涕。 擦完她還用手拍拍小孩的臟臉蛋,笑得慈祥得要命,溫柔得要命,哄他不要再哭。 小孩卻還在哭個不停,聲音聒噪得像青蛙在叫,聽得人心煩得要死。 哭得那么吵,就應該直接塞條襪子在他嘴里,讓世界變得安靜下來。 紀封想不明白,哭得那么丑的小孩,怎么能讓許蜜語那么有耐心。 他看到許蜜語忽然面色神秘起來,引起了小孩的好奇心,小孩抽嗒著,不再吵鬧地看著她。 然后她把兩只手分別伸進衣服的兩側(cè)口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