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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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跟她真的沒什么深仇大恨,她對我們也真的很袒護很仁至義盡,這么一比,我們好像真的有點不是東西……” “現(xiàn)在想想,我們干這些故意排擠她的事確實有點不像人干的事??!” “以后我的活我自己干,我不再欺負老實人了!” “對,我也是!” …… 這頓午飯,女孩們一開始吃得熱熱鬧鬧,后來吃得沉重愧疚。 再后面一天,女孩們發(fā)現(xiàn),勾走許蜜語前夫的那個上位小三,居然又跑來行政層住酒店了。那女人的肚子隆起來了,很顯然是帶著和渣男的崽特意來耀武揚威的。 那天,不再像以前一樣,女孩們誰都故意躲開,好讓許蜜語不得不親自去做那間房的衛(wèi)生。 那天的女孩們,全都搶著去做那間房。她們不想讓許蜜語再過去受上位小三的氣。 可是那個上位小三是真的難纏,不管誰去,她都把人攆出房間,堅持要求:我就要你們領(lǐng)班親自來打掃我的房間,否則我就向你們酒店投訴,說你們怠慢一個孕婦! 她的態(tài)度實在討人厭,有人沒忍住推了她一下。 這下可好,上位小三像抓到了什么置人于死地的把柄一樣,嚷著:“讓你們領(lǐng)班來跟我當(dāng)面道歉,否則就憑你對一個孕婦動手動腳,我現(xiàn)在就讓你再也干不下去!” 最后是許蜜語聞訊趕來,忍辱負重地低頭對那女人道了歉。 女孩們知道,許蜜語她為自己從來沒對小三低過頭。但為了守護她們,她低頭了。 “老板您看,現(xiàn)在的行政層客房部,下屬們都護著領(lǐng)班,不想領(lǐng)班去挨欺負;領(lǐng)班反過來也拼命庇護下屬,為了不讓她們丟工作,自己什么罪都能遭什么委屈都忍下去了。您說上司下屬間彼此這么互相護著,這能不凝聚嗎?她們都擰成一股繩了!” 薛睿說完一切過程,從肺腑間發(fā)出一句感慨。 “這許蜜語,看著軟軟弱弱,沒想到還挺有主意和韌勁的!她居然還懂得恩威并施這套——手里握著別人的錯處,讓別人怕她畏她;她又不發(fā)作,反而還給恩惠,一下就讓大家對她又愧疚又感動。她這么一整套地行動下來,直接就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了!這個許jiejie,我還真是小看她了,她還真是挺叫人意外的!” 他感慨完去看紀封。 他看到紀封正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握著茶杯,一動不動,視線向下垂著,看著杯子里的茶葉,眼珠一眨不眨。不是靜止畫面卻被他維持出了靜止畫面的效果。 他整個人的樣子,不得不叫薛睿懷疑,他其實是陷入了一種叫做“狠狠愣住”的狀態(tài)。 所以他到底是在為哪個部分的信息愣住? 紀封聽著薛睿的話,從聽到許蜜語已經(jīng)離婚那里就不由愣住。 原來她其實已經(jīng)離婚了……而且是頂著家里不許她離婚的壓力堅持離掉的。 所以他之前對她的那些厭惡根源,原來是不成立的。 原來她不需要別人對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原來她是很自尊自愛的。 忽然就想起之前在行政酒廊,和她錯肩而過時,他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你沒自尊的嗎?就非要把自己活得這么賤嗎? 紀封手一動,杯子里的茶水灑出來濺到了手上。 他把茶杯甩到茶幾上,抽出幾張紙擦了手。 然后有點煩燥地左右拉動扯開領(lǐng)帶,解開了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 真是煩。 她那雙盛著滿滿受傷的眼睛,怎么又晃到他眼前來了。 第33章 原來誤會她 紀封在房間里坐得莫名心煩,想找個通透的地方透透氣。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酒店二樓那個大露臺。 四周通闊,既有各種熱鬧,也隱有靜謐一隅,是個透氣的好地力。 他從沙發(fā)上起了身。 薛睿不知道他這抽猛子是要去哪里,趕緊跟在他后面。 直到跟下了二樓跟去到酒店外面的露臺,薛睿才顧得上驚奇。 “老板您居然愿意到這里來坐坐的嗎?”雖然這里有咖啡廳有小酒吧,甚至還有一隅圖書角和飲茶室,對著明朗晴空吹著徐徐清風(fēng),確實有些舒服。 但這地方對紀封來說—— “老板這里是不是太過接地氣了?” 紀封那么挑剔的一個人,很難想象他會喜歡這么凡塵俗世的場所。 紀封沒有搭理薛睿的聒噪。 他走去露臺角落的茶室,拖來一把椅子,又跟服務(wù)員點了一壺碧螺春。 薛睿在一旁看得目瞪日呆。 這位冷峻霸總剛剛在樓上不就在喝這個茶?而且剛喝了幾口。再而且樓上那茶的品質(zhì)不好上這壺里的一百倍? 所以他撲騰騰地下樓來,就為在這喝一壺品種一樣味道更差的茶? 薛睿覺得自己越發(fā)看不懂紀封了。 紀封一邊喝著味道有點渣的碧螺春,一邊吹著風(fēng),一邊曬著太陽,那股莫名煩躁的情緒漸漸得到紓解。 他慢條斯理地系回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又把領(lǐng)帶系緊調(diào)整好。 被明媚陽光一照,和煦微風(fēng)一吹,新鮮空氣一透,思路也變得理智清晰起來。 紀封仔細想,其實自己對許蜜語的厭煩也并不算冤枉了她。 雖然她沒有守著出軌的丈夫不離婚,但她的錢也的確是用來養(yǎng)了別的沒用男人——她弟弟。 扶弟魔,同樣沒什么值得同情的。就算沒有守著爛婚姻不放,可自己甘愿陷在重男輕女這種原生家庭爛泥里,愿意給吸血鬼家人剝削,也是一樣的沒出息、不自愛。 理順明白這一層,紀封覺得自己好像不那么煩了。 于是茶水再入口時,他立刻嘗出了它的味道廉價。微風(fēng)再吹過時,他也立刻覺得風(fēng)太干燥??諝怆m然清新,但太陽太大,劈頭蓋臉地曬下來,叫人不舒服。 他立刻起身就走。 他也真是中了邪,這的碧螺春哪及他房間里的十分之一,一口茶半口土味,他還非要下來喝幾口。 薛睿跟在紀封后面,一臉懵。說下來就下來,說點茶就點茶,喝了沒三口又說走就走。 薛睿趕緊跟上前面人,問了聲:“老板,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兒?” “上樓。”紀封言簡意賅。 “……”薛睿在一臉懵上又摞了一臉懵。 有錢霸總的心思,小助理真是別想猜得懂。 跟著紀封一起乘電梯上樓時,薛睿終究沒忍住,問紀封要從他這聽完許蜜語事情的反饋。 “老板您看,許蜜語這個人是不是還挺讓人改觀的?” 紀封冷嗤一聲斜瞥他一眼:“有什么可改觀的?就算沒有守住出軌男人不放,不一樣還是心甘情愿陷在重男輕女原生家庭里被父母弟弟吸血嗎?這不都是一樣的不自愛嗎?!?/br> 薛睿一下愣住。 他怎么也沒想到打破許蜜語沒有離婚的這個誤會后,紀封還能找到其他新的厭煩點。 他老板這時候的“完美主義”還真是作祟得徹底,對于別人,老板大人他還真是有諸多的挑剔。 在薛睿的怔愣里,紀封的聲音又冷冷響起。 “還有,你今天給我啰哩吧嗦了一大堆這個女人的事,你膽子是不是越來越肥了?我說沒說過,不許跟我提起她?” “……”那我講的時候你也沒說停??!不也從頭聽到尾??!聽完才說不想聽,這和吃完飯說不想吃不給錢有什么區(qū)別,這就是白嫖??! 薛睿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最近的許蜜語,覺得生活總算是對自己重新展露出了笑臉,因為工作上的難題終于被漸漸解決和克服了。 以前待在家里看的那這劇,那些在前夫眼里曾經(jīng)是無聊消遣甚至是浪費時間的事情,沒想到有一天也成了可以提煉智慧的源泉。 沒想到從那里面也真是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的。就像電影《誤殺》里那個男主角,靠著看過的許許多多的警匪懸疑電影,竟也躲過了警察的圍剿。 她也一樣,劇看得多了,總能學(xué)到點什么,融會貫通進思維里。平時不覺得,到了得想主意的時候,那些學(xué)到的東西就會從思維深處冒出來,形成一個個令她自己都意外的辦法,幫她達成她的目標。 她就這樣,先隱忍潛伏,哪怕被別人當(dāng)成傻子,但卻借此摸清了整個客房部運作的情況和每個人的過錯,再當(dāng)面攤牌,把每個人的過錯直接攤在那人面前。最后再懷柔施恩,她不但不懲罰那些人還跟她們推心置腹。 就這樣,她居然真的做到了收服這一層的人。 這是她人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到,依靠自己的能力獲得到巨大的成就感。 不過這份成就感嚴格來說還有一個小小瑕疵。在這一整層的服務(wù)員里,其實還有一個人依然是不服她的,那就是羅清萍。 但許蜜語想,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來,等等看,或許生活不會那么苛待她,總有一天,她會收割所有的民心與臣服也說不定。 最近因為升了領(lǐng)班,并且工作做得不錯,許蜜語的宿舍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了單人間。 星期六的早上,許蜜語剛剛睡醒,還沒想好怎么安排這一天的時候,就接到了大姐許蜜子的來電。 許蜜子在電話里告訴她:“老三,等下到我家來吧,上次你在我家做的鹵牛rou,我和你姐夫都沒吃夠,趁你今天休息,過來再給我們鹵點吧,rou我都買好了,佐料也按上次你用的又補了些?!?/br> 許蜜語累了一個星期,難得有個休息日,很想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一下。 她回許蜜子:“大姐,我今天想休息一下。既然你把料都備齊了,我直接教你怎么做吧。” 許蜜子立刻不高興地說:“你上次說要鹵rou給同事,可沒見你嚷嚷要休息一下,怎么到你親大姐這,就這么推三阻四的?再說從小到大,我那廚藝你還不知道嗎?就算rou是一樣的rou,料是一樣的料,我就是做不出你做的那個味兒?!?/br> 頓了頓她一轉(zhuǎn)口風(fēng),又開始變埋怨為夸獎,但那夸獎?wù)f出口時也帶著一副碾壓俯視的姿態(tài):“老三啊,咱們家就屬你從小就會做吃的,你說你就這點優(yōu)點了,還不快來給大姐施展一下?!?/br> 許蜜語嘆口氣。誰讓她之前用過大姐家的廚房呢。 她只好爬起來,洗漱好又草草吃點東西,坐了公交車趕去大姐家。 公交車有些繞路,許蜜語到達時,許蜜子已經(jīng)等得有點不耐煩:“老三你啊你,大姐找你辦點事這么費勁的,你倒是快點過來啊,再磨蹭一會,今天就來不及了?!?/br> 許蜜語為自己辯解:“我一分鐘都沒耽誤,公交慢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從司機手里搶方向盤我來開啊?!比缓笏蛛S口反問道,“你什么事來不及?” 大姐支吾了一下也沒仔細說。 大姐夫在一旁上下打量一下許蜜語,嘖嘖兩聲:“老三,怎么感覺你變樣了?前陣子還灰頭土臉的,現(xiàn)在又變得白凈水靈了,好像比以前還年輕好看了。怎么,又談戀愛了?” 許蜜子剜他一眼:“你個做姐夫的問小姨子這些合適嗎?”懟完老公,許蜜子也過來打量許蜜語,“不過你姐夫說的也是,你確實變得水靈起來了,跟你離婚前養(yǎng)尊處優(yōu)那時候狀態(tài)倒真是差不多。老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許蜜語笑笑說:“沒遇到什么好事,也沒談戀愛,我啊,就是知道我應(yīng)該怎么工作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