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明月(雙重生)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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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寒,人已經(jīng)走遠了,我們都進去吧?!苯籽郾牨牽粗?,神色僵了一瞬,立刻移了目光開口。 明德一個待人慣常清冷疏離的人居然也會這么黏糊……姜曜覺得他該立刻尋個宅子搬出去,安國公府的四分之一家產(chǎn)已經(jīng)到了他的手中。 “進去吧,進去?!甭勓裕涯橆a紅紅,拉著陸照的手就垂頭急沖沖往公主府里走,心中帶著一絲甜蜜的苦惱。 陸表兄可真黏人啊,和從前端方的君子相比一點都不一樣。 *** 姜晗的離去在京城沒有蕩起任何的波瀾,畢竟安國公府都已經(jīng)沒了。 最近集聚了眾人目光的是太子的外家昌遠伯府高家,高家的高五郎在飄香樓狎妓,酒后與一世家子弟為了爭奪一位姑娘大打出手。 “將來,我表兄是天子,姑母是太后,爾區(qū)區(qū)一賤民竟敢與我爭鋒!”爭執(zhí)之下,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像是在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驚起了千層浪! 高五郎的狂言既出,那世家郎君當然是無話可說,也不管那魂牽夢繞的佳人了,咬牙切齒地離開了飄香樓。 但出了飄香樓,這話就被他大肆宣揚傳了出去。堂堂世家郎君在高家人眼中都成了賤民,高家仗著太子和貴妃著實猖狂! 受了恥辱的世家氣憤不已,他們可咽不下這口氣,家中有為官的直接在朝堂上與高五郎的父親昌遠伯吵了起來。 連帶著這句話也在朝堂上傳了一遍,甚至直接傳到了景安帝的耳中。 昌遠伯連忙跪地請罪,表明高五郎乃是酒后亂言當不得真,太子也慌張立誓自己絕對無覬覦皇位的意思。 景安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太子,一下又一下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目光如炬像是在審視,沒有開口說話。 太子的額頭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咬牙從眼角擠出了一滴淚水,大聲道,“父皇若不信,兒臣愿意放棄這儲君的位置,將它還給大哥!兒臣知道自己僅僅是一個庶子,比不得大哥地位正統(tǒng)。兒臣日日夜夜待在這位置上,想著大哥,心中實在是惶恐啊!” 他口中的大哥指的自然是靖王,從身份上來說,太子是庶子也是次子。 太子這一招是以退為進,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靖王立刻出列,沉聲表明高家人和事都與自己無關(guān),四兩撥千斤的回答直接又將問題甩回到了太子的頭上。 “儲君之位全憑父皇做主,兒臣全聽父皇的。”靖王的又一句話點明了太子意圖禍水東引的小心思。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太子握緊了拳頭,屏著呼吸看向景安帝,淚眼漣漣,“父皇,兒臣之心天地可鑒!高五郎之言實在與兒臣無關(guān)!” 聞言,景安帝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沉沉地笑了一聲,讓身邊的內(nèi)侍扶底下的太子起身。 見此,太子和他的舅舅昌遠伯都松了口氣,景安帝還能笑的出來就說明此事他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的危機將要過去了。 然而接下來,景安帝的下一句話讓他心神俱裂臉色大變,險些沒有站穩(wěn)在朝堂上摔倒。 “靖王的一句話說得對,儲君之位當由朕做主,朕想要給誰,誰都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接著?!本鞍驳坌Σ[瞇地說完了這句話,神色竟然顯出幾分愉悅。 那么多人看在眼中,不由自主地離太子與昌遠伯稍稍遠了一步。 誰都看清楚了,陛下心中有了廢太子的意思了……朝堂散后,太子手腳冰涼,失魂落魄地往東宮而去,路上聽到兩個小太監(jiān)在討論陛下的鑾轎又去了長信宮,他的臉色猙獰了一瞬。 高家,高五郎因為口出狂言被父親昌遠伯狠狠地鞭笞了一頓,之后他又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出門。 姜晴平靜地看著下人抬著高五郎到房中,短促地笑了一聲,揮了一下手就讓自己的貼身婢女給出去了豐厚的打賞。 下人們掂量著厚實的銀兩,臉上喜笑顏開,早就聽說過府中的五少夫人是個大方的厚道人,眼下來這一趟果然如此啊。 “賤、人,還不快滾過來服侍我。”高五郎看著姜晴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她不讓自己碰又收拾了自己的通房丫頭,他豈會往飄香樓去? 原本他看著姜晴姿色不錯,還打算給她一些好臉色的。 姜晴冷冷地看了一眼叫囂的高五郎,嗤笑,“自詡是未來天子的表弟,卻連這一頓責罰都逃不過,你這廢物又能做些什么?” 高五郎被她刺到痛腳,面色陰森,不顧身上的傷勢伸手拿了一個花瓶砸了過去,正沖著姜晴的臉。 “一個破落戶而已,也敢嘲笑本郎君!”他在氣頭上怒吼,壓根忘了方才父親昌遠伯的責罰。 姜晴沒有怎么閃躲,任憑那花瓶砸到自己的額頭上,任憑腥熱的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她輕輕地笑了一下,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走出了院子。 她從姜家?guī)н^來的幾個貼身婢女匆忙收拾了行裝,找好了馬車,姜晴面上流著血離開了高家的大門。 也可能是從前豐厚的打賞起了作用,一路上沒有下人攔著她。等到高家人反應(yīng)過來后,姜晴的馬車已經(jīng)離開了高家有百米遠。 高家慌忙派人追趕,可一切都遲了。 當姜晴面帶鮮血臉色蒼白地暈倒在崇寧街的姜府門口,當幾個婢女哭天抹淚地將高家人的惡行大聲說出來,當崇寧街上的官宦世家派人出來打聽,高家的名聲徹徹底底地爛了、臭了。 僅僅一日,高五郎狎妓不成惱怒殺妻、高家人落井下石欺辱姜家女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 并且傳到了姜昭的耳中。彼時,她正無所事事地待在公主府安心養(yǎng)胎。 懷孕的月份淺,姜昭的腹部還沒有顯懷,但陸照包括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把她當做了一個易碎的大寶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姜昭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臉色rou眼可見地白里透紅。本來她是很享受這樣有陸照哄著陪著的生活,但周圍人太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她又有些受不了。 慢慢地,在公主府中姜昭就不想待下去了。 尤其在陸照去戶部當值的時間,她就想偷偷地溜到玄冥司或者宮里去。金云等幾個婢女實在害怕她跑出去出現(xiàn)意外,于是絞盡腦汁地找了些外面的熱鬧事說與她聽。 高五郎狎妓的事情以及姜晴的遭遇就這樣被姜昭知道了。 “當初,她就知道高五郎不是個好東西,偏偏要嫁給他。等著吧,照本郡主看,姜晴還有后手呢。”姜昭饒有興致地開口,卻不覺得姜晴可憐。 相反,她覺得高家以及高五郎要倒大霉了。姜晴一開始嫁入高家,便是算計,如今她被砸傷能無動于衷地回到姜家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甚至,她被砸傷一開始也可能是算好的。 果然,接下來正如姜昭所料,姜晴反手一個舉動將整個高家都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她自個兒跑到了京兆府的府門口,額頭上的傷口裸露著,呈上了請求與高五郎和離的文書。 京城中人聽聞,聯(lián)想到先前她被高五郎壞了名聲不得不嫁給他的遭遇無不同情她可憐她。 京兆府的黃大人卻不想管此事,他自己本是支持太子的東宮一派,哪能找高家的不自在。開口吩咐京兆府的人欲要將此事敷衍過去,誰知底下人一臉為難,說道,“大人莫忘了,這姜家女的背后還有那位郡主……況且,玄冥司那些惡,鬼,總是在附近轉(zhuǎn)悠,被他們將人劫走,那不就,不就麻煩了?” 聞言,黃大人臉色微變,連忙讓人將姜晴喚進來。然而,怕什么,什么就來,玄冥司的一位副使“無意”經(jīng)過京兆府,看到姜晴的訴狀,動了心思,想到她好歹也是月使大人的堂妹,就揮揮手將人給帶走了。 玄冥司的標志顯眼,姜晴沉了沉眼眸,遞上了厚厚的一沓紙過去。 副使接過去一看,神色一肅,上面竟然是高家收受賄賂包攬訴訟、私發(fā)印子錢逼死百姓的證據(jù)! 而翻到最后一頁,他呼吸驟然窒住,這些收攏的銀錢用去買兵甲鐵器了…… 作者有話說: 姜晴最后會下線,快了,這幾章都是劇情,我會加快寫。感謝在2022-07-20 23:40:59~2022-07-21 23:42: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sunshine 20瓶;rou包不吃rou、草木花 10瓶;卡夫卡的熊、面包店維修中、青衫 5瓶;卷心菜、喵喵愛釣魚 3瓶;chelsea、小魔仙沒有魔法、大臉貓、傅詩邇、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姜晴將證據(jù)交給玄冥司副使的當日, 簡知鴻靜悄悄地來到了公主府。 看到半躺在軟榻上神態(tài)慵懶的小郡主,他挑著唇角邪邪笑了下,不等姜昭開口自顧自地找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月使大人好生自在, 身體好了不說,人也懶得往玄冥司去了?!焙喼櫟恼Z氣有些陰陽怪氣,從前姜昭身體不好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往玄冥司去,如今身體好了倒是一次也不去了。 他心里陰暗地想,要怪就得怪到陸照的身上, 說不準就是陸照吹了枕頭風。簡知鴻因為上次陸照主動去信找他, 一直以為姜昭已經(jīng)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了。 故而,有此一想。 姜昭聞言, 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 一下跳了起來,睜大了眼睛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簡知鴻,注意你的言辭, 公主府現(xiàn)下住的人不止我一個?!?/br> 簡知鴻疑惑了一瞬, 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 反問道,“你在玄冥司的身份還未和陸照說?” 姜昭一臉理所當然地重重嗯了一聲,“此事怎么能說出去?讓陸表兄知道了我暗中去看他春闈殿試,多不好意思?還有大哥, 他也肯定會嚇一大跳的。” 當然要瞞著,更何況玄冥司的風評不怎么好…… 簡知鴻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沉默了許久才說道, “放心, 這次我來的時候沒讓其他人知道。” 雖然,他覺得陸照背地里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但這話簡知鴻不能對姜昭說。他知道姜昭其實是個小心眼兒的,萬一遷怒他自己身上? 姜昭提起的那口氣放進了肚子里,點點頭,“這次你來找我什么事?玄冥司又出事了?” 尋常的小事哪里輪得到她這位月使大人出手?姜昭平時可是很為自己驕傲的。 簡知鴻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玄冥司并未有大事發(fā)生,倒是她,看起來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不由自主地,簡知鴻的目光中帶上了打量,由上往下,最后眼神停留在她的腹部,那里輕輕地覆著一層鳳羽編織成的墊子。 眼神頓住,他的神色微微變化。 姜昭一看他的反應(yīng)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嘴唇,眼神也有些閃躲,清咳了一聲含糊不清地道,“就是…就是你想的那樣,本郡主不去玄冥司,是因為,因為我有身孕了,要好好養(yǎng)著?!?/br> 她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了。畢竟,她和陸照成婚還沒有多久,懷著身孕的小腹都有了一點點的弧度了。 簡知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鳳羽墊子,意味不明哼了一聲,“怪不得,原來如此?!?/br> 姜昭垂眸,伸手拿著旁邊的一杯紅棗甜茶喝了一大口。 “我這就讓人將我囤積的那些補藥送到這里來,藥方,對,補藥的藥方得換一換了?!焙喼櫳裆珖烂C,眼中若有若無的一絲邪氣也不見了。 女子懷孕生產(chǎn)可是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 該死!他囤積的東西大多有腥氣,懷有身孕的女子反應(yīng)大,可能聞不了那些。簡知鴻想到這里臉色慢慢變得陰郁起來,思索京城還有哪些達官貴人的家可以抄,或者,高貴妃的娘家昌遠伯府是一個好選擇。 “今日,你那堂妹姜晴可是給玄冥司送去了好東西。高家,怕是要栽在一個弱女子的手里了?!焙喼櫽鋹傄恍?,漫不經(jīng)心地將今日姜晴呈上去的證據(jù)說給姜昭聽。 聞言,姜昭瞪圓了眼睛,不禁咋舌,喃喃道,“我竟然小瞧了她,嫁到高家短短的幾個月她居然收羅了那么多證據(jù)。放印子錢包攬訴訟就罷了,但高家向商人暗中購買鐵器可是隱秘,她竟然也能拿到?!?/br> “呈上去了嗎?”轉(zhuǎn)頭來,她開口問簡知鴻,眼睛閃著光芒。 若是證據(jù)到了皇帝舅舅的手中,高家真的會完。一張大量購買鐵器的憑證就能要了高家的命,兵甲鐵器禁止私下流通交易,高家這是要做什么?為太子謀反造勢! 簡知鴻神色遲疑了一瞬,“明日我會親手呈給陛下,事關(guān)重大還需私下求證?!?/br> 起碼那么多證據(jù)中要印證一件,無論是包攬訴訟還是私發(fā)印子錢都可。不然,這些無憑無據(jù)地呈上去,很容易被推翻。 “其實,舅舅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對太子不滿了?!苯延挠牡貒@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她對皇帝舅舅很了解,還沒有搬出乾清宮的時候就看出了舅舅對太子與高貴妃的不耐。 不怪景安帝對太子過于挑剔,也不是他喜新厭舊對高貴妃涼薄,而是高貴妃和太子母子兩人做的事情使的手段的確越來越上不得臺面,暗中引發(fā)了不少怨念。 聞言,簡知鴻已經(jīng)明白了姜昭的意思,高家遲早會敗,太子也遲早會被廢掉。這些指認高家的證據(jù)可以放心地呈給景安帝,興許正合了帝王心意。 簡知鴻把玩著手中的茶蓋,與姜昭默契地對了一下眼神,邪氣地咧了一下唇,“稍后我會直接將證據(jù)呈上去,不給高家人過去玄冥司找本指揮使的機會?!?/br> “咣當”茶蓋落到桌面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門外也響起了規(guī)律平穩(wěn)的腳步聲。 姜昭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睫毛顫了顫,連忙示意簡知鴻閉嘴離開,她聽了這么久,早就熟悉了,這腳步聲明明就是陸表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