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明月(雙重生)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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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黃大人怔了一瞬,和他一般反應(yīng)的人不在少數(shù)。 這陸明德雖然年少輕狂了一些,但他們同樣也知道此人在官署當(dāng)值的時候兢兢業(yè)業(yè), 未曾有過懈怠。 看他手臂上包扎好的傷口,應(yīng)該還沒到回家休養(yǎng)的地步吧?還是說,陸明德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輕率妄為,心中生出了恐懼,想要躲在家里避風(fēng)頭? 想到這個可能, 不少人暗暗看著陸照的目光就變了。 靖王也抬眸瞥了他一眼, 眼神在陸照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 太子的親舅舅昌遠(yuǎn)伯則是惡狠狠地瞪著陸照,臉色難看。他的目光可是一點都不心虛, 因為陸照受傷的事情根本不是他高家做的!他要是動手, 豈能讓陸照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只受了點輕傷? 他之所以噤聲不語,也是想到了meimei高貴妃和太子手下各路人,萬一是他們做的呢?反正, 這事只能含糊過去,查來查去查不出來最好。 一兩個地痞流氓, 出手搶劫陸照身上的財物罷了。 然而, 昌遠(yuǎn)伯如此被太子收在眼底, 卻以為此事真是高家所為。太子在心里暗罵了自己的外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愈發(fā)焦躁不安。 父皇因為郭家狠狠訓(xùn)斥他,外祖高家又做下蠢事,長此以往他的太子之位還能保住? 太子瞥了不遠(yuǎn)處的靖王一眼, 呼吸不順,如今倒是教他春風(fēng)得意了!不行,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太子位置被靖王奪走…… “陸卿遇襲的事情交由兵馬司巡城使去查, ”景安帝高高坐在龍椅上, 將底下的一切看在眼中,沉聲道,“既然受了傷,陸卿就暫且在家休養(yǎng),傷好了再去戶部上值?!?/br> “臣遵旨?!标懻展笆?,垂下了頭。 他垂下頭淡淡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若有所思。昨日那群拿著匕首的人不像是要殺他,看著像地痞流氓,撤離的時候卻行動一致,是為了試探他還是故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引一些人亂了陣腳…… 陸照不經(jīng)意間抬眸,清冽的目光剛好對上靖王沉沉的眸光。 他唇角微動,平靜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年歲和盧尚書不相上下的太常寺卿宋大人,靖王如今的王妃正是宋大人的嫡親孫女。 似有若無的一抹淡笑直接令靖王咬緊了牙根。 陸照的事情過后,朝臣們一個接著一個開口說起旁的事,沒有一人提起如今還被關(guān)押在玄冥司的郭家人。 仿佛,臨川郭氏已經(jīng)被遺忘了。 見此,安國公終于決定要讓兒媳郭氏產(chǎn)后“病逝”。 *** 郭氏的死訊在下午的時候就傳遍了安國公府。 依照服侍郭氏的兩個仆婦所說,世子夫人誕下小郎君后大出血,一直見紅不得好,拖了幾日終究是氣衰而亡。 東院,姜曜雖然早就默認(rèn)了郭氏會死,但這么快聽到她的死訊,他伸手拍著自己的長子沉默了許久。 當(dāng)年為他定下郭氏的人是自己的父母親,如今動作迅速處死郭氏的人也是他們。 趨利避害,審時度勢,果然,他的父母當(dāng)年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令人齒冷。 “郭氏無法葬入族地,尋一塊風(fēng)清水秀的地方將她葬了吧,棺槨也用上好的。”姜曜吩咐身邊的心腹,他的心沒有那般狠。 郭氏罪有應(yīng)得,但人死如燈滅,身后事不必過于苛刻。 “對了,盡量動靜小一些,不要讓meimei知曉?!?/br> “全依照世子爺所說?!?/br> …… 公主府,姜昭連吃了兩顆祝玄青拿給她的藥丸,精神還不錯。 下午的時候她沒有睡太久就醒來了,醒來的時候陸照正一臉溫和地守在她的身邊。 他手中拿著一卷書,身上也沒有穿侍郎的朱紅色官袍,而是著了家常的青衣,見到姜昭睜開眼睛傻傻地看著他,陸照抿唇輕笑了一聲,笑容溫柔。 “祝先生說,郡主的藥明日就好了?!标懻辗畔聲瑒幼鲀?yōu)雅又自然。 然而姜昭還是眼尖地看到了他手臂上纏著的白色布條,眼睛一瞪,急急忙忙地連鞋子都沒穿好就跑到陸照的跟前。 “陸表兄,你的手臂怎么了?”明明上一次見到他,陸表兄的手臂還是好好的呢。 “無事,京中有人要行兇鬧事,我擋了一下而已。”陸照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手臂受傷的原因,嘴角噙著淡淡的一抹笑。 “因為這點小傷,陛下準(zhǔn)許我休養(yǎng)幾日。這幾日,我便有時間陪著郡主了。以此看來,這傷口來的恰合時宜?!?/br> 他垂眸瞥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深。某種程度上,那些人的故意鬧事對他是有利的。 “可是會很疼啊。”姜昭心疼地直嘆氣,眼淚汪汪的。因為久病,從小到大她對疼痛有著旁人想不到的體會,也最厭惡疼痛。 附在骨子里,時而重?fù)魰r而針刺,時不時就要來一次,讓人心煩意亂卻又無可奈何。 姜昭寧愿陸表兄不陪她,也不想他受傷。 聞言,陸照心一軟,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臂將她抱在懷中,若無其事地道,“這點疼同我對郡主的擔(dān)心相比微不足道。” 小姑娘坐在他懷里,又輕了不少。陸照的手臂緊了緊,心中晦澀難名。祝玄青和他說過服下藥后加上祛除朱砂之毒,小郡主將承受和從前相比倍余的痛楚。 到時候…… “陸表兄,那你今日可以留下來陪我嗎?”姜昭聽了他的話,臉紅了下,心中美滋滋的。 陸照低聲應(yīng)了一聲。 聞聲,姜昭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受傷的那只手臂,循著脈絡(luò),在幾處認(rèn)真地按了幾下,“陸表兄,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傷口的痛輕了一些?我以前身上疼的時候不想喝安神藥,就會在這里按一按,按過之后就會好一些了?!?/br> “是不怎么疼了?!标懻盏男目谝恢希従忛_口。 聽到他的話,姜昭翹起唇,邊給他按xue道邊說起從前的一些私密事,“偶爾的疼還不算什么呢,我其實最害怕太醫(yī)在我身上扎針。又長又尖的金針刺在我頭上、身上,想動又動不了,渾身都在痛,渾身都沒有力氣。這還不算,把針拔、出來后,酸酸麻麻的感覺會消失,痛得會更厲害。每次我都想,還不如中毒的那一刻就死了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會有感覺,也不會感到無能為力?!?/br> 陸照抿著薄唇,手臂圈地更緊。 “死亡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彼ひ舭祮。瑝阂种脸恋那榫w。 “好在我堅持了那么多年,祝先生居然真的找到了治我的藥方。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呀。以后,我也能和尋常的小娘子一樣?!苯殉两谧约旱娜杠S中,沒有聽到他的低語。 她彎起的眉眼和輕快的語氣都表明著心中巨大的期待,期待明日服了藥之后她的身體就能好,她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不必受困于一個破敗的身體。 若是,即便多了壽命,還是那般的痛苦呢?陸照目光晦暗,使勁將這句話壓進(jìn)了心底深處。 “是啊,郡主可以和尋常的小娘子一樣,活到白發(fā)皚皚那一天。”他薄唇輕啟,笑著說道。 姜昭的雀躍更盛,隔著濃密的眼睫毛偷偷瞄了清俊溫和的男子一眼,兩只細(xì)細(xì)的手臂抵在他的肩膀上,往上仰了仰頭,帶著隱秘又壓抑不住的歡喜,吧唧一口親在陸照的臉上。 她的身體好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會是纏著皇帝舅舅撒嬌,讓他給自己準(zhǔn)備好最盛大的妝嫁,然后……陸表兄就可以成為她的夫君。 溫溫軟軟的觸感稍縱即逝。 陸照喉結(jié)動了動,沉下眸,手掌不容拒絕地放在小郡主的后腰上。 姜昭還沒退開,被他按著后腰壓在懷中,親了回來。 力道帶著經(jīng)過克制后的急切,攪弄地她的腦袋一片迷糊昏沉。 小小軟軟的一團(tuán)被完完全全罩在他的氣息內(nèi),姜昭的目光迷離,指尖不知何時被放在了精壯緊繃的腰間。 她的指尖發(fā)燙,臉頰也變得酡紅……最后小聲哼唧著,腦袋要往他的懷里鉆。 “乖一點,郡主的身體馬上就會好了?!钡种~頭,陸照由上至下看著她,目光幽深,輕聲地安撫。 姜昭無意識地露出一個笑。 多日以來,第一次她睡覺的時候嘴角還小小地翹著。 次日,姜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了,她渾身慵懶沒有力氣,但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陸照聽到悉悉索索的動靜,頓了一下,端著一碗散發(fā)著奇怪氣味的藥湯走到她的面前。 姜昭的救命藥已經(jīng)好了。 作者有話說: 一更,二更估計晚一些。明天看吧。最近的情節(jié)……就不太好寫。感謝在2022-07-04 23:25:21~2022-07-05 21:5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顏、宴初銘、36601679、子衿、小coc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瑤瑤瑤瑤瑤瑤 28瓶;wngb0805、迷路的菜蟲、超酸橘子頭、ss66921 10瓶;云淺梨花落 6瓶;squabby_夏末 5瓶;魈寶的大寶貝 4瓶;卷心菜、一邊做夢一邊清醒 3瓶;落落玙璠、奶倫不見了 2瓶;48716389、chelsea、123、阿喵喵喵喵、一千個月亮一千個我、吱吱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九十五章 房中, 金云等幾個婢女守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手心攥出了冷汗。 外間, 老道祝先生和張?zhí)t(yī)等人坐立難安,時不時地?fù)P著耳朵聽著內(nèi)間的聲響,嘴中還不停念叨著些晦澀聽不懂的藥名。 院中,王大伴拖著胖胖的身軀跟著景安帝身后急忙趕來,正好與神色焦急的安國公世子姜曜撞在一起, 而姜曜的身后不遠(yuǎn)處, 是聞聲前來的安國公和端敏長公主夫婦。 “藥呢?”景安帝看也不看長公主一眼,邁著大步進(jìn)去, 皺著眉詢問張?zhí)t(yī)。 他的身上還穿著明黃色的龍袍, 可見是立刻下早朝趕了過來,連常服都未換。 “藥,已經(jīng)被那姓陸的小子端進(jìn)去了, 女娃娃也醒了?!弊P嗪吡艘宦暎幢銓χ盼逯磷鹉樕膊惶每?。 是他們執(zhí)意要女娃娃活著, 根本沒有問過女娃娃自己的意見。 聞言, 景安帝沒有計較他的不敬, 高大的身軀往里去,目光宛若黑夜中的雄鷹一般犀利。 他的身后,姜曜與端敏長公主等人也要跟著進(jìn)去,被祝玄青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 “進(jìn)去那么多人做什么?怕女娃娃看不到你們心中不舒坦?” “事關(guān)meimei的身體,這個時候我當(dāng)然要在。祝先生, 藥是您親手所制, 您也請進(jìn)?!倍嗣糸L公主神色一厲, 習(xí)慣性地開口欲叱責(zé)祝玄青大膽,姜曜攔下了她,禮貌請祝玄青一同進(jìn)去。 見他知禮,祝玄青的臉色好看了那么一絲,不耐煩地解釋,“那兩人在里面已經(jīng)足夠了,進(jìn)去那么多人反而會引起女娃娃的不安?!?/br> 反正藥喝下一切都成定局,這些人看著對女娃娃也沒那么重要。 姜曜臉上顯出一絲尷尬,安國公輕咳了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垂下頭放下了手。 他們一同在外間坐下,相顧無言。 不過,輕微的聲音還是被醒來不久的姜昭聽見了,她看著端著藥碗的陸表兄和一臉威嚴(yán)的皇帝舅舅,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外面是不是有好多人?我聽到大哥的聲音了?!焙妥P嘞氲南喾?,她顯得有些興奮,畢竟無論關(guān)系親疏遠(yuǎn)近,有人關(guān)心自己的感覺很好。 提及姜曜,陸照不愿多說,他淡淡嗯了一聲,拿起了湯匙放在了姜昭的唇邊,溫柔的目光直直看著她,似水。 對于他的舉動,景安帝沒有說什么,手指不停地摩挲手上的玉扳指,明黃色的龍袍即便在暗室中也熠熠生輝。 他握有全天下,手上有身為帝王至高的權(quán)柄,可對于生死他還是無能為力。